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百夜幼兒園

血，染透了大地。

入目一片紅色，坍塌的廢墟，天際翻滾著烏雲。不絕於耳的慘叫，絕望、恐懼，各種負面情緒充斥着整個世界。

時間的齒輪，在此停留。

陳默睜開眼睛，渾身疼痛。已經好久沒受過這般重傷，都快忘記疼痛的感覺了。

「在這邊！」

年輕男人的聲音，然後是整齊的步伐聲。陳默習慣性的積蓄力量，準備來一場惡戰，卻發現四肢無力。低頭一看，稚嫩的身子、稚嫩的手，頂多只有八九歲年紀。

到了一個孩子身上？

陳默無比惡寒，今天人品有點差啊。

而且，自己渾身染血，一身白藍相間的某種制服，看來格外眼熟。

等等，這不是……

《終結的熾天使》當中，「家畜」們的囚服？

自己，居然是家畜？

這麼一想，一切也情理之中。在這個荒誕的世界裏，未知的病毒感染了所有人，只有13歲以下的兒童才能倖免。而他們，幾乎無一例外的成為了吸血鬼的家畜。

「找到了！」

正在陳默發獃之際，一個男聲突兀的出現在背後。驚愕的回過頭去，一大隊衣着整齊的吸血鬼，出現在自己面前。

為首的，一頭銀髮，臉上噙著玩味的笑容。眯起的丹鳳眼，隱匿著殺機，彷彿談笑之間便能取人性命。

「嘖嘖，終於找到你了。」吸血鬼低下頭來，「孤身一人逃出，還是在沒有鬼咒武器的情況下……你這樣的孩子，血的味道一定不一般吧？」

說着，他便伸手要抓起陳默。

「滾開！」陳默眉頭一皺，絲毫不似孩童的力氣，將吸血鬼的手直接打開，「弗里德巴特利，你休想吃到我！」

「喲，」巴特利挑眉一笑，「居然知道我的名字？力氣很大啊，看來，你身上應該有點秘密……」

看到巴特利的手再次伸來，不再是方才的隨意，已然用了力氣。陳默雖然並不畏懼，但在這個世界觀里，如果沒有鬼咒武器，就休想傷害一隻吸血鬼。

任憑自己再怎麼厲害，也是白搭。

電光火石之際，他做出了最佳決定。只見白光一閃，他整個人便消失原地。孩童的身體十分脆弱，儘管催發到極致，也只能發揮兩成戰鬥力。

巴特利顯然一愣，怎會料到他能憑空消失。

「追！」

一聲令下，身後的吸血鬼軍隊便一擁而上。

呼哧，呼哧……

跑了半天，陳默總算在一棟建築物后隱匿。這設定太過奇怪，讓自己穿越到一個孩童身上，究竟有何深意？

正這麼想着，抬起頭來，引入眼帘的五個大字，就嚇得他瞪大了嘴巴。

百夜幼兒園。

居然是這裏！

陳默只覺得自己呼吸都加快了，吸血鬼尚未追來，他閉上眼睛，調整好狀態，邁入了幼兒園之中。

一片寂靜，四周都是廢墟。

地板已經破碎不堪，四周牆壁坍塌。斜陽從縫隙中打進來，落了一地血紅的光影。

「這裏曾進行過人體實驗，」陳默兀自念叨著，「百夜優一郎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改造了身體，才有了後來那麼多的事情……」

「可是，這裏看來一切正常。要進行那麼恐怖的實驗，必須要有專業的場地和設備，這樣的環境，是遠遠不夠的。」陳默眉頭皺起，四周的一切，都僅是一般幼兒園的構造，破碎的床、餐桌和板凳。

「難道，有什麼密道……或者，實驗壓根不在這裏進行？」

正這麼想着，幼兒園的門忽然被踹開了。

「在這裏啊，小寶貝？」巴特利笑聲先至，皮靴發出有節奏的聲音，「你可真聰明，一路走一路放血，可把我們騙的繞了個大圈子。」

誠如巴特利所言，為了逃脫他們的追捕，陳默故意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將血散佈在沿途。這樣，血腥氣可以擾亂吸血鬼的追蹤，為自己創造條件。

「不過真浪費啊，」巴特利上前一步，「這麼好的血，白白放掉多可惜……就讓我喝一口，你會得到特殊照顧的。」

「誰要你照顧。」陳默冷笑一聲，忽然暴掠而起。既然無法對吸血鬼造成傷害，那就必然處於被動。與其如此，不如先發制人，或許還能贏得機會。

嘭！

陳默的拳頭在空中凝成，耀眼的流光四散。強大的衝擊力，讓本就廢墟的幼兒園搖搖欲墜。

巴特利瞪大眼睛，這般力量，他何曾見過。幸好這可怕的攻擊並不會對自己造成實質傷害，否則整個吸血鬼，要覆滅便在頃刻之間。

耀眼的光芒，讓巴特利失去了視野。在回過神來，眼前已是一片空曠。

逃走了！

巴特利冷笑一聲，這小丫子還真狡猾。

這邊的陳默，趁著白光極強的瞬間，逃脫了眾人視野。此刻，他心裏全是關於百夜幼兒園的謎團，哪有功夫和巴特利廢話。

「這是……」

在一個轉角，他停下了腳步。

那是個極不起眼的小機關，卻因為房屋的坍塌，而露出了一點端倪。銀綠色的淡光閃爍著，隱約能看出一隻鬼的圖案。

鬼？

陳默眉頭一皺，這應該是一扇門、或者一個傳送陣。但居然能動用鬼來把手，這百夜幼兒園，到底還藏有何種秘密？

走到那鬼身邊，陳默嘗試着與它溝通。

誰能料到，觸碰到機關的一瞬間，就像被電流擊中一般，渾身一麻。若不是陳默身體無敵，只怕早被電成焦炭了。

沒有溝通的可能。

陳默糾結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自己居然無法打開。鬼和吸血鬼相同，被這個世界觀所保護著，任憑自己再怎麼強大，也不能強行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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