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不止一個

「蠢材。」

卻在這時，兩個字憑空響起。

陳默眉頭一跳，只見漫天綠色之中，忽然被一道紅光撕開口子。而那架飛機，正輕鬆的懸浮在一抹紅光之中，絲毫沒有收到方才毀天滅地的牽連！

不僅如此，聽他的語氣，還輕鬆之極。

強，不可思議！

「陛下，陛下！」真正在死亡面前走過，哪怕是一直笑臉對人的巴特利，也終於瀕臨崩潰，「我錯了，我不該輕易挑戰默示錄的預言……我……」

「愚蠢。」飛機中的聲音不屑至極，下一秒，便有一雙目光鎖定了陳默。明明看不到對方的眼睛，但陳默還是覺得如芒在背。

「你應該知道，如果和我對抗，毫無勝算。」他緩緩說道。

「確實沒有勝算。」陳默自嘲一笑，如今他如被綁縛，根本無法動彈，「無論我怎麼強，都不可能超過造物主。」

「但是……」陳默忽然話鋒一轉，「沒有可能，就不去做嗎？」

他整個人忽然暴起，那一瞬間，幾乎讓天地目眩的綠光，以他為中心爆裂。原本束縛在他周身的紅色光圈，也在這一刻被完全打碎。

「咦？」

飛機之中，傳來略顯疑惑的聲音。他確實沒料到，自己的束縛還能被一個人類打破。

不過，那又如何呢？

轟隆隆！

天地驟然變色，巨大的衝擊波從四面八方滾滾而來。一瞬間，彷彿整個時空都被強大的能量扭曲，這之中的所有人，都彷彿被拉伸了一般，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們幾乎要失去意識！

這簡直，就是世界末日！

無論多堅硬的物質，在這種力量之下，都脆弱的如同橡皮。肉眼可見的，一切都在彎曲和纏繞，整個世界，彷彿一副被糊了顏色的畫，全部糾纏、扭曲了起來！

「啊！」

凄厲的慘叫聲，從陳默的口中發出。他從未覺得這麼絕望，這麼了無生機。一切都不可能了，根本沒有任何反手的機會，他所面對的，就只有死亡！

然後，是消失和泯滅。

但是，他不甘心。

他還有很多東西不知道，儘管他已經感到厭惡。一次又一次的生死之間，特別是站在人生巔峰之後，無論轉換到何處，都在沒有支撐他走下去的慾望。

感覺，已經沒什麼好追求了。

但是，他還想要！他想要的，不過是一個真相！

而如今，這個真相……

「陳默——」

恍惚間，他聽到有人呼喚的聲音。

「陳默——」

連成一片的聲音，在他的耳畔響起。睜開眼，一片白茫茫，好像刺目的陽光奪取了所有的視野，目光所及之處，只有讓人眼眸發痛的純白。

白色的霧氣之間，一群人悄然浮現。

「陳默——」

呼喚聲，便是從那群人的口中傳來。

看不清面目，但每一個陳默都無比熟悉。從龍珠世界一路走來，他所有的朋友、親人，都在這一刻齊聚一堂。他們面帶微笑，在飄渺的白光之下，靜靜的注視着陳默。

陳默伸手，似乎想要握住這一切。

刷——

一聲輕響，彷彿是水波蕩漾。一層虛空的漣漪泛起，視野中的人，便都消失不見。

「陳默——」

而後，他們的聲音出現在另一個地方。同樣的蒼茫白霧，同樣的若有若無。

「何必想那麼多呢，」隱約之間，陳默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既然已經厭倦，死亡又何不是解脫。跟我們一起吧，這裏沒有時間，一切都是轉瞬，卻也是永恆。」

「我……」陳默愣了一下，中了邪一般走向那白霧。

「對，就是這樣。」女人繼續說道，迷霧之中，看不清她的面目。但似乎是直覺，沉默感覺到，她笑了，「到這裏來……」

陳默一步步，走到了那個女人面前。

「把手遞給我。」女人伸出自己手，漂浮在半空，彷彿過眼雲煙一觸即破。

陳默點頭，然後將自己的手伸出。他的動作極慢，眼看就要指尖相觸。

卻忽然，他停住了。

「不，都是假的。」

陳默忽然開口，眼睛直直望向前方。

「這不是天堂，我也沒有死。這些不是我的朋友，而你，更不是我認識的人！」

陳默說完，整個人暴掠而起。那一瞬間，他的瞳孔放射出璀璨的墨綠色，強大的殺意，填充了整個虛空！

噗哧！

一拳，洞穿了面前的女人。

女人身形一頓，忽然仰天大笑起來。隨着她的笑聲，四周的白色開始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地獄般的血紅。翻滾的岩漿，帶着灼熱的溫度，以及濃重的血腥味。

而那個女人，也漸漸清晰了身形。

一頭墨綠色的長發，通身血紅，儼然就是黑鬼·索羅希。

「你在騙我。」陳默眉頭一皺。

「我沒有騙你。」索羅希搖了搖頭，輕描淡寫的將陳默的拳頭推開，「我是索羅希，不過是一個看守百夜實驗室的機關。我受人控制，甚至可以說，是被人製造的……」

「但是，」索羅希語氣一頓，「你的鬼咒武器里，卻不止我一個鬼。」

「什麼？！」陳默大吃一驚。

他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儘管曾經的所有幻境，似乎都在告訴他這個真相。但是，從未有過先例，他不敢妄自揣測。

但是如今，當這個真相從索羅希的口中說出，他才不得不信了！

自己的鬼咒武器，並非只有索羅希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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