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六章 :術法與神通
「那道法咒......」
觀眾開始退場,言公子卻遲遲不肯邁動腳步,貪婪的眼神不住在李純身上掃蕩。
那道『寂滅』二字的法咒,讓他動起了歪心思。
以他的見聞,李純那道法咒,已經超出了法咒的範疇,屬於神通了。
神通啊,那是比天底下最厲害的法咒還要高一個檔次的無上道法。
「夜長風肯定會找上他,這個節骨眼下,若貿然對他下手,只怕後果不堪設想。」白雲溪看着李純,輕聲說道。
言公子微微一怔,眼神變幻了許久,最終輕嘆了一聲,滿腔不甘道:「是啊,可恨那夜長風,他若不在,我定能拿下李純,把他那道法咒據為己有。」
「可恨,實在可恨!」
越想越氣,言公子狠狠將座位的一個角碾成了齏粉。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露出燦爛的笑容。
白雲溪有些摸不著腦袋,疑惑看向他。
「不急不急。」
擺了擺手,言公子輕笑道:「他擊潰了吳涇,就證明他比吳涇更有資格進入長恨秘境,夜長風一定會和他合作,嘿嘿嘿,只要進了長恨秘境,我何愁神通不到手?」
「神通?」
白雲溪怔住了。
她雖然是信仰之地的土著,可充其量只不過是最外圍的,說難聽點是低層,對於神通二字,那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一般而言,道法是支撐一個人走向更高境界的根基,而一個有了根基的修道者,往往會修鍊法術,也就是殺伐之道,這樣才能避免自己空有其表而無內實。」言公子解釋道。
這一點白雲溪當然明白。
一個修道者若只有道行而沒有法術,就算是道行再高,戰鬥力也高不到哪裏去。
法術,是衡量一個修道者厲害與否的一種東西,是修道者自保或者殺敵的技能。
可這神通,又是什麼東西?
沒等她發問,言公子繼續道:「通常而言,我們煉的是法術,而法術是借用符、咒之力,用自身「內神」,溝通「外神」,然後顯化出來。簡單來說,就是役靈使物,幫你自己做事情。」
「好比剛才吳涇的風雷法咒,就是借用符、咒之力,引動雷霆以及風力,再以自身的法力推動顯化,用以殺敵。」
「至於神通.....」
說到這,言公子的眼神變得炙熱無比,舔了舔嘴唇沙啞道:「神通是通過自身形神的不斷修鍊,自身能力達到一定的程度,才顯示出來的能力。這種能力是自身的成就,是和自己是一體的。」
「可剛才,李純動用的也是法咒啊。」白雲溪越發的疑惑了。
剛剛李純明顯動用了符、咒,這和自己是一體的這句話,明顯相違背了。
「是這樣沒錯,可這道法咒,那股可以瓦解扭曲吳涇風雷的力量,已經超出了自身「內神」溝通「外神」的範疇,所以我才說這道法咒已經超出了法術範疇了。」
「這不是役靈使物所能做到的,這樣的手段,已經達到可以改變某種規則的地步,以自身的力量,去改變事物的形態了。」
「點石為金,你知道吧?」
言公子看向白雲溪問道。
白雲溪點了點頭。
「就拿點石為金來說,我們修道者可以改變它的外表,讓它看上去好像真的變成了金子,可改變的只是外表,它的本質,還是石頭,說難聽點,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言公子頓了頓,繼續道:「可神通不同,它是可以從內到外,將一塊石頭變成金子的,是把天地間的某些規則改變,讓它從本質上出現變化。」
這一番解釋,白雲溪總算是明白了。
這樣的手段,這樣的神通,簡直顛覆了她的三觀和認知。
低垂着眼帘的眼睛,不由看向台上的李純,她眼眸深處,浮起了貪婪之色,不過只是稍縱即逝。
「李純剛才那一道法咒,已經觸摸到神通這個層次了,等他道行上去,領悟通透,可以轉變為自身的神通,不再需要藉助符咒之力,揮手間說寂滅就寂滅,說瓦解瓦解,你說可怕不可怕?」
「在這種情況下,他把寂滅之力賦予其他法術上或者招式上,那些法術招式,也蘊含着寂滅之力,想想都覺得可怕。」
「就是像他剛才那一拳,寂滅之力作為先鋒,狂暴的力量作為殺敵一擊,兩相結合,何人能擋?」
言公子語氣沉重道。
白雲溪腦海里不由浮起一個畫面。
畫面中,李純踏步虛空,負手而立,右手兩指揮動間,萬物寂滅,宛若天地主宰。
當有人拚死要靠近他的時候,他隨手揮出數道術法,寂滅之力破開敵人防禦,法術將敵人轟擊成渣。
一時間,無數高手大能,皆在他的『寂滅』二字下灰飛煙滅,何等的可怕。
「嘶」
頓時,她不受控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此人比夜長風可怕多了,夜長風的修羅法咒也有些神通的味道,可和他的『寂滅』相比,還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他必須死,那道法術神通,我也必須得到!」
言公子深深看了李純一眼,似乎要將他的樣貌刻入自己的靈魂中,而後揮了揮袖子,轉身離去。
白雲溪也深深看了眼李純,轉身跟上他的步伐。
數十萬的觀眾里,李純並沒有發現這兩個人,他的目光,注視着羅森三人。
雙方對視一眼,都咧嘴笑了。
付出還是有回報的,夜長風要求他一個月內必須達到金骨金血俱成,如今除開五十萬借來的本金,這一戰他就賺了一百五十萬,距離這個目標,又近了一步。
變相來說,幫奎猛解除身上長恨花毒的希望,又大了一分。
「你小子真夠可以的,我剛才都思考着用什麼材料幫你做棺材了呢。」羅森衝上台來,二話不說就給李純胸口來了一拳。
李純笑容燦爛,回了他一拳,罵道:「你這狗嘴裏吐不出象牙的傢伙,就這麼希望我被人打死啊。」
「哈哈哈,不過後來我一想,你這傢伙,就是打不死的小強,就算九龍城的人死光了,你也不會死,然後就不去操心為你辦喪事的事情了。」羅森打了個哈哈說道。
奎猛瞪了他一眼,朝他臉龐呸了一聲,笑罵道:「你這烏鴉嘴,老是說這種話,萬一哪天他真被人打死了,我們就沒大腿可以抱了。」
「哈哈哈,是是是,你說的是。」
羅森眨了眨眼,一把摟住李純的肩膀,不由分說道:「走,咱們一波賺了個體滿缽滿,今晚得多喝幾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