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9章 失憶

凌雪薇眼前數萬名將士列隊，中間是一條長長的通道。

前方，是梵胥邊城的城門。

高大巍峨，直插雲霄。

「夜墨炎，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在這麼多人面前，凌雪薇被夜墨炎堂而皇之的抱着，她不由有些赫然。

「你腳上有傷，我抱着你走。」

夜墨炎聲音低沉繾綣，卻又霸道得不容置疑。

讓凌雪薇無法拒絕。

就這樣，在漫天銀河無數孔明燈火，還有數萬名梵胥將士們的見證下，夜墨炎抱着凌雪薇，一步步邁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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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獨特的國婚，哪怕在千百年之後，依舊被世人銘記。

那一天，數萬將士就這樣看着他們的帝王，抱着那身披紅衣的女子，一步步踏上高牆。

沒有華美的宮宴，煙火，祭神，朝拜。

有的，只有血染沙場的將士們，與魂歸天地的英靈。

只是這一幕，卻如一副絕美畫卷，深深刻在了將士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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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陀都域。

床榻上的帝千絕不知已經昏睡了多久，他閉着的眼瞼輕輕顫動，彷彿夢到什麼不好的事情，口中不斷囈語着，好像是呼喊一人的名字，又似乎只是單純的囈語。

「聖君已經昏迷了整整兩日，為何還不醒來？」

暗一焦急地來回踱步，醫聖為聖君把脈，眉頭上的皺痕亦是久久不散。

「看脈相，聖君應該是怒極攻心，再加上近日勞累過度，這才一時昏迷。」

「那為何遲遲不醒？」

「這……」

其實這點醫聖也很奇怪，看脈相，聖君並無異樣，可為何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

魘一佇立在一旁，臉上表情凝肅，眼中卻是若有所思。

這個當口，卻偏偏發生這種事，這不得不讓他多想。

當時聖君讓他離開，唯有般老與聖君在殿內，暗衛全部退到外面，所以當時裏面究竟發生了何事，只有聖君和般老知道。

事情經過，般老已經解釋過了。

這位性子倔強，認定的事就是誰都勸說不住，想來當時他定是說了什麼衝撞了聖君，這才引得聖君大怒。

只是，就算聖君惱怒，也不該忽然昏迷啊？

難道是般老動的手？

其實魘一明白，聖君那個時候忽然調遣上萬死士所為何，只是雖清楚，但他身為暗衛，沒有資格質疑主子的決定。

為了一個女子，出動死士，引發戰亂。

魘一雖不相信聖君會真的這麼做，只是……若般老這麼認為，那就算他真的對聖君出手，也能說得通了。

不過，這位老爺子此次確實過分了，畢竟，以下犯上，待聖君醒來，他恐怕也沒什麼好果子吃。

「聖君您醒了？」

剛思及此，便聽見那邊傳來暗一激動地聲音。

床上的帝千絕幽幽睜開眼。

聖醫立刻上前查看，一炷香后，確認已經沒事了。

而魘一也發現，聖君看起來似乎並無異樣。

片刻，帝千絕讓人都退下，只留下魘一詢問情況。

「死士皆原地待命……聖君，暗影傳來消息，夜帝於兩日前趕至邊城，魔皇敗逃。當日，夜帝於那位凌姑娘舉行大婚，如今，她已經是梵胥的帝后了……」

他也是剛得到的消息。

也沒想到，夜帝竟會做出這個決定。

可以說是驚世駭俗。

想來此刻這則消息已經傳回梵胥帝都，至於後續發展，那就不是他能顧及得了。

魘一如今頭疼的，是眼前的主子知道這消息后，會如何震怒。

「呵，這個夜墨炎倒是很會拉攏人心，經過與魔族一戰，梵胥大軍定然萎靡不振一段時間，靠此一招，倒是讓下面的人越發尊崇這位夜帝陛下了……」帝千絕冷笑。

望着自家主子冷嘲的表情，魘一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聖君，那位凌姑娘，您打算怎麼辦？」

「既是夜墨炎的女人，本君自然也很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能讓那個向來清心寡欲，冷漠無情的男人動了凡心。」帝千絕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聖君？！」

魘一聽后大驚。

「您……您真的沒事？」

為何聖君的樣子，好像根本不認識那個女子似的？

「魘一，你說什麼？」帝千絕皺起了眉頭。

「不，沒什麼，聖君，您還記得此女的模樣嗎？」魘一愣愣的問道。

「本君從未見過，何來記得？」帝千絕不解。

嗡！

魘一耳中轟鳴，不敢置信。

聖君怎會說從未見過？

明明……明明當初還……

想到一個可能，魘一猛地抬頭，細細打量聖君的臉色。

「魘一，出了何事？」

帝千絕如此敏銳，自然察覺到了部下的異常。

「不，沒什麼，只是聖君還記得您昏迷前的事嗎？」

魘一小心翼翼詢問，帝千絕擰眉，「般若邪以下犯上，本君是留他不得了。即刻傳我令，將他發配幽都之海，這段時間，莫要讓本君再看見他！」

此刻，帝千絕腦中閃過的，是他昏迷前的一幕。

他執意要帶死士突襲梵胥邊城，遭到般若邪的強烈反對。

後來般若邪竟趁他不備，對他下手。

無論是何緣由，這都犯了他的大忌。

魘一細細打量他神情，聖君雖震怒，卻並無殺心。

看來，般老這次是真的惹惱聖君了。

也罷，就先讓他暫時出去避一段日子，至少聖君沒一下就將他發配荒窟就表現對他還留有餘地。

「你先出去吧。」

「是。」

直到魘一走出殿外，依舊不敢相信。

「魘一，怎麼了？可是出什麼事了？」

「聖君他……」

對於暗一，他沒有好隱瞞的。等說完后，暗一也是目瞪口呆。

「怎麼會……不行！聖君突然這樣我不放心……對了，去找聖醫！他定然有辦法！」

聖醫雖之前就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沒想到會是這樣。

失憶么……而且偏偏只是遺忘了一部分，並不是所有記憶都沒了。這種現象，他還從未見過。

「聖醫，你可有聽過哪些秘法是會讓人失去記憶的？」暗一連忙問道。

「很多。只是……單單失去一部分，甚至是關於某個人的記憶，我還是第一次聽聞。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