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7.第837章 教官
第837章教官
「住口！你這個小崽子！」
「讓你去接待基斯里夫派來的使團，你倒好，跑去和瑪麗恩堡的紅玫瑰鬼混！寡婦你也要？我真是白養你這個廢物！」
阿爾道夫皇宮中，皇帝路易博德的斥罵聲一波接着一波，朝着年輕的小皇子卡爾·弗蘭茲劈頭蓋臉的砸下。
小皇子本想反駁，但是看到父親那怒氣衝天的樣子，想想還是算了，先認認錯，等老父親這火氣消了，再和他懟也不遲。
還有，這次自己也算真栽了，貼身侍衛告密，讓老頭子直接帶人在床上把自己抓了個現行，連狡辯的機會都沒有了。
卡爾·弗蘭茲低着頭，一臉無辜的樣子。他望向母親，結果母親站在廊柱下，一聲不吭。顯然，這次，是自己做過頭了。或許是因為自己沒有按時去接待鄰國使者，或許，是因為自己睡了寡婦……他猜不到哪個才是父親更看重的。但是毫無疑問，自己今天是躲不掉的了。
「我錯了，父親。」
後院裏，卡爾·弗蘭茲低聲認錯。
但這無法讓他的父親消氣，維護這個龐大的帝國已經讓他每日精疲力盡，還要教育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
老皇帝心裏念叨到，要是有兩個兒子該多好，至少不會兩個都這麼廢物。不指望能夠頂天立地，能力超群，至少別惹事。
但是眼下，這個廢物兒子天天除了玩，嫖，就沒有干一件正事。想到這裏，路易博德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路德維希！」
皇帝大聲喊來了自己的貼身侍衛長。
「把卡爾帶下去，今天把他練到提不起劍為止！」
「不！父親！」
聽到皇帝的命令，年輕的小皇子不由得大聲慘叫起來。他不想練劍，這是最痛苦的事，在塵土飛揚的訓練場，練到汗流浹背，渾身肌肉酸痛，回去都一身汗臭味，夜晚還怎麼辦「正事」？
「父親，別……我錯了……」
「我可以去教堂誦經，去和馬克西米安叔叔學習馬術，請別讓我練劍……求你……」
「你還有臉提要求？」
「路德維希，把他拖下去，今天，他歸你管了。」
路易博德怒吼到。
……
哐當……
陣陣清脆的響聲從清晨的皇家訓練場里傳來。
年輕的卡爾弗蘭茲舉起鐵鎚，步伐踉蹌的走到侍衛隊長面前，但是每次都是沒揮舞幾下，就被身材魁梧的侍衛隊長路德維希打倒在地。
小皇子身材倒是高大，但是渾身沒有幾塊像樣的肌肉，連最該有男性魅力的肱二頭肌都難撐起一塊。相比之下，他對面站着的教官——皇帝的貼身侍衛路德維希·史瓦茲漢默則一身彪悍的體格，身高比卡爾還要多出半個腦袋，渾身的肌肉猶如岩石一般堅硬。配上沉重的騎士鎧甲，儼然一個鋼鐵巨人的形象。
卡爾弗蘭茲感到自己面前就像一堵牆，他手裏無論換什麼武器，都不可能撼動這堵牆半分。
哐當……
武器丟落在地的聲音傳來。
「為什麼非要練鎚子？我要練劍，單手劍！我父親叫你陪我練劍，沒叫你教我用這破鎚子！」
小皇子大聲怨罵着。
但是對面的侍衛隊長一點都不為所動，他那粗糙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表情的變化。只是站在那裏，用渾厚的聲音說到——
「你父親也說過，今天，你歸我管教。練什麼武器，由我說的算。」
「皇子殿下，請你撿起你的武器。」
他的聲音是那麼低沉而有力，以至於卡爾都感到一絲難以言表的壓迫感。這還是他的教官，若真是敵人，卡爾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可能站不住一個回合。
一臉不情願的，卡爾撿起了地上那把沉重的鎚子。
「我知道你為什麼想練單手劍，而不是重武器。」
「單手劍輕，動作輕盈流暢，行雲流水，更富有觀賞性。戰錘沉重而吃力，像一頭笨拙的棕熊，令老鼠們嘲笑。」
「但是，皇子殿下，你必須知道，將來我們要面對的敵人，不只是衣着襤褸的暴徒，地精，野獸。還有那些身披重甲，武裝到牙齒的黑獸人，牛頭怪，甚至是森林巨人。」
「您覺得到時候，你那把繡花針可以刺穿他們厚重的盔甲？還是可以割開他們如樹皮般堅硬的皮膚？」
侍衛隊長路德維希用低沉的嗓音說到。
「不是繡花針！單手劍分闊劍、刺劍、長劍和短劍……」
「沒區別，那些都是女人手裏的東西，作為統帥，您可以擁有以一敵百的實力和勇氣。將來，您可是要走上戰場，帶領帝國軍團走向勝利的。單手劍只能作為佩劍，更多的是裝飾作用罷了。」
路德維希打斷了年輕皇子的話。
他那一半指責一半稱頌的話，倒是讓卡爾聽起來有着半分舒適。當然，卡爾自己也知道，這時候的自己，根本不配指揮千軍萬馬。連騎術都馬馬虎虎，必須依靠馬鐙才能勉強騎在顛簸的馬背上。
哐當……
很快，訓練場里再次傳來了兵器擊打的聲音。
毫無意外的，年輕的皇子卡爾弗蘭茲再次被打得滿地找牙。
他那華麗的金絲軟甲內滲透了汗水，額頭甚至腫起了一塊血包。
「受傷是不可避免的，小心，皇子殿下，現在站在你對面的，是我。若是換成野獸人首領，您現在可能已經被打碎骨頭了。」
「揮舞重武器的時候，要用慣性控制武器，而不是靠蠻力強行控制它，靠蠻力強行控制武器只會讓你的關節受傷。」
烈日下，侍衛隊長路德維希大聲教導著卡爾訓練。
然而，平日裏缺乏訓練的小皇子體能嚴重不足，根本跟不上教官的節奏。
他的手臂因為連連揮舞而酸痛不已。
「靠慣性揮出，那我就不可能及時防守！」
「鎚子的力量那麼大，揮出去再收回，敵人的砍刀都砍到我頭上了！」
卡爾反駁到。大顆大顆的汗水從他的額頭、臉頰流下，滴落在訓練場的沙地上，活像一隻剛剛從水裏撈起來的落湯雞。
「最好的防守是進攻！皇子殿下。」
「在戰錘揮出的一瞬間，敵人已經斃命了，談何反擊？」
教官路德維希的話讓卡爾再次語塞。
他的確有這個實力，但不能要求每個人都有像他那樣的力量和速度……
至少，卡爾覺得自己這輩子都達不到那樣的強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