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四鐵證如山

三百六十四鐵證如山

看到屋子裏有一群人,丁錫鋒怕影響到韓彬調查,讓其他隊員先出去了。

屋子裏只剩下韓彬、丁錫鋒、馬景波三人。

丁錫鋒和馬景波兩人坐在桌子對面,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你一根,我一根,美的很。

韓彬則是在那低頭研究足跡。

五個嫌疑對象都是外八字,身高、體態、年齡、走路的姿勢相同,即便是對足跡鑒定有過研究的人,也很難分辨的清楚。

這門技能,只要極少數人能摸到專家的門檻。

韓彬算是一個。

還有一點,嫌疑人是穿的膠底鞋作案,但是今天這五個嫌疑對象沒有一個是穿膠底鞋的。

有人穿皮鞋,有人穿休閑鞋,不同的鞋子踩出來的鞋印也會不同,會增加鑒定的難度。

這五個鞋印,韓彬足足研究了四十多分鐘,先用排除法,排查了四個鞋印。

又將第五個鞋印跟嫌疑人的鞋印仔細作比對。

馬景波看了一下手機,已經是晚上七點鐘了,就在他等的有些不耐煩的時候,韓彬終於開口說話了。

「比對結果出來了。」

「有沒有嫌疑人?」

「有。」韓彬長舒了一口氣,伸了一個懶腰。

「哪一個?」

韓彬指著其中一份資料:「第五名嫌疑人路躍江。」

丁錫鋒拿過路躍江的鞋印,發現對方穿的是皮鞋,他雖然略懂足跡鑒定,但已經超出了他的能力,直接問道:「能確定嗎?」

「可以。」

馬景波也拿過鞋印瞅了一眼,皺了皺眉:「有多大的把握他就是嫌疑人?」

「百分之九十。

丁錫鋒思索了片刻,對着一旁的馬景波問道:「路躍江的詳細資料有嗎?」

馬景波走到一旁,找出了一份資料:「38歲,身高176,走路顯外八字,富城村村民,離異,跟自己的父親住在一起。」

丁錫鋒瞅了一眼韓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都已經查到這個份上了,也只能繼續查下去。

「這樣,我和韓彬負責審訊路躍江,你帶人去搜查路躍江的家。」

「是。」馬景波應了一聲,剛出了屋子的門,就扯著嗓子喊:「二組的跟我走。」

而後,丁錫鋒讓人提審路躍江。

負責審訊的有三個人,韓彬、丁錫鋒,還有一名市刑偵隊一隊二組的隊員沙平偉。

對於審訊人員的安排,丁錫鋒也是經過考慮的。

首先,足跡鑒定是韓彬做的,準不準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楚,由他來負責主審要比其他人更合適,他問話也更有底氣。

其次,沙平偉是市刑偵隊的,即便抓到嫌疑犯的首功給韓彬,也不能虧了自己人,畢竟,沒有功勞也是有苦勞的。

雖然聽起來有些功利,但這都是為人處世的道理,到哪都一樣,哪個行業也不能免俗。

利益不均,很難得到手下的信服。

五分鐘后。

郭家莊村委會議室。

路躍江被帶到了會議室,坐在了會議桌的東面,他身後還站着一個刑警。

韓彬、丁錫鋒、沙平偉三人坐在會議桌的西面。

沙平偉打開了執法記錄儀,韓彬例行詢問:「姓名、性別、年齡……」

「警察同志,俺都走完模特步了,你們找俺來幹啥呀?」路躍江露出緊張的神色。

韓彬翻開筆記本:「問你什麼,就答什麼,該知道的,自然會告訴你。」

「警察同志,俺家裏還有個老爹,等著俺回去做飯呢,俺是怕他餓著。」

「放心吧,我們警隊的同志會照顧你父親的,不會讓他餓著。」說着,丁錫鋒拿出手機,給馬景波發了一條微信,讓他給路躍江的父親買點吃的東西。

「你父親吃飯的問題解決了,還是說說你的情況吧。」

「警察同志,我能有啥情況,就是一個普通老百姓。」路躍江一臉茫然。

「姓名,性別,年齡……」韓彬再次問道。

韓彬知道對方的詳細情況,但是例行詢問還是必須的。

「俺叫路躍江,糙老爺們一個,今年三十七八了吧。」

「什麼叫三十七八,你自己多少歲,心裏還每個數?」沙平偉質問道。

「嘿嘿。」

路躍江笑了笑:「三十歲以前,多大歲數我倒是記得清清楚楚,三十歲以後,也就沒怎麼再關注了,再說了,您是問虛歲還是周歲,我自己都記混了。」

韓彬沒跟繼續糾纏,換了一個話題:「路躍江,你認識郭新峰嗎?」

「認識。」

「你跟他什麼關係?」

「沒啥關係,我就是去他家超市買過東西。」

沙平偉敲了敲桌子:「你是富城村的人,為什麼要去他家的超市?」

「他家在郭家莊村東,富城村也在郭家莊東面,雖然說是兩個村子,但是距離我們家很近,再說了,他們家超市東西全,煙酒也便宜,大家都愛去。」

「你最後一次去郭新峰家是什麼時候?」

「記不清了,前幾天吧。」

「有沒有去過他家後院?」

「沒有,他家超市在前面,我去後院幹啥。」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繼續問:「元旦那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在哪?」

「記不清了。」

「那就好好想想,我們今天晚上有的是時間,你要想早點回家,就好好配合警方工作。」·

「你們警察也不能隨便亂抓人呀?」

「我們既然抓你,自然是有根據的。」

「有啥子根據嘛,你拿出來看看。」路躍江蹭了蹭鼻子。

「該告訴你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都順着你的意思,是你審訊我們,還是我們審訊你?」

這個路躍江一口一個俺,聽着好像很憨厚、沒見識,但是韓彬卻能感覺到,對方是有意擾亂警方的詢問。

「元旦那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在哪?」韓彬繼續剛才的問題。

「我都說了記不清了嘛。」

「那就想,想到你記起來為止。」韓彬靠在椅子上,喝了一口茶水,一副不慌不忙的模樣。

路躍江瞅了瞅韓彬,又望着丁錫鋒和沙平偉,而後低頭擺弄自己的手指,足足過去了五分鐘的時間。

韓彬沒有繼續問其他的問題,就一直等著對方回答,喝了幾口茶,還點了一根煙抽。

不就是耗嗎?

這本就是警方的必修課。

誰怕誰?

「咳……」路躍江清了清喉嚨:「警察同志,我那天晚上確實想不起來了,要不你換個問題?」

「繼續想!」

又過了兩分鐘,路躍江深吸了一口氣:「那個……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在家。」

「有誰能證明?」

「我爹。」

「元旦那天晚上十點到十二點,你爹一直跟你在一起?」

「對。」

「你們都做什麼了?」

「那能幹啥,我爹習慣早睡,九點就上炕睡覺了。」

「你們兩個睡一個屋?」

「沒有。」

「也就是說,這段時間,沒有人親眼看到你一直待在家裏?」

「我連個女人都沒有,都那個點了,誰能跟我老待着。」路躍江嘆了一口氣。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路躍江沒有不在場證明,他的嫌疑也進一步上升了。

「你說,你沒去過郭新峰家的後院?」

「是呀。」

「那為什麼我們在他家後院,發現了你的鞋印?」

「不可能。」

「你覺得,這麼多警察是跟你開玩笑的,無根無據會對你進行審訊?」韓彬反問。

「那可能是我去他家上廁所踩得。」

「你不是說沒去過他家後院嗎?」

「人有三急嘛。」

「再着急,還能把人的血踩出來?」

「你啥意思?」

韓彬拿出了案發現場嫌疑人的腳印:「你自己看看,這是不是你的腳印,上面是不是沾了血。」

路躍江瞅了一眼,露出驚訝的神色,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怎麼害怕了?」

「俺怕啥,這種鞋多的是,穿這種鞋的人更多,你們憑啥說是俺的鞋印?」路躍江梗著脖子,大聲反駁。

「同樣的鞋,不同人穿,也會踩出不同的鞋印,這是經過科學鑒定的,你不承認也沒用。」

「俺不懂你是啥意思?」

「鞋印是你的,血是郭新峰的,兇手殺人的時候你就在現場,換句話說,你很可能就是凶……」

韓彬還沒說完,路躍江就立即反駁:「俺不是,你們別誣陷俺,拿個鞋印就想定俺的罪,嚇唬誰呢!」

路躍江不肯承認,也是在韓彬的意料之中,畢竟,這個案子只要他認了,那就是死罪,他要是輕易承認,那才有古怪。

不過,通過剛才的審訊,確定了路躍江沒有不在場證明,這是很關鍵的一點。

「嗡……」就在此時,丁錫鋒的手機響了。

丁錫鋒拿出手機一看,露出了一抹笑意:「審訊你的時候,我已經派人去搜查你的家了。」

聽到這句話,路躍江臉色大變。

「你家裏藏了什麼,應該不用我提醒吧。」丁錫鋒說着,將手機遞給了韓彬。

韓彬接過來一看,是馬景波發的微信,上面說在路躍江家灶台下面,發現了被搶劫的物品,有大量的零錢,還有女主人的金銀首飾,首飾的縫隙里還帶着血污。

同時,在路躍江的枕頭底下,還發現了一把砍刀,跟殺死郭新峰一家的兇器吻合,經過技術隊的初步鑒定,上面沾染過人血。

有了帶血的贓物和兇器,路躍江即便不招也沒用,可以說是鐵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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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未來的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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