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 家訪
音樂旋律籠罩下，超市集祥和與熱鬧於一身。
高清回頭看着李萬富他們的菜櫃，心裏暗道：「楚天這傢伙雖然有點自負，但是他人倒是不壞，應該不會做那種喪盡天良的事。如果如此，那病患吃的應該就是我手裏的蔬菜了。」
正思量間，他看到一個中年婦女腳步匆匆，從蔬菜櫃枱拿了很多菜去稱。那人他認識，正是病患的兒媳婦。
「不好意思，我先失陪。」高清馬上對楚天說，接着就大步流星，朝那婦女追去。
在婦女去稱菜時，高清追到她跟前：「阿姨，還記得我嗎？」
那婦女一看：「是您啊高大夫，這麼巧。昨天真的很感謝，您及時處理，我們老爺子又緩過來，可以多活幾天了。」她很感激地對高清說。
高清臉紅了，被人在大庭廣眾下這麼讚美，他始終都是不適應的。
「阿姨，快別這麼說。我問你，你每天都在這裏給老爺子買菜嘛？」
「對啊，這一家便宜又新鮮，你知道的，我們兩口子都是工薪階層，我又下崗……」阿姨窘迫一笑。
高清點頭：「不如你今天先換一家試試看？」
冷不防，一個聲音從他們背後傳來：「我請問二位，這蔬菜有什麼問題嘛？」
是楚天，他看到高清行蹤古怪，便跟上來。其實直覺告訴楚天，高清一定是遇到了什麼問題，說不定和蔬菜有關係。
事實證明，他的直覺非常準確。
高清和那婦女回頭看他，兩人不約而同點頭。
楚天眉頭皺着，自言自語道：「還真是出事了。」
「楚天，你這話什麼意思？」高清問，「千萬不要誤導人。」
楚天道：「高大夫，你瞧你說的，我幹嘛誤導別人？咱們方便找個地方說話嘛？」
他的認真和誠懇，讓人無法拒絕。高清答應下來，楚天轉身帶他們到員工通道吸煙區域。
這裏一般少有人，而且這個點兒，超市自由員工正忙碌的時候，所以很適合這種秘密交談。
楚天問清楚情況，大吃一驚。
「阿姨，您說您家老爺爺吃了這菜營養不良？」楚天問。
那阿姨點頭：「是的啊，一個禮拜前就開始出現低血糖癥狀，嚇死人了。」
「被章博士說中了，吃了這個菜，早晚會營養不良生病的。」楚天嘆口氣，「太可惡了！」
「怎麼回事？」高清道，「你們是競爭關係，我希望你不要因此而說一些有失偏頗的話。」
「啥坡啊？黃土高坡？」楚天眼睛一瞪，急了，「高清，你跟我是第一天認識嗎？你覺得我楚天是那種人？」
高清臉一紅，這倒是，楚天這傢伙和他雖然不是一個路子，人倒是不壞的。
「那你倒是說說你的理由。」高清說。
楚天道：「實不相瞞，我和那家的老闆的確是競爭對手，而且還是仇家，從某種意義上說哈！他們的蔬菜有問題，我老早就懷疑了。你們想，又便宜又好吃又有營養的東西，存在嗎？」
他的這個問題，把高清和那婦女都問住了。兩人在心裏一盤算，對啊，這種近乎完美的商品，不可能存在於市場上。
「哎呀，這麼說，我們家老爺子以前雖然也有癌症，但是吃的都是尋常的瓜果蔬菜，身體也還湊合。就是因為這個？」婦女失聲道，「太可恨了，我爸年紀大，又有病，他們連我們這種家庭都坑害！」
楚天忙抬手，讓她放低聲音：「阿姨別急，我正想辦法對付他們。既能夠打壓對手，又能讓老百姓不上當受騙，何樂而不為？阿姨，只是到時候若是需要你們，還得請你幫忙作證。」
「這～」阿姨有點猶豫了，「我們畢竟是普通人家……」
「呵呵，這個我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做一些讓你們為難的事。只是暗中需要你作證時，你就提供一個證詞即可。還有，老爺子的身體，現在需要做個全面體檢，報告要保存好。」楚天道。
高清眉頭一皺：「光有這次的體檢報告可不行，必須得有對比。阿姨，老爺子發病前可體檢過？」
「有有，上個月還體檢過呢。」那婦女忙道，「高大夫，您也這麼認為？」
高清只是點點頭，叮囑那婦女不要聲張，並留下對方電話。
三人又聊了一陣，細節楚天都知道了，心裏有數，決定晚上跟章縉雲談談這個事，說不定對她的研究有幫助。
章縉雲雖然檢測出那蔬菜屬於合成蔬菜，但是還沒搞清楚對方是怎麼做到的，目前正研究得興意盎然呢。
那阿姨走後，高清對楚天道：「楚天，我記得你也懂一點醫術對嗎？」
「嘿，跟你可不敢比。」楚天虛偽地謙虛了一把。
高清也懶得跟他計較，只道：「希望你能幫那老爺子一把，最起碼……讓他走的舒服一些，有尊嚴一些。」
楚天點頭：「你放心，你不說我也要去，老爺子可是我的證人。」
當天，病患老爺子的家人就帶他去醫院做了全面體檢，體檢報告顯示各種營養不良，搞得醫院醫生還以為是家人虐待他呢。
晚上，楚天找到高清，兩人一起聯繫了那個阿姨，一路打聽着來到他們家。
這很明顯是一戶貧寒之家，破舊的單元樓，老舊的裝修，牆壁脫皮瓷磚碎裂，傢具都是幾十年前的風格。
這家男主人是機修工，家裏還有一個兒子讀大學。他是老爺子的唯一親人，承擔着照顧父親的責任。
年近五旬，壓力重大，這個男人看起來蒼老得像六十歲一樣。
看到是高清來了，兩口子都很高興。
「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楚大夫，著名的年輕中醫專家。」高清給楚天編了個身份，以防對方不願意讓楚天插手治療。
那阿姨一愣：「呀，楚大夫又是大夫，又在超市有櫃枱，真是年輕有為啊！」
「不敢當，我也就是種點菜，弄點中藥，其實家裏是下邊縣城鄉下的。」楚天笑道，「老人家呢？我想先看看他。」
「在，在裏屋呢，跟我來。」阿姨忙道。
楚天隨他們來到裏屋，看到病床上的老人，頓時倒吸一口冷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