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1章 存在方式

「我數三下。」劉辰見這個面具殺手還不肯透露，便發出最後通牒。

「一！」

「二！」

「……」

「三！」劉辰在數最後一下的時候，故意拖延了一點時間，但是這個面具殺手仍然沒有選擇把握機會，於是他喊下了三。

「我不能透露僱主的信息，這是我的職業原則！」面具殺手自認為很悲壯很職業地揚起了頭，做出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行，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底線！」說完，劉辰再次舉起了槍，朝着背後開了一槍，第二個殺手也被一槍送上了路，鮮血從頭部迅速蔓延開來。

另一個殺手嚇得在地上不停地掙扎，揮舞著殘廢的手掌用力地叫喊著：「我說，我知道僱主的身份。」

面具殺手見劉辰毫不手軟，比他們當職業殺手的都要冷酷無情，不禁重新思考自己的選擇。他現在很清楚，只要自己繼續保持沉默，他和僅剩的一個手下都會死在這裏，在生死面前，所謂的職業素養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其實你不說，我也可以查到，我沒那麼多時間陪你耗，就此結束吧！」劉辰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放棄了給他們活命的機會，並且舉起了槍，對準了面具殺手的腦袋。

劉辰冷冷地盯着面具殺手，手指輕輕地蠕動着，但這個細微的動作，給面具殺手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我說！」面具殺手終於抵抗不住心理壓力，在黑洞洞的槍口下，他選擇了活命，而不是那虛無縹緲的職業素養。

劉辰臉上沒有任何錶情，但他手指已經從扳機處伸了出來，等待着面具殺手接着往下說。

面具殺手喘了幾口粗氣，眨着眼睛緩了一下情緒，說道：「是市局的郭台北讓我們來殺他的。」

劉辰對於這個答案並不驚訝，其實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現在更加確定而已，董天華掌握著郭台北的大量犯罪證據，知道得太多了，必然會遭來殺身之禍。

就在所有人以為劉辰會放下槍，放過如實回答的這兩個殺手時，劉辰卻出人意料地扣動了扳機，子彈直穿面具殺手的額頭，連戴着的面具都翻了起來，露出了血肉模糊的臉。

另一個殺手被這一幕嚇得閉着眼睛抱着頭大聲喊叫出來，「別殺我，別殺我……」

劉辰轉身望着已經嚇尿的殺手，鄙視地說道：「真是丟人，你這樣子真是丟職業殺手的臉啊。」

「別……別殺我，別殺我……」殺手此時已經顧不得什麼臉面尊嚴了，活命才是他最想要的，他趴在地上哀求着。

劉辰收起手中的槍，對着地上的殺手說道：「回去告訴那個姓郭的，他的末日就要到了。」

一聽劉辰打算放過自己，殺手立馬磕頭跪謝，一點都沒有職業殺手的樣子，然後屁滾尿流跌跌撞撞地下了樓，朝着外面跑去。

「劉哥，接下去怎麼辦？如果還想讓董天華醒過來，必須儘快送他去醫院。」

「我知道，這裏已經暴露了，你們馬上把他送到醫院去，記住別去大醫院，找個診所就行，大醫院容易引起郭台北的注意。」

劉辰他們將三具屍體拖到了附近的一個小山上進行掩埋后，武勝和小志帶着董天華前往之前劉辰去過的一家小診所，劉辰則返回了歐陽藍的老家。

劉辰快車趕回了紅光縣，一看時間，正是5點半，天邊已經隱約變白了。

劉辰走進屋子回到了李蓉霏的身邊，李蓉霏正靠在一個椅子上眯着眼睛睡著了，劉辰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輕輕蓋上，看着她呼吸均勻地睡着，劉辰感到非常欣慰，到哪裏都有人陪着真好。但轉念想到了歐陽藍，想到了祁東斯今後只能獨自一人，劉辰變得惆悵起來，唏噓不已，相比之下，自己真的太幸福了。

劉辰輕輕撫摸了一下李蓉霏，然後出去尋找到了祁東斯，祁東斯正獨自站在門口的一棵樹下，孤獨地抽著煙，不時地仰天長嘆，這個時候的祁東斯，看上去很可憐。

「不去睡一會嗎？」劉辰走到祁東斯的身邊，問道。

「怎麼可能睡得着，你回來了，情況怎麼樣？」祁東斯轉頭看了眼劉辰，問起了劉辰出去的情況。

劉辰慶幸地說道：「郭台北已經派殺手去暗殺了，幸好我及時趕到，不然董天華還有武勝、小志都將會遭遇不測。」

「有沒有從董天華口中問出關於小藍的事情？」這是祁東斯最關心的問題。

劉辰搖搖頭說道：「我趕到的時候，董天華已經被捅了一刀，處於昏迷狀態，我已經安排武勝他們去一家醫院治療了，等他醒過來，我們一起去問他。」

「去哪家醫院？」

「放心，是一家小醫院，不會暴露。」

「嗯。」祁東斯點點頭，繼續抽煙仰望漸漸泛白的天空。

劉辰看得出祁東斯是在思念歐陽藍了，他也不再說話，站在一旁陪着抽煙。

不知過了多久，地上已經堆滿了煙頭，祁東斯不是一個有煙癮的人，甚至已經戒煙好久了，此番一下子抽了那麼多煙，足見他內心的焦慮和難受。

身後傳來了李蓉霏的聲音：「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劉辰轉過身，李蓉霏正拿着自己給她披上的外套，朝着自己走過來。

「天亮之前，我說過的。」劉辰走上前，關心地問道：「睡了多久，身體難不難受？」

李蓉霏盯着劉辰看了一眼，關心道：「還行，你是不是一夜沒睡啊，黑眼圈那麼重。」

「是嗎？很重？」劉辰拿出手機給自己照了一下。

李蓉霏從口袋裏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鏡子，遞給了劉辰：「你自己看看。」

劉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輕輕揉了揉自己的眼袋，嘀咕道：「好像是有點重。」

「困不困啊，要不要去睡一會兒？」

「沒事，我已經習慣了，真的，一點都不困。」

「嗯，去吃點早餐吧，裏面有早餐。」

「好。」劉辰正要跟着李蓉霏走去，回頭對祁東斯問道：「去不去吃早餐？」

「不用，你們去吃吧。」祁東斯看着劉辰和歐陽藍恩愛的模樣，羨慕不已，也傷痛不已，曾經自己也有這樣美好的時刻，不用曾經，就在二十四小時之前，自己就擁有，但現在……再也不會有了，他心痛之餘，也充滿了悲憤，想到歐陽藍的慘死，他的淚腺再次被刺激到了，但已經流不出什麼淚水了。

第二天，歐陽藍的老家前來參加悼念的人更多了，那些受過歐陽藍幫助的老百姓，也都自發前來，表達自己的感激和哀悼，其中劉辰的老爸關少青和林慧美從劉辰那裏得知歐陽藍的事情后，特地打車來到了紅光縣。

其中有一個人讓大家感到很意外，紀霖淵，她獨自一人開車來到了歐陽藍的老家，平時會打扮自己的她，這次穿着非常素雅的裝扮。

祁東斯沒有通知紀霖淵關於歐陽藍的事，劉辰因為紀霖淵和祁東斯歐陽藍的特殊關係，也沒有主動通知，所以紀霖淵的到來令大家很驚訝，但這畢竟是一片心意，祁東斯還是很感激紀霖淵能夠前來。

紀霖淵走進屋子，向一旁的祁東斯和劉辰點點頭，先去給歐陽藍上香，她手中握著點燃的香，閉上眼停頓了一會，然後恭恭敬敬地鞠躬，將香插到香爐后，她站到了祁東斯的身旁。

紀霖淵的臉上掛着濃濃的哀傷，沒人知道她剛才停頓的那一刻想的是什麼，但她對於歐陽藍的這次意外，必定感到十分震驚和悲痛，因為歐陽藍的死，必然會讓她心愛的祁東斯感到無比的悲痛，痛他人之所痛，才是最寂寞最可憐的。

祁東斯低頭看了眼紀霖淵，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感覺自己這個時候和她說什麼都不太合適，咬了咬嘴唇，還是保持了沉默。

紀霖淵卻已經感覺到了祁東斯剛才一剎那的目光，還是她主動開口，「你還好嗎？」

紀霖淵的聲音很輕，似乎是怕旁人聽到，就像是在說悄悄話，但祁東斯聽得一清二楚，他再次將目光移向了紀霖淵，眼神中飽含着驚訝和感激，他抿著嘴唇微微點頭。

紀霖淵可能不止是一個禮貌性的關心，但祁東斯卻不是一個真實的回應，點頭是因為怕引起紀霖淵的擔心，但臉上的表情和當前的情況來說，他不可能好。

紀霖淵沒再繼續追究，同樣抿著嘴唇，神色黯然地低下了頭。

祁東斯並沒有太多心思去關注自己曾經的女神，他的心裏一直藏着一個心事，昨晚他在外面獨自站了一夜，想過千萬種可能，當曾經的無數溫馨難忘的畫面閃過於回憶里，殘留着太多太多的遺憾，他心裏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個想法關於歐陽藍的存在方式。

中午時分，祁東斯抽空找到了歐陽藍的爸爸歐陽城，他們來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祁東斯開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叔叔，我有一個想法，希望能夠徵得您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