第425章 局長面前對質

楊子明擺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戳了下鼻子問說：「郭局，您指定的張副隊長，說我跟通緝犯私下密會，有着不可見人的勾當，您相信這話嗎？」

「有種事？君和，您說說看，這是怎麼回事？」郭台北表現得公平公正的樣子，主持着這個其實早就已經擺好的戲台，就看着他們各自唱着自己的戲呢，最後的結果，或許也已經註定了。

張君和對當前的局面早就做到心中有底，他笑着回答道：「郭局，楊大隊長私下密會通緝犯，我們有着確鑿的證據，絕不是冤枉，我們有人親眼看到他和我的前任……哦不是，是我這個職務的前任，歐陽隊長，還有那個什麼祁東斯什麼的，在郊外的一個湖泊邊密會，我這裏有照片。」說着，張君和拿出手機，從手機里翻出了剛剛拍攝的照片，遞過去給郭台北過目。

郭台北接過手機，翻閱著張君和所拍到的畫面，畫面中，楊子明和歐陽藍、祁東斯等人面對面站着，相互交談着什麼，看錶情像是談得很愉快。

「時間顯示就是凌晨的事情。」張君和補充道。

郭台北看着這些照片，心裏已經有了結論，但為了公平公正，他還是問道：「這些照片你是從哪裏來的。」

「是我的手下一路跟蹤楊隊長，在暗處偷拍的。」

郭台北將目光對準了楊子明，把手機扔了過去，一臉不悅地問道：「子明，你解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子明接過手機一看，這上面的幾張照片所拍下的畫面，確實是自己跟歐陽藍、祁東斯等人談話的畫面，真實的，但他很意外他們幾個人竟然都沒有發覺二十米外的那棵樹下有人在偷拍，楊子明心中暗自後悔，但他覺得事情仍有迴旋的餘地。

「是我一路跟蹤他們這輛車，從市區跟到郊外，當時只是被他們發現了，我這才下車和他們對質，當時的情況非常緊急，我都準備用槍了。」楊子明為自己辯解道，他將當時的情況形容得非常緊急，事實上從一開始的時候確實非常危急，當那輛白色商務車上探出一個槍口的時候，他真的以為要發生槍戰了。

對於楊子明的辯解，張君和卻一臉質疑：「要真是如此，你們會這麼和和氣氣地下車談判？要知道你是警察，他們是通緝犯，警察和嫌犯之間是對立的，你們竟然還面帶微笑？我看你分明是在為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狡辯。」

被冤枉有不可告人的目的，這下可讓一直行得正坐得端的楊子明忍不了了，他大聲反駁道：「不可告人的目的？我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之前可是一直不遺餘力地抓捕他們，朱政委也是知道的。」

張君和似乎要一下子把楊子明給拍死，他仗着郭局的關係，不停地嘲諷著楊子明，尺度越來越大，「我差點忘了，那個歐陽隊長，可是楊隊長一直夢寐以求的女神，你想要追求她，整個市局上下誰人不知，你會捨得追捕她？我看你是早就被她帶過去了吧，哦，對了，我說為什麼我們佈置了這麼大的警力去追捕，卻一次次讓他們給逃脫了，也許這全是楊隊長的功勞吧？」

「張君和，你他媽的給我嘴巴放乾淨點，別給我安這些莫須有的罪名，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對你不客氣？」楊子明終於怒了，罕見地在這種場合下爆了粗口，他指著張君和的鼻子罵道，兩個一米八以上的大個子彼此發着怒火。

「喲喲喲，郭局、政委，你們看，他惱羞成怒了，心虛了。」

「好了！！！」郭台北一拍桌子，大聲喝止了他們兩個人激烈的言語衝突，平靜了一下各方的情緒后，他緩緩抬起頭，說道：「子明，君和說的其實也不無道理，你得證明你自己的清白。」

楊子明回頭看了眼郭台北，失望地問道：「什麼？郭局，您也相信我和他們串通？」

郭台北沉着臉，看不清是期待還是放棄，冷冷地說道：「如果你想讓他們閉上嘴，最好的方法就是證明自己清白。」

此時楊子明想到了交警隊那邊的那個值班小夥子，說道：「我有人證明，交警隊的值班人員可以為我作證，我從半夜就一直在交警隊的監控室看監控，之後發現了他們的那輛白色商務車，我才一路跟蹤的，當時那個值班小伙一直在幫我實時監控，我們一直保持着實時通話。」

張君和雙手一攤，臉上難掩激動和得意，但仍要做出一副很遺憾的樣子，「交警隊那邊我早就去問過了，當時你還打電話給他們領導是吧，強烈要求開監控室的門，這可是嚴重違紀行為，而且那個值班人員，聽說今天一大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了，目前交警隊的人正在全力搜捕，因為他拿走了很重要的一份機密文件，這樣的人，就算找到了他，他的證詞也難以被採納。」

「什麼？怎麼會這樣？」楊子明沒想到這個關鍵的證人竟然會出這種意外，不過他更相信這是他們針對自己所設計的一個陰謀，從手法和他們的解釋來看，很常見的一種消滅和轉移證人證詞的方法。

楊子明感受到了一張巨大的網朝着自己快速地收縮過來，在場的三個人，他們的目光全部聚焦在自己的身上，似乎很期待看到自己接下去悲慘的處境，而自己則必須爭取，「還有一個人可以為我證明，我在去追蹤他們的時候，特意發了一個定位給我們刑警隊的舒雨霖，如果我真的是跟那些人有私下勾結的話，我沒必要將自己的位置暴露給舒雨霖。」

張君和不自覺地朝着辦公室外刑警隊的大樓望了眼，笑着說道：「舒雨霖？就是刑警隊新來的那個小警員吧，我聽說她是歐陽隊長的小師妹，兩人關係非常好……」

「你先把她叫來對質即可。」楊子明知道張君和又想說什麼證人無效之類的話，立馬打斷了他的話。

郭台北覺得有些許道理，便點頭同意把舒雨霖叫到辦公室來當面對質。郭台北一通電話，舒雨霖很快便來到了辦公室外。

辦公室門被舒雨霖敲響，得到允許后，推門進來，當她看到辦公室里這麼多人後，也嚇了一跳。

「郭局……好，朱政委好，楊……楊隊長好，張隊長好……」舒雨霖忐忑緊張地一一向辦公室里的人問好。

「你進來吧。」郭台北示意舒雨霖進門。

「郭局，您找我有什麼事？」舒雨霖走到郭台北辦公桌前，低頭輕聲地問道。

郭台北朝舒雨霖注視了幾秒鐘，然後朝着他們三個人點點頭，意思是大家可以當面對質。

楊子明率先開口問道：「雨霖，昨晚半夜我發了一個定位給你，你收到了嗎？」

舒雨霖微微抬起頭，但很明顯地避了一下張君和的目光，小聲地問道：「楊隊長，你……你昨晚發定位給我了？」

「是啊，昨晚三點多的時候，也就是今天凌晨，你沒收到嗎？」

「我好像沒有收到啊，你確定發給我了嗎？」

「對啊。」楊子明一邊拿手機一邊說道：「我發給你了呀，我這邊有記錄的，你看一下。」

楊子明拿出手機打開一看，翻開了和舒雨霖的聊天記錄，竟然真的沒有！！！再仔細一看，竟然發到了歐陽藍那邊去了，可能是當時情況太過緊張，而且歐陽藍和舒雨霖的對話框正好挨在一起，從而導致自己手誤了，這個巨大的低級失誤讓楊子明悔恨不已，直拍自己的腦袋，自己給自己挖了一個天坑。

「到底發沒發？」郭台北見楊子明和舒雨霖半天確認不了，有點不耐煩地問道。

舒雨霖見郭局發問，疑惑地望着楊子明沮喪的臉色，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沒有……」舒雨霖小心翼翼地回答著，生怕給自己的隊長帶來什麼麻煩。

楊子明長嘆一口氣后說道：「沒有，是我自己搞錯了。」

郭台北愣了一下，他沒想到楊子明這麼快就放棄了為自己辯解的機會，反而用這麼低級的一個失誤為自己作解釋，不像是楊子明的風格。

一旁的張君和則是欣喜不已，他聽到了他想要聽到的話，楊子明的反應讓他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他覬覦隊長的位子很久了。

「哈哈哈，楊隊長，我就說嘛，你作為一個隊長，名偵探，大英雄，做錯了事就要敢於承認。」

楊子明鄙視地瞥了一眼張君和，正義凜然地說道：「沒做過的事我為什麼要承認？我雖然暫時沒有辦法證明我的清白，但我是清白的這一點永遠也改變不了，我一直努力做個合格的警察，這一點永遠不會改變。」

張君和不屑地說道：「現在說這些話還有什麼意義呢。」

楊子明聽了張君和的話，怒目而視，眼看着他們兩人又要再次發生衝突，郭台北大聲說道：「好了，我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