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全都是套話
攤主的高談闊論並沒有結束，但林熙已經完全明白了他的想法，簡單來說，他不僅將那件搖錢樹當成了真正的老物件，甚至還把它當成了真正的搖錢樹，放在那裏招搖過市，引人耳目，替他招來顧客駐足，然後方便其他的物件的買賣。
不得不說，這個攤主很精明，讓他在鬼市做買賣的確是屈才了，就憑他的這個機靈勁兒，換做哪個大公司做個高級白領也絕不在話下，但對於他的所作所為，林熙還是不由哂笑起來。
而讓林熙更為奇怪的是，他的這個做法好像有些不合規矩吧，為什麼沒人來制止或者宣揚出去呢。
可是轉念一想他也就釋然了，攤主只需要把價格往高了開，超出所有買家所能承受的極限，並且一口將價格咬死，一口也不退，買家要覺得不值當，自然也就不會要了，如果買家眼瞎真給買了下來，攤主也絕對不會吃虧，別說是開張吃三年，就是吃十年都夠了。
至於這攤主為什麼會給林熙說出這番掏心窩的話，其實就像他說的那樣，無外乎是看林熙比較順眼而已，而且林熙年紀輕輕，怎麼看也不像是能買得起搖錢樹的人，所以攤主為了少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所以才說出這番話讓他知難而退。
當然，攤主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為了替自己招攬生意。
果不其然，在一番高談闊論的鋪墊之後，攤主終於露出了真面目：「小哥，我看這件青銅器錢樹你也就別想了，你要不再看看別的物件怎麼樣，如果看上了，老哥我可以給你個實在價······」
聽了攤主的話，林熙頓時心中一動，合著早就在這等著自己呢，不過他也不說破，目光也從搖錢樹上轉移不再去看，但在這個過程中卻流連三次，很好的表現出一副對搖錢樹的依依不捨，以及心有不甘。
看到林熙的模樣，攤主愈發的得意洋洋，心中可謂是又自豪又驕傲，甚至還為自己的聰明打了個一百分，多一分都不覺得驕傲。
目光移開后，林熙幽幽一嘆，頗為失落的抱怨道：「老哥，你說你這不是禍害人嘛，好東西擺出來又不賣，空吊著我的胃口，可真是不厚道······唉，算了算了，我看看別的吧，反正你也不會賣我······」
不管林熙怎麼抱怨，攤主總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似乎並不願意在那件青銅器搖錢樹的問題上多說些什麼，反而一個勁的勸林熙看看攤位上的其它物件，做起推銷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
彼時，林熙失望的將一件玉蟬放回原位，搖頭嘆息「唉，老哥，你這些東西也太假了吧，仿的厲害不說還缺胳膊少腿兒的，你讓我怎麼能心甘情願的買下來······不過，老哥你不知道，我對仿東西挺感興趣的，不知道你有沒有門路教教我？要不給我說說你這些物件是從哪兒得來的也行啊？」
攤位上的那些物件，林熙早已經看了個七七八八，不用想也知道一件真的都沒有，剩下的也就懶得去看，不過在放下玉蟬后，他還是拿起了一本古籍在端詳。
隨意的翻開古籍的封皮，林熙只看了一眼就將其合上，然後往原位上一扔，剩下的他也實在是沒心情再去看，所以就站起來活動活動酸麻的身子，並不忘從攤主那兒套話。
因為現在最讓林熙感興趣的，並不是攤位上的這些物件，而是那個製作青銅器搖錢樹的鬼才，雖然林熙並不能肯定攤主和那個鬼才一定認識，但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無疑，如果知道了他個鬼才是誰，林熙還真想去拜訪拜訪，甚至還有一種想拜他為師的衝動。
為什麼？
因為但凡能做出以假亂真的高仿的人，無不是對這一行了解甚深，超過那些所謂的專家不知道多少，甚至說他們是這一行的大名家也不為過，而那個鬼才能做出連老玩家都看不出真假的物件來，他的學識和經驗肯定非常人所能比擬，如果跟着他學習一段時間，在古玩界安身立命根本不成問題。
而林熙現在最缺的，就是安身立命的資本，他有了天眼異能做本錢，卻猶如一個抱着金飯碗要飯的乞丐，根本沒有足夠的學識和經驗供他將資本發揚光大。
然而林熙沒想到的是，攤主也似乎聽出了他的套話，臉色頓時一邊，前一刻還笑眯眯的市儈臉變得陰雲密佈，即便是在昏暗的燈光下也能感覺到攤主的不善。
只聽攤主沉聲道：「想必小哥你是第一次來鬼市吧，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懂，真是來尋我窮開心的？」
聽到攤主的話，林熙心中頓時一沉，知道肯定是問不出東西來了，不過他也不是怯場的認，眼珠子一轉就有了注意，裝出傻傻的小白模樣：「規矩······什麼規矩？實不相瞞老哥，我今天的確是第一次來鬼市，有很多不懂得規矩還正要請教請教，就拿老哥的那件寶貝青銅器搖錢樹來說吧，不知道是老哥是什麼時候得來的？又是在哪裏得來的·····」
果不出林熙所料，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攤主的臉色就已經由陰沉轉為怒火，頗為惱怒的指著路邊說道：「喲呵，小子你這是故意來找茬壞我生意的吧，難道你真不知道，鬼市上不能隨便打聽貨物的來歷？看在你初來乍到不懂規矩的份上，我也不難為你，你就那邊走好，不送！」
本就善於讒言觀色的林熙，看到攤主有些不自然的神態和飄忽的眼神，心中頓時有了個大概的把握，所以也懶得再繼續糾纏下去，帶着歉意對攤主笑了笑，然後賠罪一聲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的停留，很快就消失在朦朧的霧色里。
攤主看到林熙狼狽走，還是為是被自己喝斥羞愧攤，所以也就沒再多想什麼，繼續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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