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章 枕頭風

第859章 枕頭風

第859章枕頭風

關大將軍斜視馮鬼王一眼。

同眠共枕這麼多年,一對兒女都可以拿小木棍哼哼哈嘿,耍得有模有樣了。

馮鬼王就是再怎麼巧言令色和深謀遠慮,關大將軍都能從他的言行舉止中估摸出些許味道。

但見關大將軍冷笑一聲:

「李球本是金城郡太守,如今調到刺史部,卻不知阿郎欲讓他任何職?」

收復一州容易,但如果是真心想要治理好一地,各地官吏的變動,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因為各地的官員還沒有完全到位,馮永此行領軍從東巡視到最西邊。

一是為了宣示漢威,二是為了鎮撫地方。

只見馮鬼王裝模作樣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

「陌刀營和無當營都沒人領軍,李球以前從未有領軍經驗,現在如何能一人統領兩營?」

關大將軍哼了一聲:

「現在刺史府諸營,皆是正在重新組建,有無經驗,有甚要緊?」

「難道說,以前張嶷與句扶,從一開始就有領陌刀營與無當營的經驗?」

說到這裏,關大將軍思索了一下,然後又看了馮鬼王一眼:

「李球領一營,剩下一營,吾倒是還有個人選。」

「誰?」

讓霍弋領軍,並不全是因為小四的枕頭風。

當然,小四的枕頭風也是一個重要方面。

更重要的是,馮鬼王夾袋裏,確實已經沒有人了。

除了李球,唯一剩下的,就是遠在南鄉當縣令的黃崇。

羅憲與傅僉,如今只有十三四歲,仍在講武堂跟着李恢學兵法,至少還要等兩三年才能夠用得上。

現在趙老爺子答應了去南鄉休養,所以這兩年是那兩個小屁孩的關鍵期。

馮永自然不可能拔苗助長。

所以想來想去,也只有霍弋比較合適。

沒想到關大將軍看着馮鬼王,突然淡淡地吐出一個人名:

「石苞。」

馮鬼王實是沒有想到,自家婆娘居然早就有準備,他呆了一呆,然後說道:

「這個……石苞此人,才幹如何,仍是未知,貿然提拔太過,未免太過輕率。」

反正鄧艾現在還在汝南看草垛。

就算是石苞當真能與鄧艾相比,那應該也是只有我知道,自家婆娘怎麼可能就知道了呢?

哪知關大將軍卻是面色從容,柔聲對馮鬼王說道:

「阿郎莫要忘了,當初蕭關一戰,石苞此人,可是提早揭示過曹真的謀划呢。」

「軍中諸將,莫說是霍弋,就連張嶷句扶,當時誰有有石苞這等眼光?難道這還不算是有才幹?」

「再說了,戰後總結時,妾曾親自詢問過霍弋,霍弋對石苞亦是稱讚有加,說在襲擾曹真糧道時,石苞亦是多有獻策。」

「如今刺史部諸軍重建,正好能讓石苞從頭開始熟悉軍中建制。」

「阿郎不趁此機會,好好把石苞培養一番,豈不是白費了人才?」

關大將軍一番話,有理有據,讓馮鬼王啞口無言。

關家虎女在捍衛自己領地方面,當真意識一流啊。

他卻是不知,關大將軍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亦是冷笑:

哼!

男人!

居然敢勾結外室,動搖自己這個嫡妻的地位!

真當吾不知劉渾是外室所薦耶?還想再來一個霍弋?

「既然細君早有打算,那便按細君所言就是。」

馮刺史悻悻地說道。

眼看着即將進入年底,趙廣和石苞應當也快要從河套趕回來了。

畢竟要不是吃飽了撐得,誰願意在那邊過冬?

不說被凍死,就是凍出個毛病來,哭都來不及。

馮刺史想了一下,又有些猶豫地問道:

「那霍弋怎麼辦?畢竟是立下功勞的,再讓他在軍中干雜活,總歸是不太合適。」

關姬用馬鞭指著前方,淡淡地說道:

「酒泉不是還沒定下太守么?既然立下功勞,就舉薦他當個太守又有何不可?」

「且按妾的看法,霍弋此人,不拘是領軍還是治民,皆是有可取之處,當個太守比單獨領軍要合適。」

咦?

馮永看了一眼自家婆娘,心道這倒也是。

按原歷史,霍弋後來可是南中庲降都督,可不就是領軍治民一把抓?

得了一個能糊弄小四的借口,馮鬼王這才放下心來。

抬頭向前望去,酒泉郡的郡治福祿縣的城牆遙遙在望:

「那好吧,就依細君所言。」

說完后,一拍西域閹馬的屁股:「駕!」

「嗒嗒嗒……」

護衛在周圍的鐵騎跟着開始跑動,捲起一陣塵土。

酒泉郡原來的太守雖說是舉郡而降,但肯定不會讓他呆在原來的位置,所以已經提前啟程去了漢中。

太守府原來的官吏倒是沒有多大變動,由郡丞暫時理事。

至於太守府人員後面怎麼變動,那是後面新任太守的事。

馮永身為刺史,不可能連這些事都要親力親為。

聽了酒泉郡郡丞的例行政務報告,知道郡中人心尚穩,馮永就沒有過問太多。

涼州新復,人心安穩就是最好的局面。

後面怎麼治理,那是等所有安排到位才要做的事。

熱水沐浴完畢,一路上的僕僕風塵盡去,只覺得渾身上下一陣清爽。

這一來一回,四郡已經算是巡視完畢。

大局算是穩定,唯一需要擔心的是,胡人冬日存糧不足,再加上遭遇白災,會有可能鋌而走險。

不過幸好馮郎君的名聲在涼州胡人里還是闊以的。

同時隴西李家與敦煌張家這兩個涼州大家族,如今是全力支持刺史部。

更重要的是,馮刺史這一路巡視,放出了明年準備要再加建幾個毛料工坊的風聲。

涼州不少豪族十分願意慷慨解囊,助大漢平穩涼州局面。

所以這一次巡視下來,涼州大局已定。

只待明年開春,隴右經驗就可以在涼州全面推廣開來。

干這個,從原護羌校尉府帶到刺史府的士吏已經是熟練工了。

接手涼州順利,工作壓力要比原先想像中的小。

壓力小了,心情就好了。

心情一好,吃飯就香。

再加上屋子裏的火爐燒得挺旺,整個屋子暖烘烘的。

馮鬼王爬到榻上,聞着自家細君沐浴後身上的清香,看着那風情無限的美靨,再想想白日裏的女武神。

他舔了舔嘴唇:「細君,今日晚食的羊肉我吃得有點多。」

「嗯?」關姬盈盈美目看過來,「阿郎積食了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羊肉乃是溫補之物,吃得太多,有些上火,想要消消火。」

關大將軍在馮鬼王的污染下,早就已經不復當初的純真,自然知道他說這個話,想要幹什麼。

當下臉上微微一熱,用肘抵住馮鬼王,目光閃爍,有些羞意地說道:「不行。」

「為啥?」馮鬼王一臉震驚,「細君,咱們之間,不用這般客氣……」

關大將軍臉上羞意更甚,啐了馮鬼王一聲:「妾身子不合適。」

「是嗎?」

馮鬼王想了一下,然後又有些懷疑地喃喃道,「沒道理啊,按上個月的時間,你不是已經過了嗎?」

「說什麼呢!」關大將軍羞惱地推了馮永一把,「這個月根本沒有來!」

「沒來?」馮鬼王更奇怪了,「怎麼會沒來?我明明記得……」

說到這裏,他忽然想起了什麼,立馬頓住了,目光落到關姬蓋着絨毛毯的肚子上,然後下意識地伸手摸去。

關姬臉上帶着些許羞意,眼中泛著水波看向馮永。

馮永湊到關姬耳邊,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確定嗎?」

關姬輕輕點了點頭:「月事沒按時來,妾就讓樊啟把過脈了。」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馮永有些後悔地說道「這幾天都在趕路,你的身子萬一……」

「妾也是兩天前才知道,本想着回到臧姑了再告訴阿郎的。沒想到……」

沒想到某人半路上就來了性趣。

看到馮永仍是有些擔心的模樣,關姬按住馮永放在自己肚子上的手:

「放心好了,妾又不是沒懷過,心裏知道怎麼做。這還沒到兩個月呢,不用怕。」

「可是我怕啊!」馮鬼王看着關姬的絕美容顏,脫口而出地激動道,「那個杜瓊真沒騙我啊!細君真乃宜家宜室是也!」

當初與關姬成親時,馮鬼王要納吉,去杜瓊家求批語,杜瓊直接給了他一張紙,上面對關姬的批語是:

佳女守山猛虎,興宅旺夫。

如今想想,那可是相當滴靈驗啊!

聽到馮鬼王這個虎狼之語,關大將軍臉上更紅了,又是使勁捶了一下他:

「說的什麼渾話!」

「真話啊!」

馮鬼王渾不在意,只管輕輕地撫摸著關姬的肚子,情真意切地說道:

「在外能領軍,在內能生養,這不是宜家宜室興宅旺夫是什麼?」

關大將軍咬着嘴唇,死命地扭了一下馮鬼王的腰肋。

知道了關姬再次懷胎,馮永這一路開始放緩了行程。

待回到武威時,今年涼州的第二場雪已經開始下來了。

比起在敦煌時的第一場雪,這一場雪卻是要大得多。

一腳踩下去,直沒腳面。

張星憶披着雪白色的拖地絨毛風衣,身後的李慕和阿梅各抱着阿蟲和雙雙。

幾人站在刺史府門口,迎接刺史府主人夫婦的歸來。

遠遠看到父母,雙雙就開始在李慕懷裏掙扎,伸出小胖手,奶聲奶氣地叫:

「大人,大人!」

馮永翻身下馬,快步走上刺史府台階,從李慕手裏接過雙雙,狠狠地親了一下女兒的臉蛋:

「乖女,想大人了沒?」

「想!」

雙雙緊緊地摟住馮永的脖子,在他耳邊叫道。

聽到女兒稚嫩的聲音,馮永只覺得心裏頓時被塞得滿滿的。

關姬跟在後頭,從阿梅手裏接過阿蟲。

「門口冷,別凍壞了,快回屋裏去。」

「好好,走,我們回府。」

這是馮府真正意義上的全家團聚。

阿梅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大菜。

一家人其樂融融。

看着拿着小木勺努力地挖著碗裏的米飯,然後把米飯大半喂到臉上的一對兒女,馮永眼中全是笑意。

知夫莫若細君,關姬挾了一塊肉放到馮永碗裏,輕聲問道:

「阿郎在想什麼?」

「沒什麼,就是心裏高興。想着我們全家若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說到這裏,馮永把肉放到嘴裏嚼著,目光幽幽,心裏的滅賊興漢之意越發堅定。

晚食過後,準備安歇。

主母身體不舒服,夜裏要阿梅陪睡。

所以馮永自然是睡到了李慕的房裏。

李慕是在入冬前趕到涼州的,當時馮永與關姬正好領軍向西巡視。

關姬有意安排李慕給馮永侍寢,自然是為了補償一下她這些年來在南鄉的貢獻。

「南鄉那邊,都安排妥當了嗎?」

屋內本來就暖和,稍一運動,身上就出了一層汗,馮永赤著上身,半躺在榻上,開口問道。

「阿郎不必擔心,妾在三個月前,就已經把所有事情交給么妹去處理。再加上魏郎君是個厲害人物,在旁邊也能搭把手。」

李慕沒馮鬼王那體質,僅僅把被子掀開一會,就得重新裹上,縮到馮鬼王的懷裏。

早在把李慕正式收入房中的時候,馮永就示意過李慕,讓她注意培養么妹,隨時接南鄉的班。

畢竟他不可能把她一直放在南鄉。

涼州的工坊業務,要比南鄉大得多,又是初創之時,交給李慕處理,馮永才會放心。

「魏容要幫我看着學堂,不能讓他分心太多。雖說以後你主要是管涼州這邊,但南鄉你也要注意看着。」

「妾明白。這幾年,妾帶了不少管事出來,都是精心挑選出來的忠心之人。么妹只要按定好的規矩來,就不會出什麼事。」

「這就好。」

摸了摸李慕的如雲秀髮,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李慕就開始睡了過去。

馮永輕輕下榻,又讓庖房值夜的人燒了熱水,沖洗了一下身子,這才悄悄地摸到另一個小院。

因為是剛從隴右搬過來不久,馮刺史對道路遠沒有在隴右時那般熟悉,腳下有些磕磕絆絆。

但總算是沒有驚擾到侍衛……

好吧,也可能是侍衛也已經習慣了。

試着推了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閃身進屋,把門閂好,再輕手輕腳地摸到榻上。

榻上的人兒極是默契地掀開被子,把馮鬼王裹了進去。

「怎麼還沒睡?」

「等你。」

「萬一我不來呢?」

「那就一直等。」

張星憶一邊說着,一邊抓住馮永的衣領,湊到跟前死命地嗅了嗅,沒聞到什麼異味,這才重新躺下去,哼了一聲:

「算你識相,沒把別的女人的味道帶過來。」

馮永嘿嘿一笑,手上不停,不一會兒,就從被子裏丟出幾件衣物。

「霍弋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打算舉薦他任酒泉郡太守,你說怎麼樣?」

張星憶不滿的聲音響起:「怎麼不是在軍中任職?」

「太守不是更好嗎?霍弋領軍治民,皆有可觀之處,光是領軍,太過浪費其才能了。」

「一郡之地,亦有郡兵,霍弋當了太守,也可以領軍嘛……」

「呸!郡兵和你麾下的士卒能一樣嗎?」張星憶踢了他一腳。

話是這麼說,但她也知道,霍弋能當太守其實也不錯。

全大漢才多少個太守?

霍弋現在這個年紀就能任一郡太守,前途算是出來了。

張星憶哼哼唧唧了一陣,兩人很快就開始情熱如火。

黑暗裏只聽得張星憶突然吃吃地笑道:

「阿姊怎麼回事?這一路不是陪着你嗎?看你這急得……」

「嗯,她懷孕了,不能同房。」

屋裏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

「怎麼啦?」

「咚!」

「叭!」

……

「你輕點,幹嘛呢!」

「滾!」

然後馮刺史從榻上被人踹了下來。

卧槽!簡直不可理喻!

馮家正室懷不懷孕,需要別人批准嗎?

關大將軍在馮府一言九鼎,又不需要像阿梅和李慕那樣,有那麼多顧忌。

馮刺史罵罵咧咧摸索着衣服。

「你幹嘛?」

「回去睡覺!」

馮刺史沒好氣地說道。

「不許走!」

榻上突然又伸出一隻胳膊,攥緊馮刺史的衣服,用力把他向榻上拉去。

「進了這個門還想走?我同意了嗎?」

「什麼意思?」

馮刺史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咬着牙低聲問道。

「她都第二次了!我呢?什麼時候?難道還要在阿梅和李慕後面?」

張星憶坐起來,雙手狠命一拉,「哧啦」一聲,直接就把馮刺史身上的衣服扯掉了。

「你瘋了?」

「我當然瘋了!她逼我的!」

張星憶一邊咬牙切齒地說着,一邊把馮刺史身上的衣服扯掉,直接把他推倒在榻上,然後翻身坐了上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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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漢之莊稼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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