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南直隸的風雨(1)
東廠和錦衣衛,這就是一把雙刃劍,傷人傷己。
本來,唐峰只是打算將他們當做情報系統來使用的,而剋制着,不用他們實施暗殺行動。
因為他知道,這或許能夠迅速的清理掉那些對手,但這樣的結果,往往會讓人迷失在其中。
可是,這一次,李德順的行為無疑激怒了他。
為了私利,不顧國家的安危,這樣的人,就算是千刀萬剮,也無法抵消他的罪孽。
他不是一個憤青,但是,做人要有底線,若是連底線都沒有了,那這種人,也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日,一隻信鴿從東廠飛起,向著南方飛去。
唐峰站在窗戶前,望着那消失在天空之中的信鴿,神色越發的冷淡。
即便他知道,隨着這隻信鴿的飛起,南直隸,這一夜會死很多人,但是,他不後悔。
運糧船,通過京杭大運河,最終抵達了天津衛。
在天津衛這邊,接到唐峰密信的衛康勇和李光地,早已經帶領衛所軍等候在了天津碼頭上。
數百輛架子車等候在這裏,等官船靠近碼頭后,碼頭上的衛所軍,迅速登上官船,開始卸糧草和棉布。
當所有糧草和棉布裝上裝上架子車后,這支車隊,在數千軍士的保護下,浩浩蕩蕩朝着山海關而去。
也就在這一夜裏,直隸的地界上。
副總兵的宅邸內。
副總兵李德順一身官服,坐在上首的地方,下發,跪着十幾個黑衣人。
「主子,對不起,我們失敗了。」
李德順望着這些黑衣人,那張寬厚的臉龐上,陰沉不定。
「為什麼會失敗?」冰冷的聲音,透露著那種強烈的憤怒。
這些黑衣人,全部都是他們李家的死士,為了訓練這些死士,李家耗費了許多的財力。
可現在呢,五十多個死士,偷襲僅僅只有不到百人護衛的運糧官船,卻失敗了。
「我們動手的時候,遭遇了一夥不明來歷的人的截殺,五十個兄弟,最後只有我們十三個人突圍出來。」那跪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說道。
「看出他們的身份了嗎?」李德順冷著臉問道。
「從對方的伸手來看,應該是東廠的番子。」
李德全猛的低頭,臉上露出厲色來。
「魏忠賢的人?」
李德全站起了身子來,背着手,在那裏來回踱步,神色越發的陰晴不定。
「你們的身份,沒有暴露吧?」
「東廠的番子,似乎是專門保護運糧官船的,我們突圍后,他們也並沒有再追殺。」那黑衣人的頭領應道。
李德全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眉頭依舊緊皺着。
「你們現在便離開直隸,返回德城去,一年之內,不要再離開德城,以免被東廠的番子發現。」李德全沉聲說道。
「李副總兵倒是小心,可惜,已經晚了。」一個突兀的聲音,從門外傳進來。
聽到這聲音,李德全猛的朝着門口望去,而那跪在地上的十幾個黑衣人,也都紛紛站了起來,各自拔出了武器,護在了李德全身前。
門外,一個身上披着蓑衣,頭戴斗笠的男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就在這男人身後,那黑暗裏面,許多的黑影若隱若現。
「你是何人?」李德順死死的盯着這披着蓑衣的男人,冷聲質問道。
「要你命的人。」冰冷的聲音,不帶絲毫的感情色彩。
李德順的瞳孔猛然收縮,本能的向後倒退了一步。
「這麼說來,你是魏忠賢派來的?」
那披着蓑衣的男人,不發一語,就那麼一步步的從外面走進客廳來。
「如果你們識趣的話,就自裁吧。」冰冷的聲音,如同那從地府中爬出來的幽鬼。
「我乃是直隸副總兵,我叔父更是大理寺卿,我要是死了,我叔父絕對會替我報仇的。」李德順大聲的說道。
「放心,這裏,不會有一個活口,沒有人會知道你是怎麼死的。」
那冰冷的話音落地,接着,窗戶和門外面,嗖嗖嗖,數十枚利箭飛射進來。
密集的箭矢,瞬間,奪走了好幾個黑衣人的命。
連續的三次齊射后,那身穿蓑衣的男人動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他的手中多出了一把利劍,同時,在他身後,數個東廠精銳發現出現。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后,這個身穿蓑衣的男人,走出了李德順的府邸,隨着他們的離開,這座佈置奢華的府邸,發出震天的巨響。
爆炸,席捲了府邸的幾間屋子,瞬間將那裏的一切都化為了烏有,包括那裏面的屍體和鮮血。
就在這個大雨磅礴的夜晚,北直隸的幾座府邸,都發生了同樣的廝殺。
對於南直隸來說,這,註定了是一個不眠之夜。
但是,對於唐峰來說,卻是一個很不錯的夜晚,他終於可以美美的睡個懶覺。
第二日。
內城,燈市上,隨着一陣鞭炮聲,大唐細紙坊開張了。
那衛生紙,唐峰本來還是打算使用最初的名字,可是,任盈盈一番話,讓他改變了注意。
衛生紙這個名字雖然貼切,但是,有點低俗普通,而他們這衛生紙本來就打算走高端路線,總得有個優雅點的名字。
最後,他和任盈盈趙凌菲三個人,趴在被窩裏面,想了半個時辰,終於達成共識,細紙。
細膩柔軟,便為細紙也。
就在細紙坊的門口,一個大的牌子被豎了起來,上面用帶色彩的筆,描繪出了一副栩栩如生的美女如廁畫。
途經此處的那些個老學究,看到這畫后,都忍不住大罵,世風日下,有傷風化這類的話。
但是,這一點都不妨礙,那些個血氣方剛的爺們,停下腳步來,仰著頭,品頭論足。
有了這牌子上的美女入廁圖,不少的人對這新開業的店鋪產生了好奇,便走了進去。
當有人走進店鋪,在店內夥計的推薦下,看了那細紙后,便再也忍不住鬆開手了。
接着,就有人從腰包里掏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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