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敖淵的神識
一想到青龍蛟那等害她的作死行徑,余晚就氣不打一處來,這貨好歹也是活了起碼幾十萬歲了,難不成和它契約之後,這傢伙變得神經衰弱了?!
就因為她這麼想要隱匿它這恐惹是非的魔氣,自然需要一個能剋制它魔氣外泄的劍鞘總歸沒錯吧?
哼,它這反應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余晚的考慮並沒有問題,只是,她的出發點是從自己這裏出發的,卻忘了如今身為魔魂的敖淵的境況了。
它周身的魔氣,也不是源源不斷的,也是需要無時無刻吸收魔氣才能長長久久的生存和繼續修鍊的。
以前那松木盒子,根本就沒有什麼克魔的因素,完全是他陷入深眠,且為了不讓自己魔氣擴散流失,它在沉睡之時,把魔息封鎖在屠魔刃內,不得向外擴散的。
這才如個凡物一般,不引人注意。
但它將魔氣封鎖,也不算是徹底,只是觸發到它所施的法術,讓它有那麼一絲蘇醒之兆。
它憑着本能釋放了一些魔氣,才會被人知曉它是把魔刃。
可現在呢,為了出此方地界,它不得不同這個小丫頭契約不說,她居然還要收集各種克魔之物,給它煉製一個專門克魔氣的劍鞘來?!
得知余晚的這一想法,敖淵哪裏還忍受得住?!
雖然它也不是自願成為一條魔魂的,但如今已經變成這樣,又未能有強大的法力凈化它身上的魔氣,若是想要晉階,只能繼續以魔龍之態修鍊。
可余晚要斷了它的力量之源,它自然不樂意想要反抗了。
而余晚見敖淵還在那,對着她發出怨念和不滿的眼神時,她感覺自己要被氣樂了:
「呵,你倒是還有理了?!即便你不滿這想法,那也合該同我道明一聲啊,有什麼是不能商量著來的?!非要選擇這種毀我的舉動?!」
余晚氣急,對着敖淵再次力斥着,只是這話一出口,她便發現一個問題,立馬眼神極為危險的射向敖淵,口氣中更是帶着質問道:
「等等!我要去器閣尋靈礦石,要做克魔氣的劍鞘這事,好似沒有開口對着青龍蛟說出來,甚至還是我神思上有的一個想法和打算,你是如何知曉的?!
你我可是簽了主僕契約,還是我主你仆,況且你又是在儲物袋中,那麼……你到底是如何讀取我的思維的?」
這是個很嚴重的問題。
身為仆的敖淵居然能讀取作為主人的她的思想,這契約完全對它沒有限制制約的作用,豈不是想怎麼讀取她的想法就怎麼讀取了?!
這種感覺對余晚來說可不太好,連對她來歷一清二楚的琉璃都沒有這個特權,更何況眼前這個半道同她契約認主的傢伙了。
所以,余晚必須弄明白,敖淵這傢伙是如何讀取她的想法的?
她都已經設了屏蔽了啊,它居然還能這般輕而易舉的就看透了?
還有識海之事,她可從來沒有對它道明,這傢伙可有發現什麼?!
面對余晚帶着戒備之心對着自己發問的敖淵,沒想到問責它的,居然是它神識的探知能力。
敖淵那雙墨瞳黑眸深邃的看了一眼余晚,口氣還帶着不屑道:
「你不過元嬰之境,即便神識超於常人,最多不過合體境界。
而吾的神識,早已達到了預算天機的大乘實力,想要讀取你的想法屬實太容易了。
你放心,吾如今也只剩一個遊魂之態,神識外探可不是時時管用,你要限制吾吸收魔氣這事,不過正巧趕上了,且你這決定可是限制吾的力量增強,吾豈能坐視不管?」
聽完敖淵這股子藐視她的解釋,余晚頓時無語了:
「那你也不該繼續這麼偷聽,侵犯了老娘的私隱權,哼,整得老娘在你面前是半點秘密都沒有。不行!你這神識太強,必須杜絕你這能力。」
「你當吾想如此啊,也就是同你有契約關係,不然吾神識再是逆天,也不可能有這般讀取他人想法的能力。
哼,你放心,吾這讀取能力時好時壞,只要你不報有禍禍吾的歹心,吾也懶得讀取你其他想法,畢竟吾同你契約的初心,不過也是想藉助你的力量,助吾衝破此界,其他的事,吾並不關心。」敖淵一臉不滿嫌棄的回懟余晚道。
余晚聽罷,想想也是。
若是因着敖淵已經有了此界最強的神識力量,神識能如此逆天的強大的話,那她當初契約與它的時候,他們兩個的身份,只怕當時就要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對調了。
但聽到它最後說的「其他事」時,余晚還是控制不住的問詢道:
「那除了這次的讀取,你可還有讀取我其他的神識想法的?」
「沒有了。」敖淵答的乾脆。
「真的沒有了?」
余晚雙眼死死盯着它,一臉狐疑試探的再次確認追問道。
「真的沒有了,怎麼……你這麼着急,難不成你還有什麼很秘密的東西,不能讓人知曉的?」
見余晚如此頻頻追問,敖淵那腦袋瓜子也不傻,立馬反應過來反問道。
余晚:……
見自己再沒問出什麼,再看周圍全是敖淵這貨散發出來的魔氣,余晚再次蹙眉扶額,一臉頭疼道:
「你看看,還說不需要個劍鞘,瞧瞧這洞內全是你的魔氣啊!
若是不弄個克制你魔氣外泄之物,就這般景象被人看到,我可是十張嘴都說不清了。
趕緊的!把你的魔氣給我收回去,要不是我連番設了幾個隔絕結界阻擋着,只怕你這魔氣早就竄了出去。」
敖淵見此,也知修真界對魔氣的敏銳度和抵制狀態,只得乖乖把散發出去的魔氣,再次吸收回屠魔刃中,並一個翻騰猛扎入了屠魔刃內,連帶魔刃也隱去了周身的魔氣,猶如凡劍一般。
「哼,這回滿意了吧。」
見魔氣被自己消除,敖淵不情不願道。
「這還差不多,我告訴你啊,像坊市裏的情況,你不能再有下次!
若有什麼不解,你完全可以用說的,沒必要用行動來證明,老娘能聽得明白,知道不?」
見敖淵老實照做吸收回魔氣,余晚再次叮囑道。
她也不等敖淵回嘴,似是想到什麼,立馬驚呼道:
「遭了,當時為了不暴露你,我竟將青龍蛟甩了個乾淨,只怕這會兒他在尋找我呢!」
敖淵:……
說完,余晚着急想要回去與青龍蛟匯合,再次環視周身魔氣確實消失之後,她才抄起前方懸浮的屠魔刃,將它再次扔回腰間儲物袋中,連續施展幾個法訣,這才將她自己設立的隔絕結界和障眼法撤銷。
結界一撤,余晚一個縱身而躍,直接飛出了那地縫處,剛一飛至上空位置,就聽到遠處傳來乒乒乓乓的打鬥聲音。
余晚神識一掃過去,就見青龍蛟已經化作一頭青色巨龍蛟之態,同一位元嬰老者開戰。
見此,余晚不由眉頭一皺,手中立馬幻出五星劍,提劍便沖着他們一人一蛟的方向帶着元嬰威壓,便疾馳了過去……
余晚不明為何青龍蛟同這元嬰老者打起來,可青龍蛟怎麼也是她的夥伴,先幫了再說。
於是余晚運氣揮劍,對着他們一人一蛟即將近身對撞的中間位置,便狠狠地揮出一道五行靈氣的斬劍劈下,這一劍,似是算計好速度和力度般,更多的是偏向老者那一邊,若是那老者不退讓,那麼這一劍他註定是要挨砍了。
原本對削的青龍蛟和嚴碩兩個,從相互丟靈氣的遠攻,到後來都想偷襲對方而越打越近戰的狀態,再余晚擊出那一劍斬立決的時候……
這兩個都感知到了一道強勁的破風聲,沖着他們的方向而來,二人皆都一驚,立馬頓住下一招的攻擊,連番向後退去!
「嗖!……轟隆……」
他們兩個完美的避開了余晚這道劈劍,沒了他們倆的攔截,余晚這道立斬直接劈空向著地面狠狠斬去!
瞬間,那地面發起一陣地裂的轟鳴聲,只見下方殘留一道隴長的溝壑。
青龍蛟還好,在那道攻擊襲來,這股熟悉的靈氣波動,不用想也知曉來者是誰了!
可青龍蛟有些鬱氣的是,這倒霉催的余晚,居然對着他揮劍!
哪怕這股劍勢更多的斬向對面那個糟老頭子吧,但這元嬰之境的劍勢所附帶的劍氣,也很強的好嘛!
她也不怕一失手,還不得真真斬到他啊?!
比起青龍蛟的憋屈,嚴碩倒是凝眉緊皺,余晚的劍氣來得極快,且他很清晰的感知到,那劍勢更多的是沖着他而來的,這讓他不由得更加戒備小心起來。
在他反應極快的避開了余晚的那道立劍連連後退至安全區域后,並看到下方劈出來的深谷溝壑,除了讓他心驚的同時,眼神更是陰沉的微眯了起來,直直射向余晚的方向。
當他看清對他斬下如此凌厲一劍的人是誰時,卻又錯愕了一下。
沒想到居然是個女修,一個女修竟有如此剛猛凌厲的劍勢!
想來除去自身法體力量,只怕這丫頭的靈氣精純度定是不弱。
再看那丫頭斬來得五彩光芒的立劍,便知她是個五靈根的女修,能將五靈根修鍊出這等元嬰實力,以及揮出這等力量的人並不多啊……
這女修究竟是誰?!
退避開來的嚴碩並未再次出手,而是對着面向前方余晚的身份產生了質疑。
見他們分開,余晚一個閃身來到巨蛟之態的青龍蛟身邊問道:
「你沒事吧?你怎麼就招惹到了這元嬰修士了?」
「哼!你還好意思問,要不是你不說一聲就開溜,蛟爺我在後緊追,可最終還是被你無情的拋棄了。
哪知蛟正努力尋你的氣息呢,誰知身後突然追來這麼一個人。
他倒好一言不合就對蛟一連番的盤問!他以為他是誰啊,竟敢對蛟盤問?!
被他問煩了,蛟要走他不讓,於是就打了起來,後來你就來了,還一來,就給蛟一劍啊。」
青龍蛟怨念頗深的對着余晚抱怨式的解釋道。
余晚:……
「那你可知他是何人?」
余晚懶得理青龍蛟對她散發的怨念,直接開口追問道。
「蛟哪知曉啊,這老傢伙竟只顧盤問了,根本沒有自暴他的身份。」
見此,余晚這才看向前方老者問道:
「不知閣下何人,為何要阻攔我朋友?可是有什麼誤會?」
嚴碩聽着余晚的發問,他不由微眯着眼睛,想想自坊市出逃東城門的,是有兩名元嬰修士。
雖然沒有探查到具體是男是女,可元嬰修士的氣息,卻是被捕捉到了。
確實有一道極強的水靈氣和一道五靈氣劃過。
可後來追出了城,他能探知到的也就是那道單水靈氣,並未探查到那道五靈氣氣息,似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但在那道五靈氣消失的地方,並未有打鬥的痕迹,只有可能是有人故意隱匿了自己的氣息而已。
起初他以為五靈氣的元嬰修士,是為了躲避那水靈氣的元嬰修士追擊,才故意抹除了自己的氣息。
但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余晚的靈氣波動無不告訴他,那五靈氣氣息的余晚,就是之前消失抹除掉的那個人。
而富有水靈氣的青龍蛟就是那後面緊追過來的那一個。
合著他們兩個是認識的?!
可為何二人相識,又為何猶如要開追擊戰似的疾馳離開?
此時,那消失的女修又再次返航而歸,這一波操作他屬實有些看不懂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這讓嚴碩不得不對去而復返的余晚,是更加的注意起來,畢竟她的行徑有些可疑。
只是,他們兩個皆都是元嬰之境,在剛剛的對戰中,他很清楚,對付一個青龍蛟就夠他吃力了。
再碰上一個劍術如此剛猛霸道的女修,硬碰硬的話,只怕自己今日是走不了了。
原本他就是想問詢那頭青龍蛟,他到底是為何來他們炎陽宗的地界?又是否有什麼目的的?
可沒想到那傢伙是個暴脾氣,不過問了兩句,就暴躁而起對他開戰,這才不得已戰到了一處。
見余晚竟主動鳴金收兵率先給個台階問話,他自然也不會再傻的揮劍激怒對方。
於是,嚴碩只得自我介紹道:
「我乃鎮守炎陽宗坊市東城的嚴碩,今日感知到兩股元嬰修士在我坊市疾馳而行。
在下鎮守一方,自然要顧及坊市裏的安危,這才追擊而出。
可在下追出東城門,卻只有這頭蛟龍的元嬰氣息,卻失了閣下的氣息。
如今閣下卻又突然折返而歸,不知二位竟是朋友,最初你們那股氣息波動的速度,可不似友人這般和諧,更像是一個奮力前逃,一個奮力緊追。
在下恐你二人要在坊市開戰,要知道元嬰修士的對戰,殺傷力自然也不弱,在下不得不慎重對待。
可在下不過問詢你的這位蛟龍朋友兩句,哼!他可倒好,一言不合就開戰,在下也只能出手應戰了。
只是,還不知二位究竟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我炎陽宗的地界?」
嚴碩明明白白的把他的經過的情況道明了個遍,話里話外的意思,無不是透著指責!
指責余晚他們最初的形跡可疑才惹出這一戰的,更是意有所指青龍蛟不講道理先動的手,而他是被逼無奈的,這錯誤一方,主要是出在他們兩個身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