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龍蝦出問題了
正忙碌的楚天一家人，連同正逗弄大狗阿黃的徐嬌嬌，都被楚發財給嚇一跳。
楚爸忙迎上二弟：「發財，咋啦一驚一乍的？有事兒慢點說。」
「慢、我慢個屁啊！龍蝦全完啦，都病啦，你說這可咋辦？一百多斤哪，一兩萬塊錢，我咋賠的起嘛！」楚發財完全沒注意到家裏來了客，他一捶腦袋，懊惱的蹲在地上犯愁。
「沒事的大叔，一兩萬不算什麼。」徐嬌嬌是客戶，卻反過來安慰他。
楚發財吼：「你懂個屁！」他情緒失控，根本沒留意到底是誰在和他說話。
楚爸臉一黑：「發財，你咋跟徐小姐說話呢！人家可是楚天的同學……」
「是啊二叔，她就是我和你說的，徐嬌嬌。咱這本錢，就是她給的定金，注意點。」楚天也道，「到底啥事兒，你帶我去看看吧。」
「我也去。」徐嬌嬌道，她倒是真沒介意楚發財的口氣，眼下她和楚天一樣，只關心龍蝦的健康狀況，畢竟一隻只都是錢呢。
楚發財得知眼前的人就是大老闆徐嬌嬌，馬上起身道歉，帶着兩人去打穀場。
看到打穀場儲放的龍蝦，幾個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裏充滿腥臭，龍蝦已經死了十幾隻，活着的也都懨懨不振。
「怎麼會這樣？」徐嬌嬌皺眉問楚發財。
楚發財唉聲嘆氣一番：「我也不知道啊，不過我敢用我人格保證，這些龍蝦收上來時，保證新鮮，活蹦亂跳的。難道是得病啦？」
他又發狠：「最好別是有人搗鬼，要是讓我給逮到，準備扒他三層皮！」
「二叔，這蝦殼上，怎麼有黑線啊？還有，這農藥味是怎麼回事？你家曬穀場撒農藥啦？」楚天拿着一隻龍蝦問他。
楚發財愣了一下：「小天兒，你胡說啥咧？哪有什麼黑線？哪有農藥味？徐小姐，你聞到啦？」
徐嬌嬌也是茫然地搖頭，她所看到的，楚天手裏的龍蝦除了病怏怏之外，並無異樣。現場除了臭魚爛蝦的味道，也沒有什麼別的氣味。
楚天沉思，暗道：「難道說，只有我自己能看到、聞到？這的確是農藥味，每一隻蝦背上，也的確有黑線。肯定有問題，是人為的！」
當下，他不動聲色，問楚發財：「二叔，你這兩天去各村收蝦的時候，有遇到啥麻煩事兒沒？」
楚發財想了想，回答道：「還真有，說起來也是氣人，還不就是你那老丈……那老王頭，看到我和你翔哥收龍蝦賺錢，眼紅了，要跟我們合夥。誰鳥他啊，他就在他們村裏瞎鼓搗，背地裏跟人說不要賣蝦給我們。」
「後來呢？」楚天問。
「後來？嘿，這真金白銀的，咱又不短斤少兩，老百姓還不紛紛把龍蝦賣給咱啊？他詭計落空了唄。」楚發財得意了一下，馬上又為眼前的狀況犯愁，「徐小姐，這些蝦你不會要了哈……」
他眼巴巴望着徐嬌嬌，還指望對方說一句會要呢。
楚天一腦門細汗：「二叔，做生意可不能這樣。咱這龍蝦壞了，就算賠錢也不能賣出去，拿去漚肥吧。嬌嬌，對不起，今天讓你白跑一趟。」
徐嬌嬌挺震撼，一路走來，她深深感受到楚天生長的土地是多麼貧窮。都說是人窮志短，她還以為楚天也會求她把這些蝦收了。
其實不需要他們哀求，徐嬌嬌本就沒打算為難他們。剛起步做生意，誰都有為難的時候。更何況她和楚天昨天還……
可沒想到，楚天竟然是這麼有原則，這禁不住讓她對楚天又高看一眼。
她笑着說：「當然不能收啦，不過我們是利益共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損失，我也該承擔一半，是我考慮不周，沒想到你們這裏沒有存儲設施，就盲目讓你們擴大收購。」
楚天很感動，徐嬌嬌在不動聲色間，既給了他台階下，又幫他承擔了損失。說實在的，以他如今的財力，這一次損失足夠破產啦。
「謝謝。」楚天遞給她一個感激的眼神。
「別光謝我啦，還是想想該怎麼辦吧。」徐嬌嬌道，她環顧四周，前方是大海，背靠着兩座小山包，除了漁船就是貧瘠的農田。這裏什麼設施都沒有，連個攝像頭都不具備。
要在這地方做點壞事，還真的很難被抓到。
楚天皺眉沉思片刻，淡定地說道：「別慌，我有辦法。二叔，你這兩天該怎麼收購還怎麼收購，不過存儲的地方，暫時先挪到我家和你家院子裏吧。這件事要保密，千萬別給其他人知道。表面上，你還假裝送貨來這裏放。」
「好咧。」楚發財點頭。他對這個侄子有幾分刮目相看，這小子和他爹不太一樣，有主見着咧。
楚天又很抱歉地看着徐嬌嬌：「對不起啊，讓你白跑一趟。你可以在這裏住下，也可以暫時回去。你看……」
「我就在這裏住下啦，蜀道難呢……」徐嬌嬌嘻嘻一笑，沖他擠擠眼。
楚天臉一紅，趕緊別開眼睛，輕輕咳嗽了一下。
那些『病』蝦，除了已經死掉的，他並不打算浪費，而是找了幾口大缸，裝上海水，在裏面滴了幾滴靈水，將它們放了進去。
「希望你們平安無事吧。」楚天祈禱。
當晚，他安排徐嬌嬌和妹妹在一個房間，自己則守在打穀場上。與他一同留在場上的，還有死去的龍蝦、海蟹。附近還有幾個本家兄弟輪流守着，只要他一喊，就跑出來抓人。
一夜無事，第二天也是如此。
楚發財依他所言，依舊和兒子一道各漁村去收購龍蝦、海蟹。
這期間，楚天給一個人打了么么零，湊巧電話那頭是李警官：「喂，警察同志您好，我是河灣村的楚天，我要報案？」
電話那頭的人熱情似火地說：「楚天？是你啊，我是李齊，你記得我嗎？就是丁武……什麼情況，竟然要報案這麼嚴重。」說起這個他很不好意思。
「原來是李警官，您好。是這樣，我家收購的龍蝦被人下了毒。我一個平頭百姓，第一次遇到這種事，也不知該怎麼處理，想聽聽您的意見。」楚天倒是很豁達，壓根沒提那事，只談報案。
李警官笑道：「這個好辦，你只要給他抓個現行，我就過來抓人。不過得有證據哈……」
「這個保證有，您放心！」楚天答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