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聖人之道

他終於來了。

蘇寒對對方的隱匿手段比較詫異，但並不慌亂，當背後傳來一股凌厲的攻擊，想也不想，抓起腳下的魔胎，扔了出去。

魔胎里，絕美女人露出不可思議之色，旋即瞳孔爆發出驚天的憤怒。

卑微的凡人，竟然把她當成擋箭牌了。

轟！

魔胎不愧是來自外界的神物，擁有不可思議之力量，儘管襲擊的高手很強，估計已經達到了聖人境界，但依舊無法穿透魔胎的防禦。

兩股力量碰撞，魔胎里的女人面色冰冷，死死盯着蘇寒，至於外來的攻擊被胎膜吸收，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

水潭邊緣，站着一個高大的身影，他不像是之前的禁區強者剛從泥土中爬出來，而是穿戴整齊，詭異的是戴着一副青銅面具，露出的雙目冰冷無情，盯着絕世種子。

蘇寒覺得更有興趣了，戴面具，說明對方不想泄露真面目，擁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不過僅僅是興趣而已。

蘇寒對絕世種子勢在必得，任何人都不能阻攔，即便九天之上的仙胎，依然踩在腳下。

聖人道則釋放。

一個個聖賢文字，烙印虛空，不僅僅是一篇文章，已經組合成一條康庄大道，這條道雖然不算寬敞，不算長，但卻是真正的道。

文以載道為宗師。

言出法隨化半聖。

文章成道入聖人。

眼前的面具男子赫然是一名擁有完整聖賢之道的聖人，所在之處，隱隱讓虛空顫抖，即便是魔胎中的女子也覺得忌憚不已。

聖人。

站在世間頂端，俯瞰眾生。

蘇寒立在荷葉之上，負手而立，面對一名聖人，依舊面色平靜，無動於衷。

面具男子點頭，漠然道：「春風得意馬蹄疾，一路觀盡長安花。」

「你的作為，我一路看盡，能在宗師境界碾壓半聖，即便是我，也是生平僅見，天地神奇，天才縱橫，這樣吧，你若臣服，我可賜予你造化，讓你一路聖人。」

面具男子既然現身，便擁有絕對自信，蘇寒天賦很強，但在聖人眼中，依然如螻蟻。

「賜予我造化？」

見面具男子高高在上，蘇寒搖搖頭，就算魔窟最強真王在面前，也不敢如此託大，對方不過是一個初入聖人，竟然覺得能掌控他的生死。

簡直可笑。

「不服？」

面具男子見蘇寒輕蔑的神色，語氣一冷，淡漠道，「你根本不知道聖人是什麼，那是凌駕於萬物之上的存在，生命禁區對你們是禁地，我卻像是回家一樣。」

嗖！

蘇寒出手了，這是他首次主動出擊，一拳打向面具男子。

天子神拳，第四式！

一拳分開生死路。

但見蘇寒拳勁化成真龍，咆哮諸天，洞穴中的道則隱隱壓制不住，號稱拳鎮八方的天子神拳，終於在生命禁區展現出獠牙，轟擊面具男子。

這一拳可輕鬆擊殺魔聖分身，乃是半聖極限攻擊力。

面具男子目光冰冷，漠然望着攻擊來的搖頭，搖搖頭，憐憫道：「可笑，無知。」

他隨手一揮，一篇聖賢文章直接從虛空中鑽出，化成一隻手掌，抓向蘇寒的拳頭。聖賢文章組成的手掌，像是一掛無盡的星空，與拳頭碰撞。

剛猛霸道的拳頭沒入掌心，興不起半點浪花。

蘇寒心中一沉。

面具男子比想像中更加難對付，但見手掌包裹拳頭，聖賢文章凈化一方，天子神拳失去了聯繫。

「還有什麼招數，儘管使出。你方才施展的門戶，我覺得挺有興趣，出來吧。」

面具男子饒有興趣的看着蘇寒，微笑道，「我說過，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蘇寒深呼吸，眼神凌厲。

他身形一頓，消失在原地。

下一刻。

面具男子周圍出現了三十六道蘇寒的殘影，每一道殘影真實無比，即便是聖人也分辨不出真假，殘影旋轉，每一次旋轉，爆發出一股可怕的風波，形成一道颶風。

十八級颶風！

三十六道殘影，三十六道十八級颶風，同時攻擊面具男子。

整個洞穴好似要崩潰。

在颶風的壓迫下，周圍的石壁出現大量裂縫，水潭承受不住風壓，其內形成一個巨大漩渦，宛如吞噬萬物的黑洞，除了絕世種子所寄生的那一株荷花，其他荷花全部凋零，化為粉碎。

面具男子眼神冰冷，不以為意。

「花哨。」

面具面子冷笑一聲，身後虛空裂開，一條金色大道鋪展，隨即，一道金色身影立在大道之上，腳下是萬民的歡呼，喊出一個個聖賢文字。

聖賢文字跳脫，就像是歷史人物從時空長河中躍然紙上，化成無數天兵天將，殺向蘇寒的殘影。

砰！

無數的廝殺之後，殘影消失，颶風化於無形。

蘇寒立在原地，臉色微白。

天兵天將以絕對的實力碾壓，撲向蘇寒。

蘇寒臉色不變，施展天子神拳，一拳一個，看着一個個被打爆的天兵天將，最後化成聖賢文字，可是聖賢文字彷彿有生命般，重新幻化，不死不滅，繼續攻擊。

面具男子輕笑，嘆息道：「我說過，你永遠不知道聖人代表什麼，聖人的力量，凌駕於紅塵。」

突然。

蘇寒嘴角彎起，露出莫名的笑容。

面具男子皺眉，警惕四周。

猛地。

面具男子色變，怒吼一聲，渾身爆發出金芒，形成一個巨大無比的防雨罩，防禦罩上，流光溢彩，那是一個個聖賢文章組成的防禦。

原本被消弭於無形的天子神拳，陡然重新凝聚，出現在面具男子前方，一拳擊中防護罩。

咔嚓！

防護罩出現裂縫。

蘇寒立在原地，意隨心動，一道道天子神拳攻擊防護罩，眼看着護罩上裂縫越來越多，很快將要被擊潰，面具男子卻只能龜縮在裏面，無法反擊，心中勃然大怒。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蘇寒諷刺道。

面具男子色變，冷笑道：「不錯，你的實力遠超預料，但你以為我就這點本事？」

「三秦烽煙！」

面具男子怒了，原以為可以輕鬆解決蘇寒，拿到種子，沒想到蘇寒的實力有傷到自己的潛力，心中凜然。作為高高在上的聖人，任何褻瀆聖人的螻蟻，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這一次施展的聖賢之術，與蘇寒之前遇到的任何聖賢之術都不同了。

一個個淬鍊到極致，領悟到圓滿的聖先文字飄出來。

就像是拼圖一樣，開始疊加，組合。

很快。

一片無垠的大海浮現在面前，海岸邊，一條長城嵌入岸邊，烽火樓高聳入雲，隨着第一座烽火樓點燃，烽煙四起，恐怖的威壓降臨。

這便是聖人之道，將聖賢意境領悟到了極限，開創了新的道路。

三秦烽煙起。

天涯海角，無處可逃。

天子神拳，第四式的拳頭宛如水滴融入大海，無法激起一朵浪花。

面具男子動了殺機，冷冷看着蘇寒，道：「死。」

大海高於頭頂。

千丈波濤落下。

蘇寒身影被淹沒其中，伴隨着腐蝕聖賢意境的海水侵蝕，氣息慢慢消失。

這是意境。

也是真實。

但洞穴中好似什麼事情沒有發生，面具男子靜靜的立在原地，冷冷看着不遠處的蘇寒，這一刻，蘇寒的身體失去了所有生命氣息，被聖人之道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