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強化欺詐

當陳默說出那句「繼續強化」后，凝固的空氣終於又繼續流動。

鍛造師青木用巾布擦去臉上的汗水，等待MP值回復滿，再使出鍛造職業專用的火魔法，炙烤著破邪劍。

不斷有火舌冒出，不知名的勁道在這血紅色的鐵水裏翻騰著，彷彿孕育著新生的靈魂。

涅玆哈看得更仔細了，他不光記住了對方投放的鍛造材料，還記住了這鑄劍台上刻印的火魔法樣式。

只有鍛造師才知道，鍛造不同的兵器需要不同的火焰，有時候甚至要幾種混合使用，這些火焰非鍛造師難以察覺區別。

火焰可以如流水漫過，也可以炸響如雷霆，更有違反人常識的冰幽寒火，它們都是淬鍊武器，提升其品質的力量本源。

團團火焰將破邪劍包圍，從上至下，被這股力量強行侵染，劍體卻並沒有出現裂紋，反而變得更加純凈。

休的一聲，火焰收斂，破邪劍一閃一閃地發着亮光，如同有規律的呼吸般，靜靜躺在那裏待有人可以拿起它。

鍛造師青木恭敬地說道：「這位客人，你的武器已經進階成+2的強化狀態，保證讓你如虎添翼。」

陳默滿意地點了點頭。

涅玆哈卻臉色異常慘白，他的手指竟然顫抖不止。

「既然如此，那就收起來吧。」

聽到陳默的吩咐，青木便連忙熄滅了爐火，瞬間鐵水重歸固態，在破邪劍的邊緣形成模具圖案。

當青木拿起還有些溫度的破邪劍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從破邪劍中間出現一條細小的裂縫，這條裂縫迅速蔓延到劍的全身，但沒有使之截斷。

青木的臉色異常難看，帶陳默進來的那個男人也是一驚。

種種跡象無疑是在表明，陳默的裝備因為強化失敗而報廢了。

現在SAO的環境，鍛造師是受人熱捧的行業，即使因為強化失敗而損壞裝備，也不會受人追究，畢竟不管誰做強化都是一份賭博。

即便如此，他人裝備毀於自手，作為鑄造師來說是一件十分不光彩的事情，青木充滿歉意地說道：「對不住，這位客人，可能這把劍比較特殊，和鑄造時用火的特性不太匹配，造成了這次強化的失敗。」

一旁的男人幫襯道：「客人，為了彌補你的損失，我們願意雙倍返還定金，僅貢獻些微薄之力，還請你多多見諒小店不易，畢竟這把武器太過稀有了。」

兩人說的頭頭是道，態度也足夠的誠懇，要是其他人在場，不管忍受多大的氣也只能暗自感嘆運氣不濟。

可陳默不同，他早已成竹在胸，對二人的道謝並不置與回應，而是轉動身子面朝著涅玆哈投來視線。

「涅玆哈，說說你的看法。」

陳默指著那把有裂紋的劍，平淡地說道，既不生氣也不沮喪。

「陳默先生，這……作為鍛造師的眼光來說，青木鍛造師的手法並沒有問題，相反很出色……用的材料也是相當頂級的……至於這鑄劍台，釋放火焰時的輔助功能和控制力度十分強效，應該是很高級的設備……為什麼還是失敗，應該是其他的原因。」

說到最後，涅玆哈的聲音越來越小，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期間到底出現了什麼差錯。

青木旁邊那男人嘆了嘆，走過來拍了拍涅玆哈的肩膀，安撫道：

「小兄弟，我知道你前段時間痛失愛劍很難受，但這不能全怪罪於本店。你也是鍛造師，知道越高級的裝備也就越難打造。現在SAO鍛造師的等級都尚處於萌芽階段，希望你能體諒一下……」

陳默不動聲色，繞開了兩人，來到了鑄劍台前，裏面的爐火早已熄滅一時，破邪劍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裏。

將破邪劍拿起，劍身上的裂紋清晰可見，約有半根手指粗細，要是大力握緊說不定會從中斷開。

陳默拿起劍仔細端詳，旁邊的青木悄悄關注着他。

忽然，陳默轉頭，對着眾人問道：「即使裝備毀壞了，裝備的名字也不會被抹除，對吧？」

三人對這個問題為之一愣，不知道陳默為什麼要問這個。

涅玆哈小心翼翼地答道：「物品的名字與生俱來，只要不是從遊戲中消失，就不會被抹除。」

陳默高興道：「那就好。」

他對着虛空滑動手指，看樣子像是操作物品欄，取出某個東西。

一個長形的匣子出現在陳默腳下，將匣子蓋打開，裏面的空間恰好能夠容納這把劍的長度。

陳默便將破邪劍放在這匣子之上，然後鬆開手，任由這劍掉落進去，沒想到破邪劍掉落途中被匣子突然撐開的光罩給彈走，飛到青木腳跟前。

涅玆哈看得目睹口呆，剛想問怎麼回事，陳默卻先一步提問。

「涅玆哈，剛剛你說青木鍛造師的技藝的選用材料都是當前SAO一流的吧。」

「可以這樣說。」

「那你覺得，什麼樣的因素可以導致一流鍛造師的失誤呢？」

「這個……大概是這把劍本身屬性特殊吧。」

「不，除此外還有一個可能。」

「還有一個可能？」

「對，如你所見，我腳下這個道具名為「破邪劍匣」，平常可以溫養裏面的破邪劍，使之緩慢增加屬性，我的破邪劍屬性成長溢滿后就棄之不用，沒想到這裏還能派上用場。

非說不可的是，破邪劍匣可以容納破邪劍也只可以容納破邪劍，其他劍進入都會被彈飛，正如剛才發生的一樣。」

「你的意思是！！」

涅玆哈臉色急劇變換，從之前的窘迫無所適從，過渡到驚訝難以理解，然後瞬間喜悅憤怒自信塞滿了這張臉。

陳默淡淡道：「答案只有一個，破邪劍在進入鑄劍台前就已經被替換，現在青木腳下的劍不過是隨處可見的鐵劍，用高級材料去鍛造，因為承受不住太多的精華而從中裂開也不奇怪了。

你的作假手法很高超，雖然能夠騙過玩家的眼睛，卻騙不過破邪劍的專屬劍匣，它所擁有的系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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