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婚畢

第500章 婚畢

第500章婚畢

「三娘……不是,細君,天色已晚,應該就寢了,有啥話,日後再說。」

馮永不甘心地想要毛手毛腳。

可是關銀屏的手勁豈是他所能撼動得了的?

幾番掙扎之手,馮永只得咧嘴叫道,「疼疼,好三娘,你且放手,有話好好說。」

關銀屏這才放開手,嗔怪道,「你這人,好好跟你說話你不聽,非要疼了才知道喊停手。」

馮永悻悻地說道,「大婚之夜,不動手動腳,能行么?」

「還說!」

關銀屏的臉在燈燭下顯得嬌艷欲滴,一聽馮永這流氓話,羞得又要上來動手。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來說。」

馮永一看,連忙求饒。

關銀屏這才哼了一聲,輕聲問道,「阿郎,我問你,你給我阿兄的那本書,可有副本?」

「你要副本來做甚?」馮永奇道,「這彩禮還有雙份之說?」

他心裏有一句話沒敢說出來:又不是娶兩個,哪用得着雙份彩禮?

「我只看了個開頭,後面的還沒看呢。阿兄這些日子,天天捧着它來讀,我自己的彩禮,竟然連看一眼都不行。」

關銀屏有些不忿。

馮永一看,連忙哄道,「無妨,待我忙過這些日子后,叫南鄉那邊多印一些,你看一本扔一本都行。」

「又說胡話!」

關銀屏一聽,心裏甜絲絲的,眼中全是柔情蜜意,又有些不好意思。

「阿郎有心了,只是這書,在我們關家裏傳就行了,還要莫要外傳才好。不然,真要是把它印出來,那豈不是成立傳的了?到時別人就要說我們關家不知好歹了。」

馮永嘿嘿一笑,握住關銀屏的手,「我可不是胡說。世人皆知孔子講仁,卻少有人提起孟子取義。」

「細君,我跟你講,大漢那些世家人人都拿聖人之語來說事,偏偏朝廷還得認這一套,對他們當真是無可奈何。」

「朝廷如今編輯典籍,不就是為了弘揚聖人之語?但這典籍釋義,被世家把持已久,一時半會,朝廷又豈能比得過世家?」

「所以我便想着,倒不如讓他們去講仁,我們來取義。」馮永說着,聲音低了下去,「關老君侯忠義無雙,天下誰人不知,正好拿來大力褒揚。」

關銀屏實是想不到自家阿郎竟然還有這等深遠的想法,當下越聽眼睛越是發亮,心裏怦怦地開始劇烈跳動。

這麼一來,自家大人豈不是……

耳邊只聞得阿郎又繼續說道,「先帝桃園三結義,情義之忠貞,似鐵如金,到時誰敢說半個不字?」

「阿郎!」

關銀屏緊緊地反握住馮永的手,美目越發的水潤,簡直就要滴下水來,「妾實是不知如何謝你……」

「謝什麼?你我夫婦,本就是一體,何用謝字?」

馮土鱉一看大喜,悄悄地抽出一隻手,環過關銀屏的腰。

關銀屏趁勢緩緩地倒在馮永的懷裏。

馮永呼吸急促,雙手摸索著,找到關銀屏的腰帶,用力一扯!

嗯?

馮永一愣。

怎的沒解開?

再扯一下……

馮永哭喪著臉,低頭看向關銀屏。

正好對上關銀屏疑惑的目光。

「細君……這衣帶好像被我拉成死結了?」

關銀屏「撲哧」一笑,然後在馮永懷裏「咯咯」地笑成一團,卻是一點幫忙的意思也沒有。

馮永暗自咬咬牙,努力扳過關銀屏的身軀,想要把那個死結打開。

一時間,竟是急得滿頭大汗。

「別亂動!」

「好好,妾不動,阿郎打算什麼時候解開?」

關銀屏笑夠了,終於抬起頭,臉上全是紅暈,眯起猶帶笑意的雙眼問道。

「馬上就好。」

馮永折騰了好一會,從上邊看去,

「笨死了!」

關銀屏一把拍開馮永的手,身子扭過去,無意中顯露了身體的強大柔韌性。

只見她三下五除二,一下子就把被馮永打了死結的衣帶解了下來。

哪知關銀屏卻又一把扣住他的手,柔聲道,「阿郎,妾還有一事。」

「細君,春宵苦短,咱們早點睡吧?有事日後再說。」

馮永哪還忍得住,當下連忙苦心婆口地勸說道。

「急什麼?這才天黑多久?」

關銀屏卻是一點也不着急,一隻手攤到馮永面前,說道,「拿來。」

「拿什麼?」

馮永一愣。

「煙花。」

「這大喜之夜,你要什麼……」

也不對,大喜之夜放煙花是應該的。

馮永只得又改口道,「這大喜之夜,你一個新婦,要什麼煙花?」

「煙花好看,妾想放。」

「這衣帶都解了……」

「可以再打結嘛。」

然後再讓我打個死結?

馮永怎麼可能答應?

「細君,大婚之夜,這新房豈是隨意進出的?」

關銀屏一愣,這才覺得自己有些無理取鬧了。

當下有些歉然地說道,「是妾任性了。」

馮永又怎麼會怪她?

他自然知道關銀屏此時的有些反常,其實是為了掩飾心裏某種不知名的慌亂。

畢竟以後,她所要面對的,就是一種全新的生活。

一時間,心理有些不適應,也是應當的。

當下把她摟住,輕聲道,「無妨,你是我的細君,在我面前任性一些,也是應當的。」

「阿郎,你真好!」

關銀屏感動道。

「好不好,等會你就知道了。」

「唔……」

燈燭終於被吹滅了。

然後在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中,只聽得馮永在黑暗中說了一句,「細君,你這……」

「阿郎說什麼?」

馮永摸索了一下,

話沒說完,只聽得「啪」地一聲,關銀屏羞惱的聲音響起,「登徒子!」

「細君好不講理!」

「呸!……」

關銀屏聲音越說越低,她只覺得臉皮快要被燙熟了。

這黃月英……連這個都教給了關姬?!

想到這裏,馮永一個激靈,「細君,我想問你個事。」

「阿郎你又在做什麼古怪?」

關銀屏咬牙切齒地問道。

「細君,夫人她難不成……」

「嗯,叔母有喜了,這幾天才確定的。」

怪不得趙馬氏提醒趙廣來找自己府上的醫工呢,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想到這裏,馮永不由地驚嘆一聲,「丞相也挺厲害的啊!」

諸葛老妖都這般年紀了,又是十二月份才回錦城,沒想到才不到兩個月,黃月英就有喜了,這也忒厲害了一點!

關銀屏一聽大怒,當下一個翻身,把馮永壓在身下。

馮永一看這還得了,

哪知關銀屏生於將門,自是學得了幾分本事,如何能讓馮永輕易得逞?

馮永一計不成,又生一計。

想起當年自己對諸葛老妖提出的南征之策,

大婚之日的第二天,按理新婦本應是執菜笲見姑舅,但馮永的大人和阿母皆已經不在世,所以倒也省了這道程序。

按禮,姑舅不在者,需三月後至祠堂行廟見之禮。

但馮永眼看着就要去越雋上任,時間上趕不及,故到了第三日,馮府於祠堂設幾席,關銀屏執菜笲入內,由管家導入,舉笲而祝曰:「關氏來婦,敢奠嘉菜於阿舅。」

祝畢,關銀屏跪拜,又將菜擺於案几上,再拜。

然後起身,走出祠堂外,從阿梅手中再接過菜笲,又轉身入祠堂,再祝曰:「關氏來婦,敢告於阿姑。」

行禮如前。

待祭拜完畢,關銀屏走出祠堂時,從東階而下,再不用走西階,表明著自己已經成為馮府的主母,以後自己就是馮府家事的主持人。

然後帶着祭拜過姑舅的三牲之肉,坐車回關府省親。

關銀屏回府省親,馮永也沒閑着,他要忙着送趙廣李遺楊千萬三人去沮縣上任。

他們三人因為馮永的大婚,已經是延期了一些日子,好不容易等馮永大婚完畢,就要馬上北上。

「兄長,就此別過吧。」

錦城外三里,趙廣對着馮永說道。

馮永點頭,說道,「此次別過後,你我兄弟就是南北兩別。只希望再次相見時,兄弟們皆已經功業有成。」

「承兄長吉言。」

趙廣三人齊齊說道。

李遺心細,看着王訓和黃崇,補充了一句,「子實意致,你們二人隨兄長去越雋上任,那裏夷人多有作亂,千萬要看護好兄長。」

王訓和黃崇連忙回答,「明白。」

「兄長,我們走了。」

趙廣三人抱拳道,然後一勒馬頭,轉頭向前北方而去。

馮永目送着他們離去,心裏微微有些惆悵。

自與趙廣認識以來,最長的一次分別,亦只不過是半年時間,而且還是從漢中回錦城,沒什麼危險。

如今兩人卻是要各自領軍,獨自面對敵人。

在這個交通不便,通信不便,甚至連隨時都有意外發生的時代,這樣的分別,當真是讓人很是擔心。

「兄長,義文他們走遠了,我們也回吧。」

王訓上前輕聲說道。

馮永點點頭,「我們也要回去準備了。」

就在這時,只聽到遠處一陣急如驟雨的馬蹄聲傳來,抬眼望去,只見一個騎士背負着令旗疾馳而來,同時他嘴裏大聲喊道,「緊急軍情,閑人讓路!」

路上行人紛紛避讓。

騎士經過,席捲起一陣塵土。

馮永一個激靈,這個時候哪來的緊急軍情?

「子實,你速回城裏,看看是哪裏出了軍情!」

「意致,你帶着張嶷和句扶,立刻回到營中,整頓兵馬,隨時聽候調遣!」

不管軍情是哪裏的,都有可能會對如今的大漢造成動蕩,所以自己必須做好馬上去越雋的準備。

而馮永自己則是帶着部曲趕回莊子,靜候消息。

王訓打探消息的速度很快,沒讓馮永等待多久,他人就回來了,並且帶來了馮永想要的消息:「兄長,是越雋的軍情。」

「越雋,出了什麼問題?」

馮永一聽,心裏就是有些着急。

「越雋無事,是越雋太守孟琰,如今已經率軍平了卑水縣。」

孟琰?

馮永聽到這個消息,就是一愣。

大婚當日,他還派人送來一份大禮,沒想到卻是這般雷厲風行,這才剛開春不久,他就已經率軍進入越雋平亂了,甚至還平定了卑水。

看來此人對自己的本職工作還挺上心?

馮永當機立斷,「子實,你去把鄂順給我叫來。」

鄂順自南中回來后,就一直在馮庄養傷,在樊阿和李當之的治療下,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此時聽到馮永有事找他,連忙過來:「馮郎君,你有事找我?」

馮永點頭,目光落到他身後的一個年青人身上。

「高遠見過馮郎君。」

年青人有些畏縮的站出來,恭敬地行禮道。

高遠是高定之子。

高定妻子兒女被俘送回錦城后,一直被軟禁在錦城的某個小院裏。

除了沒有自由,以及在開春時被拉到劉備皇陵里當了一回活祭外,倒也沒有受到什麼刁難。

其長子高遠則是在馮永出獄后,被派到鄂順身邊,已經有一段時間了。

「高郎君在馮庄住得可還習慣?」

馮永溫聲問道。

高遠聽到問話,又縮了縮脖子,「習……習慣。」

看到昔日意氣風發的越雋夷王之子變成如今這個模樣,鄂順不禁嘆息一聲。

「習慣就好,可曾想過回越雋?」

「不不不!這裏挺好的,不想回去。」

高遠一聽這話,面有驚恐之色,連忙擺手道,

他死去的那個夷王阿大,曾親自砍下了漢人使者的頭顱,本以為自己一家被俘后,也會遭到同樣的命運。

特別是被拉往漢人皇帝的墳墓前祭拜的前一個晚上,自己一家人一起抱頭痛哭,一度以為會沒了性命。

哪能想後來還能僥倖活下來?

擔驚受怕久了,做什麼事都會變得小心翼翼。

再後來,得知自己要被派給鬼王,一家人又一次抱頭痛哭:鬼王的惡名,南中誰人不知?聽說他最喜食蠻人血肉,這一次去,只怕當真是凶多吉少。

只是作為漢人的戰俘,自己又如何能掙扎?

沒想到的是到這裏,竟然遇到了大人生前的頭號猛將鄂順,並且還被吩咐不能離開鄂順身邊,最後還見到了傳說中的鬼王。

雖然鬼王長得沒有想像中的那般兇惡無比,但高遠仍是戰戰兢兢,就怕對方一個不高興,把自己給生吞活剝了。

連鄂順這等人物都不敢對鬼王不恭敬,自己身後還有一家子,哪敢有一絲的不規矩?

此時聽到鬼王問起自己想不想回越雋,高遠差點又被嚇尿。

想肯定是不會想的,就算是心裏想,嘴裏肯定也要堅決地說不會想,錦城……當然是很好的啦!

越雋那等荒亂之地,如何比得過錦城?

嗯,就是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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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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