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不急不緩的腳步聲慢慢朝許念安靠近,許念安只覺如芒在背,心跳加速,捏著檢查報告的手指漸漸用力,幾乎要將手中的紙捏碎。

就在她以為自己被抓個正著的時候,穆延霆腳步一轉,帶着一行人拐進了另外一個出口通道。

察覺到人已經走遠,許念安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也是,只是一晚上,那種男人怎麼可能會記住自己這種小角色。

許念安自嘲的笑了笑,轉過身從醫院的另外一個通道走了出去。

那個男人太危險,即使他昨天晚上才剛剛救了她,但是,她卻不想跟他再有任何牽扯。

許念安走出醫院,將手中的檢查報告放進手提包里,剛想去路邊攔車,突然眼前出現兩個人。

統一的黑色西服,黑色墨鏡,標準的保鏢打扮,對許念安倒還算客氣,公式化的口氣道:「許小姐,先生有請。」

許念安心裏咯噔一下,終究還是沒能躲開。

限量版邁巴赫停在不遠處,在一眾車中,顯得異常耀眼。

即使心裏不願意,許念安也只能硬著頭皮跟朝那輛車走過去,她甚至有種感覺,如果她現在拒絕的話,兩個保鏢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打暈,然後像昨天晚上一樣扔進後備箱。

許念安站在車旁,有片刻的遲疑,其中一個保鏢主動幫她打開車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許念安擠出一絲笑,彎腰鑽了進去。

一進去,那股子強烈的壓迫感再次襲來。

穆延霆倚在後座上閉目養神,許念安手心全是汗,她緊緊攥著,靜悄悄的坐在車門邊上,盡量與他保持距離,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就怕打擾到他。

「做那麼遠幹嘛?」男人低沉的聲音在車裏響起。

許念安一驚,側頭看他,只見穆延霆依舊閉着雙眼,俊朗的容顏就像一幅畫。

許念安忍不住多打量了他一眼,昨天晚上沒有來得及細看,現在才發現,男人的唇形稜角分明,飽滿紅潤,異常性感。

許念安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就是這張性感的唇,吻遍自己········

許念安頓覺臉上一片火熱,趕緊搖搖頭,將不該有的雜念驅逐出腦海。

「過來。」穆延霆閉着眼睛冷漠的開口。

許念安有點好奇他閉着眼睛,是怎麼看見自己離他遠的,雖然不情願,但是她硬著頭皮,稍稍朝穆延霆那裏挪了一點,笑着跟他打招呼:「穆先生,好巧啊。」

穆延霆睜開雙眼,一雙黑眸盯着她,冷冷的開口:「躲着我?」

被人當場揭穿,許念安只能幹笑:「穆先生說笑了,穆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麼可能躲著您呢?只是醫院那麼多人,我真的沒有注意到您。」

穆延霆饒有興趣的看着她:「沒有注意到我,怎麼知道我剛才在醫院?」

許念安想把自己的舌頭咬斷,這不是不打自招嗎?

穆延霆的眸光漸漸冷下來,伸手撫上她的唇,帶着薄繭的指腹在她嬌嫩的紅唇上摩挲,聲音淡淡的,「我不喜歡說謊的女人。」

許念安拱了拱身子,她真的不想說謊,可是她更不想被這個男人玩弄,女人的直覺告訴她,一旦與他有了牽扯,她將萬劫不復。

男人溫熱的指腹貼在自己的嘴唇上,許念安只覺得又酥又癢,忍不住輕輕咬了一下下唇。

穆延霆眼神一暗,薄涼的開口:「吻我。」

啥玩意?!

腦子有片刻空白,許念安以為自己聽錯了:「您說什麼?」

穆延霆看着她,聲音比之前又淡漠冷冽了幾分,他說:「許小姐好像很喜歡讓我把話說兩遍。」

這已經是警告了。

許念安心頭湧起一股難言的羞恥,即使在他面前,她渺小而無力,但是並不代表,她可以任他玩弄。

可是她卻不能得罪他,只好找了一個拙劣的借口:「我剛從醫院出來,身上有細菌,穆先生金人貴體,還是不要沾惹上的好。」

女人臉色緋紅,很明顯是動怒了,她的眼睛明亮而生動,在生氣的時候,更顯得靈動。

不過是片刻之間,穆延霆的耐心卻早已經被耗盡,他的手指伸進她的長發里,忽地一用力,下一刻,許念安已經被他抱進了懷裏。

低頭咬在她的唇上。

許念安痛的驚呼一聲,穆延霆趁機撬開她的牙關,長驅直入,勾起她的小舌與之飛舞。

他的吻蠻橫霸道,不容拒絕。

許念安如遭雷劈,整個人都被穆延霆禁錮在懷裏,動彈不得,她皺眉,也不知道哪裏的勇氣,她抬起手想要打下去。

男人似乎早有預料,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另外一隻手將許念安的雙手固定在頭頂。

許念安又急又氣,車子這麼小的空間,即使後座與駕駛室有東西隔開,但是這麼大的動靜,前面的司機不可能聽不到。

許念安的聲音已經帶着幾分溫怒:「先生你放······唔······」

幾分鐘后,穆延霆撐起手臂,從她身上離開,心情似乎好了很多,甚至還破天荒的跟許念安解釋了一句:「嘴裏沒有就可以。」

即使這根本算不上解釋。

許念安仰面躺在後座上,怔怔的看着他,覺得這個男人大概有病。

現在她滿腦子都是同一個問題:這個男人,他到底想幹嘛?

他現在的所作所為,完全超出了許念安二十四年來對三觀的理解與接受的範圍,她覺得有些事情,是有必要重新強調一下的。

許念安整理了一下衣服,坐起身,認真的對穆延霆說:「穆先生,您可能對我有點誤會,我已經結婚了,我不是您想像的那種女人,您的身份地位擺在那裏,不應該跟我這種女人有什麼。」

穆延霆靜靜聽她說完,臉上除了淡漠,沒有什麼表情,他說:「那你告訴我,你是哪種女人?」

許念安一愣,這話的意思很明顯了,他根本不管她是哪種女人,區別只在於他想不想要。

果然,穆延霆繼續道,「在我這裏,沒有應不應該,只有想不想。」他說着,突然低頭直視許念安的眼睛,「還有,記住,你是我的,我昨天晚上沒要,不代表我今後不會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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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入深海:薄情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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