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五章 :威脅
「說起過年,我也覺得我該回去了,順便祭拜一下我父母。」
農安良想到自己已經去世的父母,情緒有些低落。
李純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了一下說道:「是該回去看看了。」
人都有根,而那個根,就是生你養你的地方。
一個人無論成就多大,根永遠是摒棄不了,這也是為什麼會有落地歸根這個詞的意思。
人生而有根,無根的人,那是浮萍,無根浮萍。
「老廖你呢?」李純問道。
廖長生一臉難色,搓手道:「我的根,是那個道觀,你也知道,我個孤兒,是師傅把我養大的,那裏就是我的根。」
說着他苦惱道:「可是,現在咱們都被盯上了,蜀州又出了這檔子事,我若在這個節骨眼回去,萬一被看出點什麼,對咱們不利。」
他的意思很明顯,今年不回去了,安分待在南開。
「倒是委屈你了。」
李純哂笑不已,寬慰道:「不用想太多,大不了我把車給你用,讓你招搖幾天,別再那麼蠢被人跳了就行。」
廖長生眼睛頓時亮了。
限量版的布加迪啊,奶奶的,多拉風,過年這幾天,小農回去了,李純又回去了,自己一個人,開着跑車,摟個嬌滴滴的大美女,人生豈不快哉?
就算髮生點什麼醜事,他兩也不知道啊,自己也不用擔心丟了光輝的形象啊。
老廖心裏喜滋滋的,殊不知他在李純和農安良心裏,早就沒了形象可言了。
回到家裏,給爸媽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母親第一個就同意了,而且神色激動,第二天就開始計劃着,然後早早開始收拾東西,看得出早就想回去一次了。
父親李道也感慨不已。
當年他就是在那裏認識的周淑怡,如今要故地重遊,心裏也是很激動。
日子一天天過去,自從年終大會上李純發威后,清風製藥集團里的風氣好了不少,職員各司其職,吳亞男也難得清靜了幾天。
李純這幾天也在觀察着她。
自從上次她家的鎮邪陣被觸動,他一直擔心吳亞男被東西盯上,現在見她好好的,不由哂笑自己杞人憂天了。
興許的某個東西,不小心闖入觸動的。
「今天怎麼這麼空閑了?」
見吳亞男一身運動裝出現在門前,李純笑眯眯站起來問道。
「手裏的工作都搞完了,還有幾天就過年了,也快到放假了,好好清凈幾天。」吳亞男將水果放下,然後安安分分問了一聲廖爺爺,再然後逗了一下憨厚害羞的小農,這才看向李純。
「怎麼了?看我幹嘛?」李純啃著蘋果,迎來吳亞男炙熱的眼神,頓感頭皮發麻。
這眼神也太炙熱,而且絲毫不帶掩飾,就跟烈火要碰到乾柴一樣。
吳亞男翻了個可愛的白眼,突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臂,可憐巴巴道:「我想趁年前,去見見我爸爸。」
「什麼?」
李純大吃一驚,蘋果也不遲了,急忙喝道:「亂想什麼呢,你爸爸看你活得好好的,還為你高興呢,你這是何苦尋短見呢?」
他也不知道這丫頭哪裏抽風了,竟然要尋死,這可不是好兆頭啊。
吳亞男一時語結,惱怒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我想去祭拜一下我爸爸。」
李純鬆了口氣,瞪了她一眼無奈道:「那你表達清楚一點啊,差點嚇死我了。」
「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吳亞男加了一句,然後揚起笑臉,可憐兮兮看着他。
李純眉頭緊皺,輕聲道:「還是不要了吧。」
看她的樣子,就好像找到了自己的白馬王子,要去告慰自己亡父一樣,李純很為難。
他和吳亞男遲遲沒有再進一步,甚至覺得不會有那一步,這樣去見了,不是消遣死人嘛,這可不好。
「我又不會吃了你,你怕什麼,只是想讓你陪我一起去而已。」
吳亞男嘆了口氣,皺眉說道:「只是叫你陪我走一趟而已,有那麼難么?」
李純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
中午吃了飯後,兩人一起去白街買了點東西,然後就往公墓去了。
吳亞男在父親的墓前叨叨絮絮著一些瑣碎事,李純站在她身後,沉默不語。
正要上前幫忙燒紙,他眉宇微微一動,豁然扭頭看向左側。
卻見一個有點眼熟的老人,不知何時出現在左側,站在一個墓碑旁邊,那雙凌厲如鷹眼的眼睛,直勾勾看着自己。
吳亞男似乎也察覺了什麼,順着李純的目光看去,也看到了那個老人。
老人的目光很可怕,搭配上他那張蒼白無血的臉龐,就跟電影里的鬼一樣,怪嚇人的。
吳亞男下意識縮了縮甚至,輕聲問道:「李純,你認識他?」
李純臉色冷冽,微微點頭道:「你就在這裏,不要亂跑。」
說完,沒等吳亞男挽留,他邁開腳步,朝老人走去。
「我覺得秘密是真的。」老人見他無所畏懼走到自己面前,頗為讚賞看了他一眼,才淡淡開口。
李純當然明白什麼秘密了,當即笑道:「你認為就認為吧。」
你認為是對的,但是我不付諸行動,讓你產生一種並沒有秘密的錯覺,大家大哥不說二哥,就看誰更有耐心了。
老人沉默少許,突然笑了,說道:「你比無極老鬼更有耐心和城府,我覺得無極道會在你手上發揚光大。」
「多謝謬讚。」李純謙虛拱手。
「別急着謝我那麼快。」
老人擺手打斷了,語氣越發的冷冽,負手而立,加上他站在墓碑旁邊,所在的位置本來就比李純站的位置高上一點,儼然成了一副俯視的姿態。
李純很不爽,可是不爽也只能忍住。
老傢伙是個真人,而且,是監視他的真人之一,氣息很熟悉。
他抬頭故作疑惑,似乎不理解老人話里的意思。
「你這麼聰明,我不信你不明白我的意思。」老人保持着讓人如墜冰窟的笑容,陰測測的,加上身旁的墓碑,整一個像極了鬼。
李純沒有說話,沉吟了少許,冷笑道:「你想以司馬家來壓我?」
「我就說你很聰明。」
老人豎起大拇指,讚賞道:「聰明人都懂得識時務,我覺得你就是。」
說着,他倚靠在墓碑上,百無聊賴道:「你殺了司馬家的人,這個消息一旦被司馬家獲悉,你應該明白自己的下場。」
李純斬司馬家那個鬼修的時候,已經在他們的監視之下。
好傢夥,那可是司馬家的人,哪怕是他們也不敢亂來,這個無極小鬼,竟然還真敢殺。
當時他們看到李純下狠手時,可被嚇得不輕,既佩服他的勇敢,又不屑他的愚蠢。
司馬家,六大真君坐鎮的大家族,殺了他們的人,哪怕九陽真君再護你一次,也絕對護不住。
在陰陽界,殺司馬家的人,那相當於把自己的腦袋放到狗頭鍘上,隨時都會喪命的。
禿鷹真人覺得,用這件事作為威脅,有可能讓李純親自說出秘密所在,所以才會主動現身。
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司馬家的人被殺,司馬家絕對會知道,趁着他們還沒採取行動前,必須將這個秘密弄出來。
否則等司馬家的人降臨,李純必死無疑,到時候那個汪洋大海似的信仰之力秘密,就會跟着他下土了。
這是他們幾個真人所不能容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