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八章 誰在信口雌黃
朗朗晴空下，楚天的車子緩緩駛入法院停車場。
一下車，他就看到那兩個原告，秦菊芳手裏，還領着她的大孫子。小男孩一邊走路一邊吃棒棒糖，很開心的樣子。
楚天決定和他們打招呼，畢竟在法庭之外，他們是毫無恩怨的人。
可她們似乎不這麼想，遠遠看到楚天，秦菊芳就朝地上吐口水：「呸！黑心爛屁*眼，你早晚不得好死！」
她罵得義正嚴辭，彷彿楚天真的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姜小軍一如既往地心虛，躲在老太太旁邊不敢直視楚天的眼睛。他越是這樣，楚天就越看他，看的他縮起脖子好像大烏龜。
「別罵了老太太，到底是誰黑心爛xx，咱們一會兒見分曉。」楚天露出自信的笑容。
對方的律師拎着公文包衝過來，指著楚天道：「我要指控你威脅我的當事人，別忘了，華夏帝國可是法治社會！」
「我還指控你亂指人咧！」楚天翻白眼，「不服啊？不服來咬我，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是律師我就不敢告你。你違法犯罪，法律一樣制裁你！咱看你背後那位，到時候會不會幫你。」
律師臉一綠：「信口雌黃，不知所謂！我們走！」
她們昂首挺胸地走過楚天跟前，突然啪嗒一聲，一顆小石子正中律師後腦勺。
那石子要大不小，打不破頭卻很痛，律師忍不住痛呼一聲，捂著被打的地方回頭看去。
「大律師，咋啦？」秦菊粉問道。
律師鐵青著臉不回答，這麼丟人的事可別說出去了。倒是小男孩嘴巴快，剛才他走得慢，正好看到石頭打中律師腦袋。
「我看見這個叔叔被石頭打到頭了。」他指著律師道，為了佐證自己沒說錯，他還蹲在地上仔細尋找，找到那顆作案兇器。
「奶奶你看，就是這顆石頭。」他將石頭遞給秦菊芳。
三個大人臉色都很難看，秦菊芳乾笑了一聲，拍掉孫子手裏的石頭：「多臟啊，快扔了。」便拉着孫子閃一邊去，姜小軍也跑得快。
律師氣呼呼的，卻見楚天正笑嘻嘻，弔兒郎當的樣子，一邊抽煙一邊沖他擺手：「怎麼又停下來了？繼續走哇。」
「你！你大膽，這裏是蓄意傷人，我要告你！」律師氣得渾身發抖，感覺後腦勺更疼了。他覺著，自己有必要去醫院檢查一下，是不是被丟出內傷來了。
楚天臉故意誇張地一拉：「哎哎哎，大律師，你話可不能亂說啊！誣賴好人也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剛才不說了嗎，信口雌黃是不對滴！」
律師氣得不輕，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無奈感。
恰此時，法警走到台階上朝他們喊：「是不是2號廳的，趕緊的，要開庭了！」
「哎哎，來嘍！」楚天反應機敏，猴兒似的竄上台階，和法警擠擠眼打招呼。
他來的時候給帶點吃的喝的，沒事一起抽個煙，早就打成一片。
「兄弟，今天要結案啊，你自己準備好結案陳詞。」法警在倆人擦肩而過時，悄聲和他說道。
楚天忙點頭：「謝謝啦！」他有點措手不及，畢竟一直以來，他都實行的是拖字訣，沒找到有力證據之前，他不能讓這案子結了。可看起來，李萬富似乎又動了手腳啊。
倆人交錯的瞬間，楚天塞了兩顆果子給法警：「自己家樹上結的，帶回去給孩子吃，咪咪甜。」
這些都不算受賄，法警又知道楚天家的東西好吃，自己平時的工資，是絕對買不起這種品質的水果的。當下，握著兩顆蘋果，他眼睛笑成一條線。
律師在後邊看到了，覺得他倆有貓膩，可是又找不出證據，只好作罷。一行人進法庭不提。
莊嚴肅穆的法庭，旁聽席只有一個正在吃棒棒糖的小男孩，這有點怪異。
原本法警是不允許他入場的，可誰讓他有個彪悍老奶奶呢？在秦菊芳的再三撒潑下，法警也只好讓這孩子進來，反正只是個孩子嘛。
楚天發現，法院是最不啰嗦的地方，簡單的開場白，雙方又開始激烈辯論，各自呈上證據。
老太太牙尖嘴利，一直咄咄逼人。雖說翻來覆去，就只有那麼幾句話，那麼幾個證據，可是她愣是好幾次把楚天逼得啞口無言。
甚至於，說到最後口乾舌燥了，秦菊芳還向法警討了一瓶礦泉水，弄的法警也是哭笑不得。
「我說法官，您可是人民的父母官，青天大老爺啊！以前咋說來着，有個包青天，還有海青天。我覺得您就是法青天對不對？他賣了過期的菜給我們……」
「等會兒，老太太，到底是過期了，還是有農藥？」楚天打斷她。
「那個……」秦菊芳一時語塞，她只顧說得痛快，完全忘記上下文銜接了。
法官也饒有興緻地看着她，其實法官不傻，怎會看不出秦菊芳的精明與楚天的正直？這人哪，好與壞，全在一雙眼睛裏。別看有人狡猾會掩飾，但是再狡猾的狐狸，它也逃不出老獵人的眼睛不是？總有露馬腳的一天。
法官就等著這一刻，所以當楚天詢問時，他並沒有打斷，而是看着秦菊芳：「原告請回答。」
「這個……我說錯了，是有農藥，我們這裏有有關部門的鑒定證書咧！」秦菊芳道。
律師捏了一把冷汗，他心裏當然清楚這裏邊的貓膩，李萬富對他可是千叮嚀萬囑咐的，不要讓老太太多嘴多舌。關鍵是，這位嘴上壓根沒有把門兒的，他攔都攔不住。
還好，之前秦菊芳一直都說的挺好，就剛剛說漏了嘴。
「法官，我的當事人年紀大了，一時忘記也是有可能的。根據我們的檢測報告，被告的蔬菜，是有相當程度的農藥殘留的。」律師站起來，替秦菊芳圓滿了這個破綻。
「農藥殘留是吧？好，麻煩給我說一下，咱檢測出啥農藥了？」楚天開始反攻，抓住任何破綻進行攻擊，沒破綻就給他踢出個破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