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過是邪物

什麼能夠賦予王權者至高無上力量的聖遺物……

什麼擁有神力的平整岩石……

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免費的午餐，獲得這麼強大到逆天的能力所需要付出的等價交換的東西自然大到普通人類無法想像的地步。

這些代價，全部都不僅僅是那表面上的區區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可以取代的……

陳默現在終於明白了——

為什麼當年他還只是一個普通的宅男的時候，他在別人的推薦之下去看了K這一部動畫，他竟然會在那個時候對這個傳說中的聖遺物，打從心底里地感覺到一點不和諧的違和感。

原來……

這都是因為他只不過是一個靠着邪惡的術法滋養出來的邪物！

它根本就不是聖遺物啊！

陳默不過只是看了一眼那些被重新召喚出來的傀儡王權者，就已經能夠看到他們的軀體上隱約可見的黑霧，如同某種植物的根部一樣，緊緊地纏繞在他們的四肢百骸上，哪怕他們已經死亡，也無法從裏面掙脫開來。

「呵……不過是一個污穢的邪物罷了！」

陳默低聲地嘲笑着，他就這麼冷漠地看着身體周遭都環繞着黑色霧氣的金髮少女。

縱然她的外表長得有多麼地如同天使般聖潔，那也掩蓋不了她本質的污穢。

這個德累斯頓石板凝結出來的意識體，和那些所謂被選中的無辜羔羊，那些所謂的被命運眷顧的寵兒簽訂了契約，她在給予了他們非常強大的力量的同時——

卻是通過他們的契約之間的那一條連接，強制性地吸收了他們所有的氣運和生機！

氣運對於一個人的生命來說，簡直如同壽命一般重要。

王權者之間看似相互制衡，而且必須恪守着自己的王者力量，避免暴走，就好比未來的赤色之王周防尊，曾經無數次經歷的那些噩夢一樣。

那些不是什麼王權帶來的副作用——那都是德累斯頓石板的邪惡術法所造成的。

無法控制的情緒，日益嚴重的噩夢，這些東西最終把王權者的氣運完全消耗殆盡之後，王權者就會因為一點小事而最終暴走——

屆時，他們只有兩種悲哀的結局。

其一，是如同上一任的赤色之王一樣，因為懸在他的頭頂上面的達摩克里斯之劍失控墜落，導致幾十萬生靈就此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些失去的生命連同赤色之王的靈魂一起被吸收到了德累斯頓石板上面。

最終養了這個金髮的少女。

其二，是如同下一任的赤色之王周防尊一樣，最終被與他敵對的青王防止他再次失控掉劍死去，就這麼被青色之王殺死——

最終的結局亦是連同著靈魂一起被吸收到了德累斯頓石板上面。

就靠着一代又一代的王權者的氣運和靈魂的滋養，最終竟然硬生生地讓這一塊石板誤以為自己已經成為了神明，擁有了神明的力量。

這些在真正的神明陳默看來，簡直如同跳樑小丑一般，可笑之極。

而與此同時，陳默無比輕蔑的話也刺激到了懸浮在半空之中的金髮少女，她再次開始了吟唱，這次是一首不知名的語言為主調的歌，聲音卻不復過去那般空靈，嘶啞低沉得彷彿崩壞的音樂盒之中的會唱歌的人偶。

那旋律時斷時續的，速度越變越快！

那些王權者的傀儡也隨着她詭異的歌聲而開始有了動作，但是這一次他們就像真正的人一樣，動作不再機械，他們竟然同時地以極快的速度燃起了火焰，然後不顧一切地朝着陳默攻來！

陳默輕輕一躍，靈巧地躲過了這七個人的攻擊，他的拳頭之上凝聚著淡藍色的氣勁，他快速地向下一推，喊出了好久沒有使用的那一個招式的名字。

「龜派氣功！」

淡藍色的光芒落地的瞬間炸開了能量的花火，那七個王權者瞬間被炸飛了出去。

陳默漂浮在了空中，看着再次爬起來的那七個傀儡，面無表情。

嘖，死了的人就是麻煩，這樣看來似乎是沒完沒了啊。

他抬頭看了一眼在黑鐵鎖鏈之中的那個金髮少女，琢磨著怎麼更快地解決這一件麻煩的事情。

「我宣告，經由德累斯頓石板所召喚出來的歷代的王權者傀儡，一旦死亡，永歸輪迴！」

淡漠的嗓音在陳默的背後響起，純白色的少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從她的貴妃榻之上飄了起來，純白色的六瓣圖案在她的背後浮現著，光華大作——

她說出了絕對的言靈力量，純粹的色彩瞬間蔓延了整個空間，由語言建立的法則更改了王權者最終的宿命。

雲浮定定地對上了陳默的視線，露出了清淺的笑容，如同初春在枝頭上融化的積雪一般。

「他們早就應該回歸輪迴了——我只是順手幫他們一把而已。」

嘖。

「你做好自己就好。」

陳默對自己的刀魂莫名其妙的善良不做評論，他把右手握在了他的劍柄之上，卻沒有把它抽出來。

「菩提無樹，明鏡非台，本無一物，何惹塵埃——再次在此回首吧，百年成妄！」

他低聲吟唱出了他的斬魄刀的始解語。

一瞬之間，無名的力量充斥着陳默的周身，他輕輕抬起手，掌心所對之處正是七位王權者蠢蠢欲動的地方。

呼——

金紅色的火焰自虛空之中自己燃起，能夠驅除邪惡的火焰在王權者身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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