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身亡

突然，蕭太后便捂著胸口痛苦的呻吟起來，嘴角隨即湧上一抹黑血，雙眼一閉，倒下氣絕身亡......

春姑姑端著葯碗僵在了那裏，睜大眼睛目光直直的瞪着嘴角流血雙目緊閉已經倒了下去的蕭太后，如木雕泥塑。

余者宮女太監們無不齊愣愣的傻眼！

蕭貴妃瞳孔一縮，心臟也狠狠的抖了一下，隨即「啊！」的一聲發出凄厲的尖叫：「太后！太后！」

「哐啷！」一聲脆響春姑姑手裏的葯碗砸了個粉碎，下一秒春姑姑亦惶恐的尖叫了起來，身體一軟，重重跌在地上。

她手忙腳亂的掙扎著爬起來，撲在蕭太後身上凄厲尖叫：「太后！太后！您怎麼了！快來人、快來人啊！」

「啊！」

「啊啊！」

「太後娘娘！」

慈寧宮頓時一片混亂尖叫，宮女太監們頓時亂做一團，亂跑亂撞、人仰馬翻，撞掉、撞壞了無數東西，整個慈寧宮充滿了恐慌的氣氛。

春姑姑還在搖晃着蕭太后惶恐的尖叫着「太醫！太醫！」不死心的心存幻想，蕭貴妃深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一把揪住春姑姑揚手「啪！」的一記耳光打在她臉上，厲聲呵斥：「大膽奴婢，竟敢謀害太后！還不給本宮跪下！」

「貴妃娘娘！冤枉、冤枉啊！老奴沒有、老奴沒有啊！老奴——啊！」春姑姑話沒說完臉上又挨了蕭貴妃一記耳光，蕭貴妃冷笑：「賤婢，你自然不會承認！除了你，還有誰敢如此大膽！還有你們，」

蕭貴妃凌厲的目光一掃眾人，厲聲喝斥：「鬼哭狼嚎什麼？都給本宮站好了！誰要是再亂跑亂叫便是謀害太后的同黨，本宮決不輕饒！」

眾宮女太監們一瞬間彷彿被施了定身術，一個個嚇得全都不敢動了。有的還在哭泣尖叫，也連忙死死捂住了嘴巴，硬生生把欲出口的聲音重新吞咽了下去。

蕭貴妃深深吸了口氣，命令自己的心腹將慈寧宮所有的宮女太監們集中起來，全都跪在院子裏。

至於春姑姑，蕭貴妃命她跪在蕭太后榻前，瞟了一眼癱軟在地、整個人彷彿丟了魂魄的春姑姑，冷冷道：「那湯藥是經了你的手，無論如何你也脫不開干係！本宮勸你還是如實招認了吧！」

「貴妃娘娘，」春姑姑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空洞的雙眼怔怔看向蕭貴妃：「老奴、沒有！老奴冤枉啊！老奴伺候了太後幾十年，心裏眼裏只有太后，對太後娘娘的忠心天地可鑒，老奴有什麼目的謀害太后？」

春姑姑深深的看了蕭貴妃一眼，突然古怪的「哈哈哈哈」大聲的笑了起來，那雙黑洞洞的眼睛彷彿看穿、看透了一切，一眨不眨盯着蕭貴妃：「貴妃娘娘，老奴這輩子都陪在太後身邊，無兒無女無家人，您說，老奴謀害太后，圖什麼呀？倒是——」

蕭貴妃狠狠一腳踹在她胸口，春姑姑後半截話變成了一聲慘叫，身不由己跌在地上，「給本宮閉嘴！至於你為什麼會謀害太后，呵，這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了！你這會兒不想說也不要緊，遲早，你會開口的！」

看着義憤填膺、義正言辭的蕭貴妃，春姑姑又諷刺的大笑起來，遲早會開口？她哪兒還會有開口的機會？蕭貴妃......會給她開口的機會嗎？不、不會的......

雖然她也很不明白，為什麼蕭貴妃要這麼做，但是有膽子、有機會這麼做的，除了蕭貴妃還能有誰？

春姑姑心裏一片悲憤慘痛，太後娘娘死不瞑目啊！她老人家哪裏會想得到？自己娘家的嫡親侄女兒，竟會下黑手加害自己？若非貴妃是蕭家人、是太後娘娘所信任的人，她怎麼有機會能夠害了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又怎麼可能對她不設防？

貴妃......太狠了！

怪不得......她今日如此殷勤！

春姑姑越想越悲傷，越想越諷刺，眼淚早已簌簌而落，失魂落魄的又哭又笑。

她抬起頭，目光幽幽如厲鬼，盯着蕭貴妃：「但願貴妃娘娘能夠心愿得償、願貴妃娘娘餘生能夠心安理得永不後悔！」

「閉嘴！」蕭貴妃被春姑姑這冷幽幽的目光盯得有點兒頭皮發麻，有些惱羞成怒冷笑道：「你這老奴才，你以為太后當你是心腹全心全意信任你嗎？呵，倘若她當真當你是可全心全意信任的心腹，你便不會不知她為何要死了！本宮，從未對不起她，今日如此，是她自作自受！」

蕭貴妃語氣中那徹骨的恨意不帶絲毫作偽，且這時候她也沒有必要在春姑姑面前作偽，春姑姑怔了怔，脫口便道：「貴妃娘娘......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看來，你果然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在太後身邊忠心耿耿伺候了一輩子，掏心掏肺伺候的主子，卻並不為主子所信任，你還真是失敗！罷了，本宮便做個好人，讓你做個明白鬼！」

蕭貴妃勾唇諷刺一笑，俯身下去，嘴巴湊近春姑姑的耳畔低低說了些什麼。

春姑姑心頭大震猛的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滿都是驚駭，失態的驚叫起來：「不、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蕭貴妃冷冰冰道：「否則，她會死嗎？」

否則，她為什麼要動手？一個活着的蕭太后可比死了的蕭太后對大皇子有用多了。

況且又是長輩，蕭貴妃即便心裏對她再多的不滿，不到非動手不可的地步，她絕對不可能會動手的。

直覺的，春姑姑覺得蕭貴妃並沒有撒謊。

春姑姑想到太后的強勢，想到偶爾太後有些令人不甚理解的舉動——從前她也只是在心裏略有疑惑，但從未細想深想，如今，倒是豁然開朗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春姑姑嗚嗚咽咽悲戚低喃，鬼泣般令人心中戰慄。隨後她身體晃了晃，雙眼一閉，倒地氣絕身亡。

蕭貴妃一愣，有些驚疑不定的看了她幾眼，示意宮女上前試探鼻息。

小媛戰戰兢兢上前俯身，伸手試了試春姑姑鼻息，抖了抖，顫聲道：「回、回娘娘，春姑姑她、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