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無路可走之路

畢竟是通過非正常手段將生命延續下去的身體，他的本體早就已經在時間變遷之中逐點衰老致至死，所以會在被刺中心臟后直接消失也不足為奇。

接下來……只差罪魁禍首而已。

很魔的目光停留在那一團蠢蠢欲動的黑色泥漿上面，他才是最後導致阿哈德連長生的軀體都沒法繼續保存下去的原因。

「為什麼……這麼輕易就。」

陳默的背後傳來一聲很輕的疑問聲，他回過頭去的時候，伊莉雅還獃獃地睜着眼睛，視線一眨不眨地停留在阿哈德消失的那一塊地板上面，好像還沒有能夠回過神來一樣。

陳默挑了挑眉，心下卻覺得雖然伊莉雅是傳說中應該沒多少感情的人造人，但她到底是愛麗絲菲爾和切嗣的女兒，和普通的人造人也不一樣——所以在目睹了自己從小就見到的人造人女僕死亡之後，又看到阿哈德的死亡。

於是覺得無法接受？

他搖搖頭轉過身去，背對着伊莉雅的時候他才開口。

「你要是現在覺得害怕的話，要從我背後護着你的位置離開，我也不會怪你。」

「怎麼會呢……伊莉雅可不是會忘恩負義的人唷？畢竟，是大哥哥救了我吧，我只是覺得爺爺竟然這麼輕易地就死了——大哥哥果然是很厲害的人呢。」

陳默回頭看了伊莉雅一眼，只見她表情認真得不像話，好像真的只是在感慨一樣。

「……他的身體早已腐朽，你還沒接觸過關於鍊金術方面的永生之法的資料吧。」

「誒？永生，不就是直接永生嗎？」

人類的壽命對於人造人來說依舊是一個值得讓他們去思考很久的點，畢竟他們是人造的產物，身體的成長是可以人為地調控著停滯在某個階段，而不是像人類一樣不停地成長下去。

這就是人造人和人類的分歧點之一。

「哪有那麼完美的永生……」

陳默搖頭，這就是不同的世界的規則作用下的差別了。

除非是像他這樣擁有着神格的『長生種』，否則人類要做到永生又怎麼會是簡單的事情。就算是蒼崎橙子這樣最高位的人偶使，她即使能使用不同的人偶身體作為容器保持永生，她記憶的轉接也會出錯吧。

「不太懂呢，但是大哥哥還是注意一點比較好哦，那個黑泥，一直在盯着你呢。」

伊莉雅往旁邊走了一步，語調輕快地說道。

「我知道。」

陳默重新面對着那一團黑泥，心下盤算著這一點脫離了聖杯的此世全部之惡，和大聖杯之中的那個意識有多少的聯繫。

下一秒，黑泥動了，它以堪比海嘯引起的巨浪一般的速度沖向陳默，可惜他只有這勢頭，卻沒有那個體積。

陳默堪堪躲過他的攻勢之後抽刀破空而去，沾染神靈清凈氣息的刀刃刺入黑泥的內部，刀口出亮起純粹的瑩藍色光芒。

電光閃爍之間，那純粹的力量順着『傷口』處蔓延開去，如爬山虎一般蜿蜒地爬滿整一陀黑泥。

它是毀滅的規則，而是和大聖杯內部通信的規則。

陳默通過其中力量的傳遞感受到這一團遊離在外的黑泥意識逐漸和大聖杯內部的那一點意識有了虛無的連接，他滿意地微笑。

若是無路可走的情況下，那就用自己的力量開出一條好走的路！

這一直都是他的行動準則。

他清了清嗓子，而後才利用自己的魔力將自己的聲音從這開拓出來的連接之中透過去。

「聽着。安哥拉曼紐，亦或是藏匿其中的白零，我陳默要做到的事情從來都勢在必得，你們大可以在聖杯之中繼續『養精蓄銳』，但是六年後……呵，白零，我給你記下的那些賬——你遲早要還的。」

最後一句話說完，陳默催動了緊縛住黑泥的力量，手中的利刃往下面狠狠地一推，好像被凍結成冰一樣的黑泥瞬間就咔擦地碎得一乾二淨。

伊莉雅獃獃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才喃喃自語一般感嘆。

「真厲害呢……大哥哥。那麼，我是要跟着你到日本去嗎？」

「你確定？你可是愛因茲貝倫家的小聖杯。」

陳默挑眉。

「可是爺爺現在已經死了，不是嗎？」

「你覺得要是傳出去說時鐘塔曾經的高級講師三闖愛因茲貝倫搶走小聖杯，最後還殺死了愛因茲貝倫族長的事情傳出去你還能好好玩嗎？」

伊莉雅扁起了嘴，雙手叉起了腰。

「所以大哥哥所謂的救我，就是殺死他們之後留伊莉雅一個人在冬天的大城堡里嗎？」

「怎麼會……」

陳默牽起伊莉雅的手來到他之前調查出來的地點，不顧伊莉雅露出來的驚訝的表情，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這裏是……工坊。」

準確的來說是人造人的工坊，這裏完全以魔力作為驅動，負責著所有人造人的製作。

愛因茲貝倫是居住在永凍冰封的山城，是一個少數沒有分家也不與其他魔術師往來卻能維持千年以上的歷史的，而且就連那以10年為一次周期劣化的集團意識都被控制得很好的，這麼長一段時間以來從來沒有出過差錯的怪物家族，可以說已經到達了神魔的領域。

所以即使阿哈德死去，陳默也有辦法，他驅動了製作的裝置，沖着伊莉雅微笑。

「現在你自由了，即使你不能居住日本，你也能在自己願意的時候隨意地出入，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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