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四十七章 夢境

眼前這個小丫頭的心智已經完全不是「早熟」兩字就能概括得了了。

楚天很難想像其背後血淋淋的事實，最後只能嘆了一口氣，低聲安慰：「相信我，這世上總還有人在默默關心你，人不能一直昂着頭，偶爾低頭看看說不定會有驚喜！」

「低頭看看么？」

小女孩目光微微一閃，隨後卻又黯淡了下去。

猶豫了一下，楚天鼓起勇氣準備詢問月琦的下落，但眼前的景象忽然一閃，等他的眼前再次恢復清明的時候，卻發現那個小山村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古老的院落，這裏依山傍水，是難得的風水寶地，一看就知道宅子的主任身份非凡。

遠處依稀可見影影綽綽的高樓大廈，從此可以推測出這裏應該是某個城市的市郊。

一個管家打扮模樣的男人從裏面走出來，手裏牽着一個約莫十五歲左右的女孩。

看到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之後，楚天明顯一愣，這位管家他竟然認識，正是月家游輪上的那位老管家，只不過此時的他稍顯年輕一些，而那個少女的眉宇之間，也讓他生出一絲熟悉的感覺。

兩者結合之後，他很快就認出了少女是誰。

正是少女般的月琦！

楚天心中微微有些激動，他同時還推測出剛才見到的那位小女孩應該是幼年版的月琦了。

這樣一來，一切都將連成一線。

不過楚天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衝上去把月琦喚醒，因為他知道這沒有用，這個月琦只是一段記憶而已，他必須尋找到真正的月琦，不然一切都將是無用功。

「唐爺爺，這件事你就別出面了，我一個人就可以！」

就在楚天思考的時候，那邊的少女版月琦笑着對老管家說道。

「其實小姐大可以不去，您畢竟是大房唯一的骨肉，那些人不敢拿你怎麼樣的！」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苦口婆心的勸說。

「大房？呵呵……」月琦慘然一笑，似乎是自嘲，「如果我沒有這先天道體，一切都還好說，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

「先天道體？」楚天目露沉思，他知道月琦是先天道體，不過現在看來，這上天眷顧的天賦似乎並未給她帶來多少好處，反倒引起了足夠多的麻煩。

眼前的情景再次一閃，和前兩次的寧靜不同，這次的畫面充滿了血與火，在屍山血海中間，楚天看到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仗劍而立，少女的容顏如昔，但氣息卻截然不同，那柄長劍之上還在不住地滴血，從而是少女看起來宛如來自地獄的使者一般恐怖。

楚天沒有害怕，只是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沒有阻止的意思，因為他知道，這些事情都是過去早已發生過的，即便他真的能阻止，對現實世界也是於事無補的，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靜靜地觀察。

似乎感覺到了外面有人，少女轉過頭來，沖楚天露出了一個凄美的笑容。

還未等楚天做出反應，他眼前又是一黑！

「又來？」楚天無奈的嘟囔了一聲。

「你本身是難得一見的先天道體，這既是你的幸運，也是你的不幸，幸運的是你從出生起就得天獨厚，與天地大道有着天然的親和度，不管是修鍊還是其他的事情總能事半功倍……」

還未睜眼，楚天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聲音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他自己。

等他徹底睜開眼睛之後，才發現周圍的環境竟然出奇的熟悉。

在他身前五米遠的地方，另一位「楚天」正在一本正經的給月琦說些什麼。

「沒想到你竟然會夢到我！」

楚天對此略微有些詫異，他以為自己在月琦的眼中不過只是個過客，沒想到竟然還會佔據這麼重要的分量。

原本正在專心致志聽「楚天」訴說的月琦在楚天到來之後，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扭頭往楚天的方向看了看，然後笑着站起來。

月琦依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聽着「楚天」的講述，另一個月琦則是笑着來到楚天的身邊。

「你來了？」

「你知道我會來？」

「不知道！」

月琦搖了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說『你來了』？」

「因為我想讓你來！」

「所以我來了？」

「沒錯！」

……

「來這裏之前，想必你已經知道不少事情了吧？」

月琦淡淡一笑，沒有在剛才無聊的對話中糾纏下去。

「嗯……這都是你的安排？」楚天意有所指，直到這一刻，楚天才知道原來自己一直尋找的月琦的意識就在「月琦」的身上。

這麼說可能會有些費解，換句話說就是真正的月琦一直在意第一人稱的視角把以往的經歷都體驗了一番。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月琦似乎喜歡上了打啞謎。

「我不喜歡和人拐著圈子說話！」楚天皺了皺眉頭，有些反感這樣拐來抹去的交流方式。

「呵呵，我沒有和你拐彎抹角，畢竟這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月琦輕笑着，臉上媚意十足。

「這是你的夢境，難道還有人能插手？」楚天自然是不會相信，他雖然經驗少，但並不意味着沒有常識。

即便沒有常識，《盜夢空間》總該看過，一個夢境只會受控於夢的主人，即便這個控制有時候不是多麼管用，但也絕對不會因為外來人的意志而改變，別人最多只有引導夢境的能力，絕對無法操控。

「你說呢？」

月琦沒有解釋，只是飽含深意的反問了一句。

楚天皺了皺眉頭，忽然，他的神色一滯，似乎想起了什麼，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起來。

看着他逐漸變化的臉色，月琦就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寶藏一般，馬上開懷的笑了起來，花枝招展。

「別忘了，這可不只是我一個人的夢境！」

最後，月琦終於止住了大笑，輕聲說道。

是了，這不是月琦一個人的夢境，在楚天踏入這裏的時候，這個夢就變成了楚天與月琦共同所有，也就是說他們兩人都是夢境的主人，也都有操控夢境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