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章 人形容器

而事實也果真如同時秋所料的那樣，只是即將被這麻煩找上門的人還渾然不知地正在互訴衷腸。

另一邊的愛因茲貝倫選定的暫居地之中，有着一頭漂亮銀髮的女人奄奄一息地躺在發着光的魔法陣之中，她紅寶石一般的眼睛靜靜地凝視着在她面前穿着幹練的女性。

而女性則是滿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她難以想像剛剛還看起來很正常的愛麗絲菲爾竟然就這麼要死不活地躺了下去。

「愛麗太太您這是……」

「啊，你看出來了啊……」

愛麗眨了眨眼睛，在這種情況下還是輕輕地笑了出來。

「不要告訴saber唷，雖然她現在已經被你支開去執行任務了。」

面對難得擺出俏皮的模樣的貴婦人，舞彌只感覺到心情十分地複雜。

她愛慕著切嗣，可是她也尊重着眼前這位衛宮切嗣的正牌妻子。

可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平日裏高貴優雅的女人此刻竟然會呈現出這種虛弱的樣子，彷彿下一秒就要閉眼死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舞彌不是正統的魔術師，可是她也能夠看出來，如今的愛麗絲菲爾，如果不是躺在法陣之中的話，恐怕根本就沒有辦法再開口說話。

可是到底為什麼掌管着小聖杯的愛因茲貝倫家的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啊，舞彌還不知道呢……其實小聖杯啊……還在我的手上唷。」

「啊？什麼意思……」

被愛麗那瞬間露出的神秘笑容迷惑，舞彌只覺得自己更加地茫然。

「舞彌雖然不是魔術師，但是你應該知道吧，第三次聖杯戰爭的時候負責保管小聖杯的愛因茲貝倫因為意外不小心打破了作為容器的小聖杯，而最終變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的情況——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爺爺在這一次的聖杯戰爭之中對這個小聖杯進行了改良。」

「改良……？」

聽到這個詞，不知道為什麼，對應眼前這微笑着的婦人，舞彌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可是她卻依然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猜測到的這個殘酷的事實。

「啊，舞彌應該已經猜到了吧——沒錯，爺爺他對小聖杯進行的改良就是將它徹徹底底地包裝成了人形，也就是說……」

說到這裏，愛麗絲菲爾咳嗽了幾聲，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依舊保持着。

「根據愛因茲貝倫掌握的第三法，他直接通過秘法將小聖杯的鑰匙包裹成了人形，避免了一切可能毀壞【容器】的可能，也就成就了我。」

明明說出來的是一個悲劇，可是面對這一次性的命運，愛麗卻依舊保持着從容的微笑。

這讓舞彌心情不由得複雜了起來。

她自問自己沒有這種面對殘酷命運的勇氣，因而她更加地佩服眼前這個人造人。

「切嗣他，知道嗎？」

「切嗣知道唷……這一切並不怪他，如果不是他帶給了我愛意，我恐怕現在還不知道什麼叫做感情呢。」

微微笑着，愛麗絲菲爾輕輕地握住了舞彌的手。

「雖然知道這種情況，可是現在更應該對他保密呀？為了他的理想，不是嗎？」

「……可是你。」

舞彌有些不忍，眼前的少女握住她的力氣幾乎等於沒有，顯然身體已經虛弱到保持人形都很勉強了。

「舞彌看出來了嗎？其實我現在本來應該已經失去了意識了……是切嗣制定的方案。不過我很快也……」

愛麗絲菲爾抬手撫上了胸口，那裏放着遠離塵世的幻想鄉，如果不是有這一傳奇的寶具在她體內支撐著的話，恐怕她早就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可是好景不長，還未等舞彌說些什麼，愛麗已經呼吸急促地摔倒在了地面。

「愛麗夫人……」

舞彌緊張地扶住了她的肩膀，讓她好好地躺着。

「還請你好好休息吧……我舞彌發誓，今後的人生中必定會以生命來守護你！」

她堅定地輕聲開口，可是因為支撐不住暈厥過去的愛麗是已經聽不到了。

啪啪啪。

此時卻突然有緩慢的掌聲響起，只是其中全無誇獎的意思，反而更具備一種諷刺的意味。

是誰？！

舞彌回過頭去，卻沒有看到半點人影。

「……既然來了，為什麼不出來呢？這位客人。」

愛因茲貝倫選的這個地方當然還是有結界的，能闖進來的絕對不是一般人。

這讓舞彌更加警惕了起來，她伸手摸到了另一邊的槍上，卻在下一秒被生生地把手摺得脫了臼。

她強忍着疼痛，眉宇間卻死死地皺着。

被襲擊之前她甚至感覺不到半點空氣的流動，就好像她的手是自己折斷的一樣。

所謂明槍易擋，暗箭難防——

如今的局面有些棘手，舞彌只能夠往後撤了一些好方便護住她身後的愛麗絲菲爾。

可是這並沒有作用——

舞彌動的那一刻，她看見眼前有血花噴涌而出，染紅了她的視野。

同時……

也染紅了她的胸膛。

這血並非是她人的血，而來自於她被穿透的胸膛。

「怎麼……可能。」

她不敢置信地低聲呢喃，在生命的盡頭，她看見了一個灰白色的人影從虛空之中浮現出來，但是卻看不真切。

因為死亡已經剝奪了她最後的意識。

「真是的……死了就應該乖一點踏入黃泉呀？看了我的樣子又能如何呢？」

白零冷笑着，穿着軍靴的腳踢開了她攔路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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