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下人態度的轉變

等級森嚴的貴族家庭當中總是會發生這些事情，侍女若是犯了一些不應該犯的錯誤，甚至僅僅只是一些讓貴族做了平常人會做的小事情之後，就會面臨被趕出這個家的危險，能夠在貴族家庭這麼靈氣濃郁的地方工作的必定是擁有靈力的魂魄，如果失去在這裏工作的機會，意味着無法再在獲得工資的情況下保證溫飽，這對於下仆而言往往是最為可怕的事情。

這是陳默在志波家待的這幾天最深刻的體會，除了管家松鶴之類的留在志波家族的時間已經非常長的家僕，其他所有的新來不過十數年的僕人對於他們這些貴族的尊敬的模樣也不能說是裝裝樣子騙他們，而是他們的恭敬相比起發自內心的尊敬——更像是懼怕某種洪水猛獸會吃了他們一般的畏懼。

對於這一點，陳默其實也有點納悶，他怎麼看都覺得志波空留和志波靜美不像是那種會直接拿架子壓迫人的貴族，上一任的家主，他的爺爺志波天行更加不像是那樣的人。他們在家的時候往往表現出來了志波家族極其傳統的脫線風格……為什麼有這樣的家主，這些下人還是表現出這樣的情態……？

難不成，是那個多管閑事的志波家族的長老？

陳默想起他剛剛被志波空留帶回志波家族的那一天，志波家的長老表現出來的極其強硬的干涉姿態，那個自認為自己手握重權的長老確實像是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人——更重要的是，陳默來自流魂街這一件事情，志波空留連他的父親志波天行都能夠順利地欺瞞過去了，可是這志波家的長老他卻沒有辦法選擇隱瞞。

這一點，足以證明了志波家的長老不僅僅像是他當時表現出來的那樣只有紙老虎的外表，而是有着更加深厚的根基。

想到這裏，陳默不禁危險地眯了眯眼，看來他要徹底將志波家族從逐漸沒落的節奏當中拯救出來的話，就必須得先行解決那個麻煩的螞蟻啊。

也許還需要再穩固一下家中僕人的人心所向，讓她們知道，志波家的禮節和意識形態究竟是如何的。

「冬雪，在你的眼裏，我有那麼地可怕么？」陳默淡淡地開口打斷了飛雪戰戰兢兢的道歉，朝着她露出了一個溫和的微笑——那正是他要扭轉這個家的僕人對於他們這些主人的印象的開端。

陳默要的，可不僅僅只是他們這些僕人現在表面上維持的由恐懼組成的的所謂恭敬，他要的，是他們發自內心的尊敬和佩服，而不是這虛無的假象——只有這樣才能更加進一步地穩固好志波家的根基，否則若是那個志波家長老再有什麼二心，那就會再重蹈原著裏面志波家沒落得只剩下志波空鶴和志波岩鷲兩個人的覆轍了。

「不，冬雪不敢。」冬雪的眼睛對上了陳默溫和的眼睛之後，卻沒有如同陳默預想之中的一樣，反而是連忙惶恐地低下頭，低聲地說道。

「不敢？果然冬雪你在害怕我吧。」陳默扯了扯嘴角，故意在冬雪偷偷看他的時候露出極其苦澀的笑容，他故意小聲地嘟囔著，「僅僅只是因為我是志波家的大少爺就這麼害怕我么？」

說完，他就轉身跟對着松鶴管家頜了頜首，示意他在前面道路，然後緩緩地走了。

在陳默走後，原本極其害怕的冬雪抬頭偷偷地凝視着她服侍的大少爺的優雅的背影，原本的眼神消失不見了，剩下的只有些微的困惑，她是初到志波家的下人，在經歷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之後，卻突然覺得志波家的貴族少爺，跟原本她在進入這個家族的時候那個威嚴的長老說的並不一樣。

然而早已經走遠的陳默卻不知道這一切，他只是跟着管家松鶴到達了志波家的專用的煙火製作室。

那是一個非常寬敞的房間，在房間一側有一個有一個工作枱，上面都是製作煙火的各種材料，他們都被精心地存放一個個玻璃瓶當中，然後貼上了貼紙的標籤表明他們的成分。

「小默，你來了，過來這邊吧，我好好地跟你解釋要怎麼製作志波家密不外傳的煙火！」志波空留就坐在那個工作枱前面，當他回頭看到陳默的到來的時候，他微笑着地向著陳默招了招手，示意陳默走到他的身邊。「我們家族可是千年來靜靈庭的祭典所用的煙火的製作人，哪怕是流魂街的祭典所用煙火，也是我們家所精心製作的哦。」

志波家果然就是靜靈庭和護庭十三番的御用煙火師么？

「恩。」陳默在志波空留的身邊端正地坐好，開始仔細觀察這些玻璃瓶罐上面寫着的標籤，將它們和他以前在地球那一邊所接觸到的煙火的成分相對比。思考着要怎麼用這些現有的材料最大程度地豐富化志波家的煙火樣式和顏色。

志波空留拿出幾個離他最近的玻璃瓶罐，然後小心翼翼地用勺子分別按照一定的比例將它們混合好，然後放在了事先準備好的煙火筒當中，然後用易燃的紙條將它們包裝成了規規矩矩的傳統煙火堆的樣子。

綠色么？

陳默瞄了一眼那幾個玻璃瓶上面的字眼，瞬間就根據焰色反應的基本原理判斷出了這個煙火燃放出來會是什麼顏色的效果。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要照顧他這個初學的人，志波空留剛剛所做的不過只是一個只能燃放到天空的直筒型單發煙火，沒有任何的圖案，僅僅只能在燃放之後在天空留下一道翠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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