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9章 陣法

說到這裏，張芷言忽然偏過頭，看向林熙的目光滿是溫柔，繼續道：「直到那天，我遇見了你，心裏有了波瀾，不想就這麼妥協下去······」

「第一次見你，是在靜怡軒裏面，本以為你也是那些家族子弟，覺得你很討厭，更不想看見你······」

「可我發現，其實你跟別人不一樣，被人接近我是為了目的，而你只是單純的接近，甚至有的時候，還有點傻傻的······」

「後來我知道，你那不是傻傻的，只是情商太低了，故意找生硬的話說，所以才有點傻傻的，不過這樣的你，野蠻可愛的······」

林熙愈加複雜，張口欲言道：「芷言，我、我們······」

靠在林熙肩上，張芷言吐露心聲道：「讓我說完好么？」

林熙無言以對，聽張芷言繼續說道：「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心裏走進了你，也許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許是在你同學聚會上······」

「我知道，從那以後，你住在了我心裏，那種感覺很奇妙，總讓我時刻想着你，想着能見到你，然後我開始去找你······」

「可你卻傻傻的，還什麼都不知道，甚至有的時候，還故意疏遠我、推開我，所以我經常想，是我很讓你討厭么······」

不難聽出，雖然張芷言話語平常，卻流露着心酸，那種求之不得，卻又割捨不下的艱難，以至於林熙心頭疼痛，差點不能呼吸。

如果他早知道這些，或許不會成為今天這樣。

「不過這些都沒關係呢，誰讓你住進我心裏了呢？自從心裏有了你，我覺得人生除了妥協，即便反抗沒有結果，也是很有意義的······」

「生在張家是我不幸，我沒有辦法改變，可是張家也不能改變，你走進我心裏的事實······」

「林熙，我們被困在這裏，或許再也出不去了，你能告訴我么，你心裏有過我么，哪怕只有一點點，曾經有過一點點也好啊······」

感受着張芷言的氣息，感受和她的溫度，感受着她的心酸，林熙莫名的難以呼吸，捫心自問，他真沒有動過心么？

張芷言這樣的女孩，足以用傾國傾城來形容，只要是個正常男人，誰會不動心？

可他敢動心么？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敢！無論是以前的窮小子，還是現在的身家億萬，他都不敢對張芷言動心。

因為在他心裏，張芷言始終是那個，初見時美的驚心動魄，讓人不忍褻瀆的女孩，他對張芷言的感情，從始至終都是愧欠。

但這個時候，他卻撒了謊，半真半假道：「有、有過······」

卻不料，張芷言展顏輕笑，溫婉道：「其實我知道，真正在你心裏的，是幽楠對么？第一次看見你和她，我就知道自己輸了······」

「你看她的眼神，比誰都充滿溫柔，比誰都要緊張，而且我看得出來，她也是喜歡你的，你們是真正的有情人，如果能從這裏處理，相信你們肯定能終成眷屬······」

頓了下，張芷言繼續道：「我還知道，就算沒有幽楠，我也走不進你心裏，因為你心裏還住着別人，是明州那個女孩對么？」

「看得出來，你和她關係很好，也很在意她，甚至沒有任何人能代替她，對么？」

「我在你心裏，從始至終，最多只能排在第三位，可你心裏有多少位置，又能住進多少人呢？」

「所以林熙，如果能從這麼出去，我決定從此離開你，再也不會來打擾你，我們相識於江湖，從此也相忘於江湖，好么？」

林熙張口欲言，卻說不出半個字，因為他啞口無言，因為他無言以對，因為他能感受到張芷言的心痛，能感受到張芷言的心酸，以及難以言喻的苦楚。

或許這種無言以對，是他們最好的告別方式。

「滴答，滴答······」

忽然，四周寂靜的空間里，傳來清晰的滴答聲，暗示張芷言的眼淚，滴落在林熙鑒賞，滴落在身下石階上，發出了破碎聲。

不知覺間，林熙肩上濕了大片，他卻沒有任何反應，而張芷言也不知何時，靠着肩膀閉上眼睛，嘴角浮現笑容睡著了。

或許她真的累了，林熙沒有打攪她，讓她好好睡一覺，也許在睡夢裏，又許這一覺醒來，她就可以真的放下了。

與此同時，林熙也陷入了沉思，他沉思的不是怎麼面對張芷言，而是怎麼走出眼前的困局，否則他真的於心難安，更有愧於張芷言。

黑暗中不知時光流逝，林熙為了節省體力，也沒再施展天眼異能，連手電筒都被他關了，免得電量耗光可就真的山窮水盡了。

「林熙，林熙你在哪裏，你還在么？」

不知過了多久，張芷言悠然轉醒，可進入他眼前的，卻是永無止境的黑暗，難免讓她心生恐懼，在身邊胡亂摸索起來。

「我還在，被擔心，也許我們有辦法出去了······」

聽見張芷言慌亂的聲音，林熙打開手電筒露出笑容，誠如他所說，他坐在這裏思考了很久，終於想通了現在的處境，或許有辦法出去也說不定。

只是張芷言睡得香甜，他剛才不忍心打擾，所以才等到了現在。

「有辦法出去了，真的么，你想到什麼辦法了？」

知道有辦法離開這裏，張芷言頓時欣喜不已，雖然走出了這條石階，也未必能找到出路，但總比困在這個鬼地方好。

沉吟片刻，林熙組織了下語言，輕聲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之所以被困在這裏，不管上去下來，都走不出這個鬼地方，不是因為遇到了靈異事件，而是我們被陣法困住了······」

張芷言愣了愣，有些不明所以，疑惑道：「陣法？」

林熙點頭道：「不錯，就是陣法！我小的時候，老頭子告訴過我，世上不會有妖魔鬼怪，所有的一切，全都又因必有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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