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六十九章 隊長
「咋了季隊，這麼不小心。」楚天笑嘻嘻地問。
季榮光直起身後，臉色又恢復如常：「沒啥，你說她中毒了？你知不知道……」
話音未落，滴滴滴的手機短訊聲傳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眉頭緊鎖。
「我現在有案子要辦，這樣吧，這禮拜天我休息半天，請你到家吃個飯如何？」
季榮光雖然是發出邀請，但很明顯不打算給楚天推辭的機會。他拍拍楚天的肩膀，沖他笑了笑。
「我家不在城裏，是城郊的漁村，不過現在村裏早已沒有漁民了。」季榮光嘆口氣，「好了，我得去開工了，這邊麻煩你幫我頂一下。」
他挑挑眉，目光很是信任。
楚天點頭：「好啊，你去吧。」
季榮光擺手離開，背影有點讓楚天好奇。
為啥這位季隊要請自己吃飯咧？人家可是中海市的刑警，還有，他和牛麗麗的關係真是迷，看起來也不像是親戚啊。
楚天想起來了，牛麗麗好像管他叫什麼師兄來着。
這一整天，楚天都踐行諾言，和米小琪倆守在醫院。後來下場比賽前夕有事要忙，他們還特地請了看護。
季榮光走後，一直沒有回來過，楚天也沒寄希望於他。
時間，不知不覺就到了第二天中午。
楚天忙碌了一上午，和朱麟懟了幾場，從他安排的強制性社交中擺脫，來到醫院替換米小琪。
雖然牛麗麗在昨天手術過後就已經蘇醒，但是她始終昏昏沉沉睡着，身邊離不開人。
期間季榮光也打過一個電話來，表示追嫌犯途中，希望楚天能夠幫忙多擔待一下云云。
楚天電話里很大剌剌地表示：「這沒啥，你儘管忙你的好了。」
其實他心裏是對季榮光有微詞的，不論你倆是啥關係，你都不能一走了之啊。他哪知道，季榮光在辦案的時候，從不會打私人電話，甚至有過蹲守兩天一夜，連口熱乎飯都沒吃，只上過一次廁所的記錄。
能在追捕疑犯的途中，抽出時間來打這個電話，已經非常讓他身邊的同事感到震驚了。
米小琪打着哈欠，用紙巾悄悄擦掉眼角的眼屎：「你吃飯了沒？」她還不忘關心楚天。
楚天道：「我當然吃了，你快回去吧，酒店裏我給你叫了客房服務。」擠眉弄眼的，讓人很想捶他一頓。
恰好一個護士推著車子經過門口，看到楚天的表情，一臉嫌棄地加快腳步走開了。
護士走出好幾米，楚天還聽到她嘀咕的聲音：「什麼人都有，這裏都是重病號，病人那麼痛苦，你們倒是蠻有閒情逸緻在這裏打情罵俏，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她故意大聲說話，就是要讓兩人聽到。
米小琪臉一紅，心生愧疚，氣呼呼地低聲埋怨道：「都怪你，誰讓你做鬼臉給我了？擠眉弄眼送什麼秋波啊？」
「嘿，這不是菠菜熟了么，想着送點給你嘗嘗。好啦，你也別生氣了，快回去吧。」楚天催促道。
米小琪再瞪他一眼，卻很無奈地發現，這會兒楚天倒是正經起來了。氣么，能把人給氣死，暖么，又回回把人給暖哭。
她故意冷著臉，聲音卻出賣了自己：「好啦，我回去了，你有事就打電話告訴我。我回去就睡個午覺，下午就過來啊！你也得多休息，咱們明天還有比賽呢。」
說完，她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病床。突然驚叫一聲：「呀，牛警官醒了！」
楚天原本剛剛坐在椅子裏，打算舒舒服服玩一會兒手機。聽這話，激靈一下跳起來。
牛麗麗的病來的一言難盡，雖說醫生說了是個小手術，但是手術之後一直昏睡，讓人奇怪。
楚天很想知道，到底這丫頭身上發生過什麼事。來到中海這段時間，牛麗麗給他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尤其是她身上的傷，總讓楚天莫名牽掛着。
他有一種預感，冥冥之中，自己和這個女警有千絲萬縷的緣分聯繫着。
牛麗麗躺在床上，眼皮顫抖著。乍看起來，像是要睜開眼的樣子，但後來卻越來越激烈，就跟抽筋似的。
米小琪嚇壞了，趕忙伸手去按床頭的警鈴。楚天止住她：「你先別動。」
「為什麼啊？你看牛警官明顯不對勁啊！」米小琪急急道。
楚天道：「你相信我好嗎？現在幫我去打一盆熱水來，還有，順手幫我把門帶上。」
米小琪遲疑着。
要是這件事事關她自己，她一定會毫不猶豫選擇相信楚天。可現在是牛麗麗的事，搞不好弄出人命呢。楚天雖然討厭的很，但她也不願看着楚天踏進火坑。
但是聯想到之前楚天的一切，米小琪還是選擇相信他。
「那好吧，不過你千萬別逞強啊，如果搞不定，一定要按鈴叫護士醫生來啊！」米小琪再三叮囑，這才端著盆跑出去接熱水。
她哪知道，這只是楚天支開她的一個借口罷了。熱水房在另一棟樓，而且這棟樓本來都是病房自帶衛生間，衛生間冷熱水接通的。
卻說支開米小琪之後，楚天趕忙搓搓掌心，喚出珍珠來。
裂痕遍佈的珍珠，光澤日益暗淡。現在要動用珍珠的力量，等於是雪上加霜。
這幾天，他都努力保存實力，輕易不去動用珍珠的力量。可現在，他啥都顧不上了。
看牛麗麗那眼皮猛顫的樣子，很明顯是昏厥。而且這種昏厥，是伴隨全身肌肉僵硬進行的。一旦肺部也僵硬，她將窒息身亡。
醫生是救不了她的，楚天心裏清楚的很。
砰砰！
牛麗麗的手腳忽然亂動起來，打得床板砰砰響。楚天知道，那是她憋的難受所致。
「別急啊，我馬上就幫你了。」楚天拉上帘子，將兩人與外面的世界隔絕起來。
不知何時，楚天已經是渾身被汗水濕透，他深呼吸，閉上眼：「珍珠啊珍珠，我知道你這段時間受苦了。不過咱們可不能見死不救啊，你說是吧？靈水，我要靈水。」
楚天心裏默念著，一滴靈水浮現在他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