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租店失利（下）
王成榮來到施工作業面，找到林經文和李貴。李貴看到王成榮心事重重，於是迫不及待的問：「成榮，我看你這樣就是有事，什麼緊急事情把你憋成這樣呢？」
「我剛才交完訂金，碰到一個人，也算碰到麻煩啊！」王成榮若有所思的回答。
「你碰到什麼人和什麼麻煩？你不要害怕，有我和經文兩個兄弟在啊！」李貴有點激動的說。
「嗯……我不是碰到那種麻煩，而是碰到統一食品經銷商啊！」王成榮從容不迫的解釋。
「你真讓我刮目相看，居然認識統一食品經銷商啊！」李貴有點驚訝的說。
「我不認識他，而是他主動問話啊！」王成榮平靜的說。
「你有什麼發現呢？」林經文插口問。
「對，我就是有發現才麻煩啊！」王成榮平靜的回答。
「你少賣關子，有什麼發現呢？」李貴有點着急的問。
「我們可以三天兩頭調進統一食品貨物，這些貨款積累到月底結算，這樣便能省下好多錢啊！」王成榮回答。
「這是特大好事，有什麼好麻煩呢？」李貴連忙問。
「嗯，統一食品可以這樣，其它企業呢？」王成榮以問代答。
「難道所有企業都能這樣嗎？」李貴有點激動的問。
「我估計大部分企業都能這樣，超市可以充分利用外部資金，從而讓流動資金更加寬裕啊！」王成榮平靜的說。
「我明白，現在很不好辦。」林經文插口說。
「喂，喂……我還是不明白，你們要說清楚啊！」李貴連忙請求的說。
「我們流動資金寬裕，可以擴大超市規模，但是店面已經找好啊！」王成榮無奈的說。
「哈哈！你想用我們這些錢，開更大超市嗎？」李貴高興的問，似乎茅塞頓開。
「對，我的確這樣想，但是現在亂糟糟啊！」王成榮無奈的回答。
「你交完訂金，然後碰到統一經銷商嗎？」李貴着急的問。
「對，訂金收據在此啊！」王成榮無奈的說，並且掏出訂金收據讓林經文和李貴過目。
林經文和李貴輪流看過訂金收據，各自思索不吭聲。王成榮把訂金收據重新收好，暗自陣陣無奈。片刻過後，林經文轉向王成榮鬱悶的問：「你說有多少企業可以接受月結貨款，這些資金能開多大超市呢？」
「我不知道多少企業可以接受月結貨款，便無從計算這些資金能開多大超市啊！」王成榮無奈的回答。
「成榮，你最細心，去了解有多少企業可以接受月結貨款。我們先算算這些錢能開多大超市，然後再打算吧！」李貴快言快語的說。
「我考慮過另外打算，五萬元訂金可以不要啊！」王成榮若有所思的說。
「你去了解情況吧！」林經文轉向王成榮插口說。
「嗯……你同意這樣想法嗎？」王成榮連忙問。
林經文沒有吭聲，鄭重點頭表示肯定。李貴看到如此情形，轉向王成榮說：「你了解情況之後再說吧！」
「好，我先走吧！」王成榮點頭說。
林經文沒有吭聲，連連點頭表示再見。李貴滿臉微笑，舉起右手示意王成榮快走。王成榮轉身走出三四步，回頭微笑的說：「再見吧！」
林經文和李貴目送王成榮離去，然後各自繼續幹活。王成榮離開天明大廈工地，趕往A市批發市場，開始了解能否給超市月結貨款。
兩天後晚上，王成榮打電話給林經文，要求林經文去宿舍找他，協商開超市問題。林經文連連答應，然後掛下電話。
過一會兒，林經文頂着陣陣涼風，冒着淅瀝春雨，打着暗色花傘，匆匆來到王成榮宿舍。王成榮和李貴分別坐在床沿和塑料板凳上，討論開超市問題。王成榮招呼林經文在床沿上坐下來，然後快言快語的說：「經文，好多日用品企業可以接受月結貨款，好多速食麵企業可以接受月結貨款，好多啤酒供應商可以接受月結貨款，好多飲料企業可以接受月結貨款……我們可以省下很多錢，近乎不用流動資金啊！」
「你們看那些錢能開多大超市呢？」林經文鬱悶的問。
「三千五百平方米沒問題啊！」李貴搶先回答。
「我感覺不太可能，先前訂好店面每平方米月租金將近二十三元，按這樣比例計算，三千五百平方米店面整年租金將近一百萬元，還剩四十多萬元根本不夠用啊！」王成榮從容不迫的反駁。
「你頭暈，剩下四十多萬元足夠開銷啊！」李貴有點激動說。
「嗯，你口頭安排給我聽吧！」王成榮平靜的說。
「好，好……你聽着：店面普通裝修花二十萬元，購買營業設備花十萬元，極少數商品現金進貨花十萬元，手頭流動資金留幾萬元吧！」李貴有點激動的說。
「哈哈！你又天真又衝動，裝修花二十萬元，你想用紙糊起來嗎？」王成榮苦笑的問。
「我說不來，你問問經文吧！」李貴無奈的回答，並且把目光轉向林經文。
林經文沒有吭聲，暗自思索發獃。王成榮看看李貴，轉向林經文微笑的問：「經文，你看能開多大超市呢？」
「三千五百平方米有困難，三千二三平方米差不多！」林經文回答。
「我們已經交五萬元訂金，你們說怎麼辦呢？」王成榮轉換話題若有所思的問。
「哈哈！我看不能丟五萬元錢，就開兩千七百五十平方米吧！」李貴搶先回答。
「你……想錢不要想到那樣程度吧？」王成榮連忙問。
「哈哈！你不想錢，就不用幹活啊！」李貴似笑非笑的回答。
「你聽清楚：想錢要有程度，必須適可而止啊！」王成榮鄭重的說。
「我們爭吵不出結果，經文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李貴轉向林經文激動的說。
「對，經文說怎麼辦就怎麼辦吧！」王成榮跟着轉向林經文說。
李貴注視林經文，彷彿想把他生吞活剝。王成榮察言觀色，有點不知所措。林經文思索片刻，又冷漠又鬱悶的說：「我暫時沒有主意！」
「來戲，來戲……抓鬮決定吧！」李貴連忙說。
「你少來這套，不能協商決定嗎？」王成榮有點激動的問。
「哈哈！我們現在開三千二三平方米超市，不是白丟五萬元錢嗎？生意尚未開始，先丟五萬元錢，誰能心甘情願呢？」李貴激動的回答。
「超市面積加大五六百平方米，每天多賣好多貨物，多賺好多錢，我們損失五萬元值得啊！」王成榮若有所思的說。
「哈哈！我看不見得，面積大就能多賣貨嗎？」李貴冷笑的問。
「嗯……我說正常情況如此，特殊情況當然不同啊！」王成榮平靜的回答。
「你說什麼正常情況，什麼特殊情況，我聽不懂啊！」李貴有點不耐煩的說。
「我打比方：在嵩林鎮開一萬平方米超市，這是特殊情況；在A市中心開六十平方米小店鋪，這是特殊情況；在A市開兩千七百多平方米超市或者三千二三平方米超市，這是正常情況啊！」王成榮不厭其煩的解釋。
「好，好……我們爭不出結果，還是抓鬮吧！」李貴不耐煩的說。
「我看還是讓經文主意吧！」王成榮鎮定自如的說，並且把目光轉向林經文。
「經文說過沒有主意，還是抓鬮吧！」李貴搶先說。
「我們當作賭博輸五萬元錢，你看行嗎？」林經文轉向李貴插口問。
「你，你……也想開三千二三平方米超市嗎？」李貴結巴的反問，樣子有點驚訝。
林經文沒有吭聲，鄭重點頭表示肯定。王成榮看到這個情形，暗自陣陣高興。李貴發獃片刻，轉向林經文微笑的說：「好，我聽你相勸，就當作輸五萬元，只是我們都不會賭博啊！」
「你說廢話，否則要用『當作』二字嗎？」王成榮連忙問。
「哈哈……」李貴笑而不語。
「既然這樣，那我再出去找三千二三平方米店面吧！」王成榮高興的說。
「你速度要快，我們工地即將封頂啊！」李貴有點着急的說。
「你別那麼性急，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王成榮說。
「哈哈！我們還沒有開始做生意，先丟五萬元錢，急着賺回來啊！」李貴苦笑的說。
「我明天出去找店面，三兩天總要吧！」王成榮平靜的說。
「我們這回都要想清楚，不能再丟五萬元錢啊！」李貴提醒的說。
「哈哈！你丟一次錢，怕成那樣嗎？」王成榮嘲笑的問。
「丟錢不怕才怪？你不怕嗎？」李貴有點激動的反問。
「我才不怕啊！」王成榮微笑的說。
「哈哈！你不怕，虛偽吧？」李貴嘲笑的說。
「你們別吵，不要再提五萬元錢。」林經文插口說。
王成榮和李貴頓口無言，相互微笑而視。林經文、王成榮和李貴接着聊天，直到晚上十點半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