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 僕從軍
絕望，籠罩了這座南越最南方的重鎮。
此時此刻，城內數十萬軍民，聽着外面那隆隆的炮聲，看到那城內肆虐的大火，每一個人的臉上，都看不到一絲的生機。
對於一個城市，對於一個國家，對於一個民族來說，最可怕的，就是沒有了希望。
如今的南越，就是如此，已經徹底的沒有了希望。
整個南越城，已經被明軍圍的水泄不通，哪怕城內還有二十餘萬的大軍，但是，面對明軍的火器，哪怕再多的軍隊，都顯得那般的多餘。
抗爭，在面對明軍那可怕的火器的時候，是那般的蒼白無力。
投降。
同樣的呼聲，同樣的想法，在整個城市內蔓延開來。
尤其是南越的軍隊之中，包括了許多將領，都出現了這種悲觀的想法。
雖然，很多人愛國，也有不少人想要跟同家同生共死，但是，更多的人，是想活下去。
尤其是那些有家室，有孩子的男人，他們不害怕自己死，但是，他們卻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家人死。
螻蟻尚且貪生，更何況是人呢。
大明的西南軍團，在圍困了南歸城后，始終都沒有派出大軍攻城，而是一直在使用火炮對城內進行炮擊。
城頭上的守城器械，在炮彈之下，早已經盡數被焚毀。
在有些城牆上，在遭受了密集的炮彈后，堅固的牆體上，都能看到一道道醒目的裂痕。
相比起普通的炮彈來，火油彈所造成的殺傷，要大了許多。
南越，因為地理環境的原因，常年的氣溫都偏高，而這裏的人，建造的房子，都是以木製房子為主。
所以，當火油彈落在去的時候，往往會引起一場大火。
那靠近南城牆的地方，整個城區，上千棟的民居，都在大火之中，被焚燒殆盡。
在這場大火之中，最少有數千南越軍民葬身火海。
戰爭是殘酷的，哪怕蔡鍔知道了這樣的結果，但是，他依舊還是會毫不猶豫的去命令炮兵軍團使用火油彈。
原因很簡單，這不是內戰，而是兩個國家，兩個民族之間的國戰。
既然是國戰，那麼，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當西南軍團的炮兵集團持續對南歸城展開炮擊的時候，來自於南越王城的後勤輜重部隊，終於將蔡鍔所所要的東西，全部運送了過來。
押送這批後勤輜重物資的，除了少數的明軍，大半，都是投降過來的南越軍隊。
而這群人的總數，超過了八萬人。
這是一個相當可觀的人數了，其總數，都快要接近明軍在南歸城外的本部軍隊人數了。
這些南越降兵，不同於其他的降兵，因為，他們都有家人，而且，家人目前都在南越王城附近定居。
在經過了簡單的洗腦工作后，這些曾經的南越軍，如今，都已經成為了明軍的僕從軍。
他們裝備着南越王軍最好的武器甲胄，也許，戰鬥力來說，他們遠不如明軍，但是，絕對不遜色於這個時代，任何一支冷兵器軍隊。
僕從軍這個編製，並不是西南軍團首創，在遼東，在漠北，規劃而來的蒙古僕從騎兵，就不在少數。
也許，這些僕從軍沒有多的忠誠可言，但是，因為他們的家人，都在遼東軍控制的地區，而且生活的不錯，所以，當他們出戰的時候，往往都會非常賣力。
遼東軍的待遇，是非常好的，尤其是那完善的軍功體系，哪怕是僕從軍，只要你在戰場上可以立下戰功，那麼就可以獲得軍功。
而通過軍功，他們可以獲取到屬於自己的社會地位，以及財富和田地牛羊什麼的。
也是這雙管齊下，遼東系列軍，從來不害怕自己的僕從軍會叛亂。
所謂家國情懷，在這個世界上，那只是屬於少數人。
多數的人，還是依舊會將自己的家庭和自家家人放在首位。
歷史上，最為輝煌的日不落帝國，英格蘭，他們的僕從軍，來自於全球各地，其中，不少的僕從軍，戰鬥力甚至要比英格蘭本國的軍隊還要驍勇，而且，忠誠無二。
哪怕是後世的倭國，也有着數量不少，而且奮力作戰的僕從軍。
當這支來自於南越王城的南越僕從軍抵達南歸城下的時候，南歸城內的南越軍民，徹徹底底的絕望了。
同時，西南軍團的那群文公人員，也在按部就班的對那些在南歸城下俘虜的南越士兵進行洗腦。
這數萬南越士兵，都被南歸城內權貴放棄了，很多人的心中，對於城內的人，抱着一種恨意。
正是因為這種恨意，讓西南軍團的文工人員進行洗腦的時候，非常的順利。
圍城的第四天，這數萬剛剛投降的南越士兵，離開了圈禁他們的囚牢，重新武裝起來。
這一時之間，在南歸城外的南越僕從軍人數，就超過了十萬。
當大軍圍城的第五日清晨，十萬南越僕從軍，連同數萬大明火槍兵，在南歸城外，排開了戰陣。
站在城頭之上，向著下面望去，入目看到的，是沒有盡頭的軍隊汪洋。
雖然，這城外足有二十萬大軍，但是，當戰陣排列開來之後，卻異常的安靜，除了戰馬的嘶鳴，便再也聽不到其他雜亂的聲音。
令行禁止，便是如此了。
城內的南越軍民都知道，最終的決戰，就要來臨了。
雖然很多人從開始起，就盼著，明軍可以傳遞出一種談判的姿態，逼迫着南越王投降，可惜，他們除了戰爭，什麼都沒有等來。
他們也明白，這是因為，明軍對於這場決戰，有着必勝的把握，所以，不屑於何談。
這個時候，終於有人坐不住了。
城中的一些權貴，偷偷活動起來，密切的跟守軍中的將領往來，進行私下裏的交談。
詭異的氣氛，出現在南歸城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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