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四十九烏目山人

二百四十九烏目山人

韓彬下了計程車,就看到一個胖大的身影站在古玩街的入口。

手裏拿着一張餅,也不知卷的是什麼。

「舅舅,都幾點了,你怎麼才吃早飯。」

「今天起晚了,又出去運動了一圈,吃飯也耽擱了。」王慶升含糊不清道。

「咱們去哪收畫?」

「就在這古玩街上,一邊走,一邊說。」王慶升在前面領路,確切的說是一邊吃、一邊走,嘴裏栽的滿滿的,哪能騰出來說話。

王慶升吃飯的速度很快,走了沒多久,卷餅已經下肚了。

王慶升擦了擦手,露出滿意的神色:「飽了,早上吃得好,這一天才有精神。」

韓彬笑了笑,問道:「舅舅,您要收畫的地方也是古玩店嗎?」

「不是店,是攤。」王慶升指了指前方:「那不,就是前面挂彩旗的那家。」

韓彬打眼望去,不遠處的地攤上,掛着一人高的小彩旗,地攤上擺放着不少的古玩,有一男一女坐在後面看攤。

二人走近后,看的更仔細了,看攤的是一對男女,大約四十多歲,看着像是夫妻倆,男的皮膚很黑、掛着一個腰包,裹着一個軍綠色的大衣,往哪一蹲跟個老農民似的。

女的穿着一個紅色羽絨服,身上背着一個灰色的包,嘴裏吆喝着:「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攤幾十年的老字號,絕對真品……」

「舅舅,這吆喝聲也不咋地。」韓彬笑道。

「是不是覺得有點傻。」王慶升反問。

韓彬點點頭,是有那麼點感覺。

「那就對了,人家就是憑着這股傻勁做生意呢,喊了這麼多年了,跟其他的地攤比起來,生意只強不差。」王慶升說道。

「有什麼講究?」

王慶升笑了笑,拍了拍韓彬的肩膀:「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兩人走到的攤子前,

王慶升打招呼道:「老林,這麼早就出來練攤。」

「王老弟,跟你比不了,家裏孩子多,得抓緊掙學費呀。」被稱為老林的攤主說道。

「老林,這話聽得,怎麼像是在眼氣我。」王慶升苦笑道。

「可別這麼說,我是羨慕你,我這上有老、下有小,壓力大得很,天天不喝半斤酒,別想睡着覺。」老林說道。

「老林,你那副韓玄坤的畫還在不在,讓我掌掌眼。」

「呦,瞧上眼了。」老林笑道。

「談不上,就是想見識見識韓玄坤的真跡。」王慶升笑道。

「得嘞,你等著,我去給你拿。」

「別介,咱換個地,去茶館坐坐。」王慶升提議道。

「呦,今天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王老弟請我喝茶,還是頭一遭。」老林嘴上打趣著,心裏卻是跟明鏡一樣,知道王慶升是瞧上眼了。

老林叮囑了老婆幾句,從旁邊放置的鐵箱子了小心翼翼的找出一個木盒,就跟着王慶升二人走了。

兩人都是擺地攤的,為了避免人多耳雜,找個安靜的地方更合適。

老於頭茶館。

一進門,就聽到夥計的吆喝聲:「歡迎光臨,三位貴客裏邊請。」

韓彬打量了一番,茶館分為上下兩層,一樓擺放着十幾張桌子,中間擺放着兩個木架子,擺放着不少的古玩,玉器、瓷器、銅器因有盡有。

「二樓雅間有地嘛。」

「正給您備着呢,樓上請。」夥計領着三人,去了二樓的包間。

二樓一共有四個包間,門口都掛着一個牌子,分別寫着『陶、玉、書、雜』。

一行三人進了書字包間。

包間有二十多平米,擺放着兩張桌子,一張方桌、一張書案。

三人分賓主坐下后,老林打量了一下韓彬,問道:「這位先生怎麼稱呼?」

「這是我外甥韓彬,對收藏有興趣,我就帶帶他,省的他到處交學費。」王慶升笑道。

「林老闆好。「」韓彬打招呼道。

「當不得老闆二字,我就是個擺攤的。」老林擺了擺手,打量了韓彬一番:「王老弟,你這也算是後繼有人呀。」

說話間,兩個服務員走了進來,兩人各端著一個木盤,一個木盤裏放着堅果和果盤,另一個木盤裏放着茶具。

「放着吧,我們自己沖泡就行了。」王慶升說道。

服務員點頭示意,而後離開了包間。

王慶升熟練的洗了洗茶具,而後泡上了一壺龍井茶,給三人各倒上了一杯。

三人各飲了一杯茶,又閑聊了幾句行業內的消息。

王慶升才話鋒一轉,說道:「老林,那副畫呢,讓我再瞅瞅。」

老林笑了笑,他雖然未點破,也知道王慶升請自己來的意思。

老林拿着木盒走到書案前,打開了木盒上的鎖子,裏面裝着一副畫卷。

老林攤開畫卷,放到了書案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王老弟,請吧。」

王慶升帶上白色的手套,走到了畫旁觀察了一番,大致的看完后,又拿出了一個放大鏡,一點一點的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從左到右、從下到上、從右到左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觀察。

韓彬也有些好奇,湊上去看了看,這是一副水墨風景畫,遠處山峰林立、雲山霧繞、縹緲異常,兩隻灰鶴從山間飛過,右側寫着兩排毛筆字『忽聞九天玄鶴過,敢問仙家何處尋』。

下方還有一枚紅色印章,印着四個字『烏目山人』。

韓彬仔細的看了幾遍,他學過筆跡鑒定的技能,對於書畫還是有些心得的。

韓彬看完之後,王慶升還在認真的看。

老林則是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吃着堅果,沒有絲毫催促的意思。

王慶升足足看了四十多分鐘,才收起放大鏡、拆下手套,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灌了一杯茶水道:「累死我了。」

老林端著茶壺,給王慶升倒了一杯茶水,笑道:「王老弟,看的怎麼樣了,這幅畫可還入眼。」

「不錯,不錯。」王慶升敷衍了一句,吃了一顆開心果。

「王老弟,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可陪着你坐了一個小時了,你這一句不錯,就想把我打發了。」

「老林,跟你交個實底,這東西我確實有意,但還有些拿不準。」王慶升搖了搖頭。

老林沒有接話,望向一旁的韓彬:「韓小兄弟,你怎麼看?」

「林老闆,冒昧的問一句,您這畫是打哪來的?」韓彬道。

「老林,我這外甥是個外行,你可別介意。」王慶升笑道。

「無妨,也沒什麼不能說的。」老林擺了擺手,說道:「這幅畫,是我跟韓玄坤的一個遠方親戚收的,絕對是真品無疑。」

「那他的遠方親戚是從哪弄來的?」韓彬追問。

「據那個遠方親戚說,是韓玄坤送給他的,不過,我倒不這麼認為。」老林搖了搖頭,啜了一口茶水,繼續說道:「我倒覺得像是韓玄坤的親屬委託他出手。」

「如果是韓玄坤的親屬要賣,為什麼他們不親自賣,更容易讓人相信是真品吧。」韓彬不解道。

「這書香門第都是要臉的,老子的親筆畫,當兒子的能出面賣嗎?」

老林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道:「再說了,韓玄坤剛死不久,直系親屬都往外賣畫,那些收藏家心裏也得犯嘀咕,這畫到底值不值得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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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未來的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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