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九章 :我哪裏說得不對嗎?
進來的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前天被自己丟池塘喝水的周大狗。
李純又驚又好笑。
他是萬萬沒想到,吳亞男這群親戚要介紹的上進男,竟然是他。
要說周大狗上進,那是睜眼說瞎話。
村裏的人都說了,周大狗在城裏看似混得人模狗樣,其實也就那樣。
他手下管着十幾號人是不錯,但這幾十號人和公司啊這些十幾號人性質不一樣,他是干催收的!
換句話說,就是頂着公司名義混社會的人。
吳亞男的這些親戚剛才說得他這麼上進,搞得李純都想看看廬山真面目了,現在嘛,他感覺有點難受。
周大狗在村裏就是出來名的潑皮,蠻橫鄉里,成群結隊,欺軟怕硬的,和剛才那些好話,根本不沾邊啊。
這些親戚,為了奪權,為了哄吳亞男上套,能把這樣的人誇得天花亂墜,可算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周大狗?」
李純的驚呼聲驚起一片波瀾。
吳亞男目光一閃,忍不住看向這個素未謀面的上進好青年。
特意打扮過的周大狗雖然看着有點人樣,但眼神里的猥瑣氣息,是沒辦法隱藏的。
他嘴裏含笑,雙眼微微月牙,極力將自己和善的一面呈現,可配上他一臉的橫肉,這模樣,看上去不僅不覺得和善,反而給人一種笑裏藏刀的感覺。
和李純比,差太遠了!吳亞男內心忍不住嘟囔。
「什麼周大狗,你認錯人了吧,這是我的表侄子,叫周信言。」大姑姑忍不住瞪了李純一眼,神色不悅道。
周大狗也認清了李純,下意識驚呼道:「你怎麼在這裏?」
過年的這幾天,李純在村裏可是出盡了風頭,他揮金如土,更是在大過年的,將縣裏最出名的酒樓廚子全都請了過來,宴請了村裏所有人。
這手筆,不僅顯露出有錢,更能側面說明他有勢,否則大過年的,一般人還真請不動別人來下廚啊。
正是因為這樣,周大狗才壓下了報李純將他丟下池塘喝水的仇,想着以後回市裏了,想辦法暗地裏給他穿小鞋。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傢伙竟然出現自己的相親對象家裏,這特么是什麼情況?
「你們,認識?」
這話驚呆了眾人,大姑姑目露驚奇問道。
「哪能不認識,咱兩一條村的,大狗年三十那天晚上,還在池塘冬遊了一番,展露了自己強建的身體。」李純笑呵呵說道。
周大狗一聽這話,臉色變得有些扭捏。
你特娘的哪壺不提提哪壺,這不是戳人痛處嘛,要讓相親對象知道自己丟人這件事,那鐵定得黃。
周大狗反應神速,笑呵呵撇開李純,看向大姑姑說道:「這人確實是我們村的,不過是外姓,十幾年前就搬出去了。」
「原來是這樣啊。」
大姑姑頓時放下心來。
他還怕李純真和周大狗同一條村長大,因為她自己知道這個表侄子的性格,李純一旦從中作梗,吳亞男肯定會對大狗壞了印象,這不好。
「哪別管他,他和亞男認識,今晚是過來蹭飯的。」
大姑丈擺了擺手,笑着介紹道:「亞男啊,這就是姑丈跟你說的好青年,周信言,為人很好,你兩啊,接觸接觸。」
吳亞男無奈,礙於面子,只能朝周大狗牽強笑了笑。
「就是,你兩啊,多接觸接觸,感情是需要培養的嘛。」大姑姑說完,眨了眨眼睛,示意眾人給他們兩個留點空間。
幾人倒也聰明,笑哈哈的說出去散散步。
李純裝傻充愣,自顧自坐在一邊喝茶,全當沒看見。
這樣子氣得大姑姑牙疼,忍不住用手肘捅了他一下,不悅道:「小李啊,你剛吃飽,得多走走,年紀輕輕的,吃飽就躺就睡,對身體不好啊。」
「沒有啊,我身體可棒了,跳一跳三米高,俯卧撐幾百個,三千米的操場跑幾十圈不是問題,阿姨你們去吧,我想喝喝茶。」
李純滿臉無辜的樣子,逗得吳亞男差點忍不住失笑。
大姑姑則滿頭黑線,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眼前這小子竟然還不識趣,真是氣人啊。
李純是吳亞男請回來的,是吳亞男的客人,她不是主人,也不好趕人,眼珠一轉,只能來個圍魏救趙,說道:「亞男啊,要不,你和信言出去走走?」
既然支開不了你,那就留你下來,我就不信你這小子,還能厚著臉皮跟過去。
大姑姑現在算是看出來,這個小李,對自家亞男有意思,所以才三番五次從中作梗。
周大狗眼睛一亮,忍不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
他對自己把妹的本事極有信心,周大狗自問,如果能給自己足夠的時間和吳亞男單獨相處,拿下她,絕對不是問題。
吳亞男內心嘆了口氣,剛要說完,突然發現李純朝她擠眉弄眼,眼角餘光,還不住瞥向她的幾個姑姑。
吳亞男愣了一下,頓時計從心來,起身挽住大姑姑和二姑姑的手臂,笑道:「姑姑,這些事晚點再說吧,我陪你們散步,就讓姑丈他們先招呼周~信言吧。」
說完,她不由分說就往外走。
自信滿滿的周大狗愣住了,眼睜睜看着美女往外走,躊躇了幾番,最終還是沒有跟上。
笑話,人家幾個女的去散步,又沒邀請你,哪有這個臉皮貼上去,若是貼上去了,鐵定壞了印象啊。
等吳亞男幾個女的出門后,周大狗的臉立刻拉了下來,笑裏藏刀坐到李純身邊,就這麼直勾勾盯着他,眼裏閃爍著威脅之色。
李純聳了聳肩,笑道:「怎麼,你還想打我?我哪裏說得不對嗎?」
周大狗不禁面露猙獰,低聲道:「我不管你怎麼認識亞男的,識相的,別從中作梗,懂嗎?」
亞男?這第一次見面,竟然就叫得這麼親密了,感情你認為自己勢在必得了啊。
李純驚奇不已,放下茶杯說道:「你相你的親,我說我的話,咱兩牛頭不對馬嘴,有關係嗎?」
李純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氣得周大狗恨不能立刻動手。
他猶豫了一下,冷笑道:「在村裏咱吃癟了,那是因為沒人,在市裏就不一樣了,我不管你怎麼有錢怎麼有勢,小心夜路不好走。」
對於潑皮來說,沒什麼可怕的。明面上干不過你,他可以來陰的,比如蹲守,然後趁你不備,突然給你來那麼兩刀,然後跑路。
俗話說只有千日做賊的,哪有千日防賊的,這也是很多人不敢招惹潑皮的原因。
「咱兩可是同鄉啊,是什麼讓你這麼喪心病狂,竟然威脅同鄉,你這樣讓我很傷心啊。」李純嘆了口氣。
周大狗猶豫了一下,眯眼道:「你如果壞了我這次相親,那是斷我的財路,吳亞男孤寡一個,只要老子和她結婚了,她家的集團就有我份,以後說不定我就是集團的老總,飛黃騰達指日可待,你應該知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這句話,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