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為理想獻身的王

「你的意思難道是想要否認你自己作為王的時候創造下去的歷史嗎？」

陳默不確定地開口。

他還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人，明明已經作為了王者，卻還要後悔自己曾經創造下的歷史。

這是多麼愚蠢的行為啊，否定自己做過的一切，甚至為了虛無的理想將自己的本身也徹底否定。

saber擁有着騎士最高潔不過的理想和信念，可是這樣的信念是否適合成為王者呢？

顯而易見是不符合的。

「你居然想要否認自己創造的歷史？！」

回過神來的伊斯坎達爾滿臉地震驚，他皺着眉頭，不贊同地看着saber。

「這樣有什麼不對嗎？都是我的過錯，如果不是因為我犯下的那些愚蠢的錯誤，我的人民和國家根本就不可能在戰亂之中被毀滅。所以我作為王者更加應該要拯救他們吧？」

saber不能理解為什麼自己一直以來都堅信不疑的東西會被兩個人同時否定。

「說是如此……可是你為什麼覺得這樣的方法有效用。」

恩奇都放下了手中的瓶子，他以一種複雜的表情看着這個少女。

「是的。無論是多麼難以實現的願望，只要擁有萬能的聖杯就一定能實現——」

可是這句驕傲的話一出口，saber立刻就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更加明顯地冷了下來。

「就為了這樣的理想，你就想要顛覆自己曾經創造過的歷史？」

陳默有些諷刺地笑出了聲，他的表情毫無掩飾地表達出了一個想法。

我的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一點點想笑。

「有什麼不對的嗎？我不甘心，更無法原諒自己。所以想要改變不正確的歷史，讓人民變得更幸福這一點！」

能夠感覺到其他人對她的氣氛微妙之處，所以saber的情緒更加憤慨了起來，畢竟對方都是她所無法理解的【暴君】。

就在這緊要的關頭，突然爆發出了一陣嘲諷到了極點的笑聲，這使得saber將憤怒的目光投向笑個不停的金色英靈。

「真是……真是太好笑了，被萬民稱讚的王者居然會覺得不甘心，saber——你不是一個王者，你更適合去當小丑！」

沒有半點的做作，吉爾伽美什甚至誇張地笑出了眼淚。

珍視的東西被人如此直接地嘲笑，而對方更加是自己所無法接受的人，這讓saber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彷彿下一秒就會跳起來立刻與這面前的人進行決戰。

「你等一下，saber。」

叫住她的是陳默，他看了一眼扭過頭來看向自己的saber。

「你……沒想過自己在否定創造的歷史的過程中，你的人民的看法嗎？他們是如此地信賴你，你卻一手推翻了曾經自己立下的政策。」

陳默以意味深長的目光看着她，卻沒有在她眼裏看見哪怕半點的醒悟。

「作為王，我為之獻身的國家卻毀滅了。錯的是我……！」

「獻身——saber，你是為了自己的國家而獻身？」

archer更加誇張地爆笑了起來，他揉着眼角看了一眼沉默的征服王，然後笑得扭開了頭。

「你聽到了嗎，征服王唷，你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想的到底是什麼。」

「獻身的想法不是王應該所具備的啊……」

恩奇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以惋惜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這個少女。他是上天派來束縛吉爾伽美什的蒼穹之鎖，可是他卻無法糾正這個少女錯誤的觀念。

「身為王自然應該挺身而出，為本國的繁榮而努力！為之獻身也是王的責任吧。」

「不——」

回答saber的卻是在座四位王者的否定，rider像是終於忍受不住了一樣，他滿臉嚴肅地看着saber。

「你錯了。」

「什麼……」

「不是王獻身，而是國家和人民將自己的一切奉獻給王。這一點你別弄錯了。」

「可那是暴君——！那是不正確的。」

saber以不可理喻的目光駁斥，卻絕望地發現在座的其他王者都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彷彿只有她一個是異端。

「可是我們雖然是暴君，但也是英雄。」

征服王毫無芥蒂地承認了這一點，他眼裏自信的光芒讓saber莫名有一種想要退縮的念頭。

「我們即使在最後也得到了臣下和其他人的認同，可是你呢？」

如此沉重的質問讓saber的身形搖晃了一下，她的眼前彷彿又看到了她死前最後看到的血流成河的場景。

「為了理想獻身是不錯，你曾經這麼想確實是聖人，可是你是王，你更加應該以自己的慾望去引導你的臣民，而不是一味地沉溺在自己小女生的幻想之中，成為所謂正確的奴隸。」

saber的嘴唇翕動了數下，卻無法說出更加完整的反駁的話。

比起只是嘲笑她的archer，rider則是從根本上否認了她作為王的資質，她想要反駁的時候就想到了生前看到的最後一幕。

千言萬語，最終只是化為了一句無力的話。

「可是這樣的治理，正義何在？」

「正義？別開玩笑了……利亞。」

陳默終於按耐不住開了口，他甚至直接喊出了這位英靈曾經使用的化名。

「你要知道，王座之下，皆為白骨。你想成為王者，卻還要沉溺在虛妄的正義之中，這樣的國家你要如何治理。光明背後必定擁有着黑暗，而那份鮮血和沉重也是你應該親力承擔的。」

「可如此一來不就……」

saber渴望的是和平和繁榮，可是其他人告訴她的卻是黑暗，鮮血和責任，極大的反差理念之間顯然無法兼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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