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6章 再見馮老二
蘇申坐在木床上，臉上鬍子邋遢，精神卻好轉不少，平心靜氣地翻看《論語的生活智慧》。
突然，禁閉室被人推開，高劍拿着本書，跟政治處的小宋致謝后，走了進來。
「你還沒下班？」蘇申循聲望去，有些驚訝。
「石支讓我再給你送本書來，讓你強化自身精神力量。」高劍揚了揚書，「嫂子已經沒事兒，轉到普通病房了，但還要住院觀察幾天。」
蘇申拔高聲音：「什麼情況？」
「老爸過世、受了刺激，醫生說可能留下了應激反應。」高劍嘆氣道。
蘇申無心看書，浮現焦慮。
「爆炸之前公寓裏發生了什麼，她也不清楚。」高劍比劃着手勢，「只知道一進門、一碰開關，就炸了。」
蘇申愣了兩秒鐘，再度垂頭喪氣。
高劍繼續憤憤道：「還有她那個姑媽，瘋了一樣，沒憑沒據的，非要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她這回正好棒打鴛鴦。」蘇申苦澀的搖頭。
高劍鼓氣道：「所以啊，你不能慫啊！馬上法醫和痕迹的勘察報告一出來，這案子就得定性了，你花頭花腦，趕緊想想，有沒有什麼證據、線索能幫幫你自己的？」
蘇申沉吟道：「我確實有點懷疑，在我之後，可能有人進過沈秦的公寓。」
「你想到什麼？」高劍緊張道。
蘇申招了招手，示意高劍過來。
高劍坐到床邊，跟蘇申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肅靜的會議室里，石軍坐在主位上，與重案支隊各部門負責人，召開案情分析會。
周慧敏率先起身，講述法醫鑒定結果：「石支，經過進一步的屍檢和血檢，我們發現死者沈秦的血液中，酒精和一氧化碳的濃度都超標了，但沒發現其他毒物反應。死者身上沒有發現其他傷痕，可以排除外力導致機械性窒息死亡的可能。結論跟之前的判斷一樣：死者應該是在醉酒後，吸入了過量的一氧化碳，煤氣中毒身亡。」
石軍點頭，示意周慧敏坐下，再看向李煒，讓他繼續。
李煒起身，拿着痕迹鑒定報告，講述道：「我的判斷跟周組長一致，閃爆原因是燃氣灶的軟管老化鬆脫，引起煤氣泄漏，開關處電線短路，電火花引發了閃爆。而且，我們在鬆脫的皮管、開關殘片等與爆炸相關的關鍵位置上，都沒發現指紋痕迹，基本可以排除人為破壞的可能。但是，關於蘇申，我還想補充一些信息。」
眾人屏氣凝神，等待李煒補充，唯有角落的高劍，覺得疑惑不解。
李煒繼續道：「之前在閃爆現場燃氣灶上發現的指紋，經比對，確實是蘇申的，我們在房間的其他地方也發現了蘇申的指紋，這些指紋分佈的位置，與他之前供述自己進入沈秦公寓后的活動，基本一致。通常來看，如果蘇申沒有謀害沈秦的作案動機，也可以排除嫌疑了；但是，畢竟蘇申是懂刑偵的，如果他有動機，就不能排除他進入公寓后，故意在其他地方留下指紋、卻在關鍵環節戴上手套作案的可能。」
「你有什麼好建議？」石軍皺眉道。
李煒看向其他同事：「嚴謹來說，我建議對他啟動測謊程序。」
「這個建議可以接受！」石軍思忖后，認可了這個建議。
突然，高劍站了起來：「石支、李組長，我想補充一個細節。」
眾人疑惑，看向高劍。
高劍有條不紊道：「沈秦公寓的保潔和鄰居，都提到了一個不尋常的情況，就是公寓裏衛生間的窗戶打開了一條縫兒。我勘察過，這條縫兒還像是被固定了一個開口大小，然後……」
說到這裏，高劍卡殼了，忘記該怎麼說，眾人都看着他，讓他壓力倍增。
高劍強作鎮定：「然後，結合剛才周師姐和李師兄的報告，我懷疑這條縫的存在，是為了讓空氣能進入室內，當空氣和煤氣經過一晚上的充分混合、達到一定比例，再破壞門口的開關銅線、製造短路。那麼，煤氣泄露中毒和閃爆的條件，就都具備了。」
「你懷疑是人為的？」石軍提出質疑。
高劍篤定道：「對，而且能設計出這一套作案手法的人，非常聰明！」
眾人也在思考，會議里的氛圍，變得壓抑。
「高劍你今天是開掛了啊？」徐小偉提出反對，「我也反覆勘察過監控視頻，案發前後這幾天跟沈秦回過公寓的人，只有蘇申！難道你要指認蘇申？」
高劍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徐小偉，繼續報告：「石支，我現在確實沒有證據，但我絕對相信蘇申。我懷疑有人在蘇申離開后，潛入沈秦的公寓作案。」
徐小偉再度駁斥：「不可能，我運用三戰戰法，通過監控視頻、通過實地走訪確認過了，肯定沒有其他的嫌疑人！」
言及此處，徐小偉意識到，自己有點偏頗，連忙向石軍解釋：「別誤會，我並不是說，這事兒一定是蘇申乾的！情感上，我相信蘇申是個好同志，但他跟沈秦關係不和，大家都是知道的。我也相信周組長和李組長的專業能力，綜合他們的分析，我覺得，如果通過測謊，排除蘇申的作案動機，那麼這次閃爆案，多半就是一起意外事故。」
「那衛生間的縫隙怎麼解釋？難道是沈秦自己酒醒了、開了窗，還就開了那麼一條小縫兒。」高劍頓時急了，「又剛好碰到煤氣泄漏，各種巧合偏偏湊在一起、湊成你說的意外事故，害死了他自己？」
高劍放緩語氣，面向眾人：「我對各位前輩、同事的能力都絕對信任，只是，我們做刑警的，不就是應該去核實每一個疑點么？」
「繼續說下去。」石軍欣慰的點頭。
「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徐小偉輕聲嘀咕，「也行，反正蘇申還得關禁閉。」
石軍似有察覺，冷眼看向徐小偉，徐小偉凜然，嚇得正襟危坐。
高劍繼續道：「另外，如果考慮人際關係，我還想補充一個信息，蘇申去櫻花日料店門口接沈秦時，沈秦面色難看，疑似與沈娜張炯發生了爭執。這兩人，同樣值得懷疑！」
石軍眼神嚴厲，朝徐小偉看去，似乎在質問他。
徐小偉心裏一突，趕緊解釋：「我們正在排查死者的人際關係……」
石軍確定他沒撒謊，才沒有過多追究。徐小偉如蒙大赦，鬆了口氣，暗呼僥倖。
「高劍提供的信息和分析都有一定道理，進步了！高劍，你去把沈娜和張炯帶回來詢問。」石軍給予肯定。
高劍欣喜道：「是！」
石軍佈置任務：「謹慎起見，現場也要再做一次全面勘察。」
剛坐下的徐小偉，趕緊站起來，身軀筆挺：「石支，我申領這次復勘現場的任務！您放心，我一定通過信息戰、合成戰和證據戰的綜合運用，調查清楚……」
石軍不耐的打斷：「行了，行了，用什麼戰法是你的事，切記，不要漏過任何蛛絲馬跡！」
「是！」
警察署審訊室，氛圍格外壓抑。
Paul在審訊椅上，精神狀態很差，神志蕭條頹廢，隱約有哽咽聲，一副崩潰狀。他望着自己的雙手，語無倫次：「她躺在那兒，她放着音樂、袒著胸口，她勾引我，是她勾引我……」
Daniel審問道：「你是怎麼殺害被害人的？」
「不是我，不是我！我進去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地上都是血。」Paul瘋狂擺手，繼而揪扯頭髮，宣洩恐懼。
「冷靜點！」Daniel嚴厲呵斥，「你的指紋、手印、足印都在現場，你家裏也搜出了死者的首飾，還不認罪？」
「不是我！我那麼喜歡她。」Paul涕淚橫流，「她是我的寵物，我還要跟她玩遊戲，你們為什麼要殺她？」
Daniel似乎明白了，短暫的思考後，循循善誘道：「你是怎麼跟她玩遊戲的？」
Paul浮現淫蕩笑容，興奮道：「我喜歡她，她就跟海報上的亞洲女人一樣美，我經常去她家陪她……」
在Paul的回憶中，故事在一年前。
那是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海風呼嘯的厲害，壓斷了棕櫚樹的腰，一場大風暴，即將降臨。
Paul趁著天色，穿着寬鬆的體恤、大花短褲，從車庫與客廳連接的消防門，偷偷潛入客廳，像壁虎似的，趴到衛生間外，偷聽林芮的沐浴聲，並瘋狂的深呼吸，掠奪洗浴的味道。
隨後，Paul溜進卧室，拉開衣櫥，挑了件性感內褲，陶醉的蒙在臉上。
這時客廳傳來響動，林芮已洗浴完畢，Paul擔心被發現，躲進了大床底下，用內褲捂著鼻子，控制自己的呼吸。
林芮走進卧室吹頭髮，發香揮發，鑽進Paul鼻腔，使他愈加陶醉，下意識把左手，伸進了褲襠里。
吹完頭髮，林芮熄燈，到床邊褪下浴袍，上床休息。
看着林芮光潔的小腿，緩緩展露在眼前，Paul激動地哭出來，卻不敢吱聲，他把內褲塞進褲襠，瘋狂的上下揉搓，強烈快感襲來，讓他失去理智，發出沉重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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