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突出重圍

馬志超躺在床上卻是怎麼也睡不下，而李洪文坐在桌旁也是一副沉思的模樣。就在此時兩人聽到頭上傳來「嘩啦」的輕響。二人知道有人來了，兩個人下意識的蹦了起來，馬志超抽出來寶劍，李洪文抄起了雙刀，正要衝出門，卻又停下了。苦笑着都坐下來。韓二少說了，今晚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管。他們是坐下了，可是屋子外面卻有人大喊了一聲：「小海，回來！！」

小海，韓永亮剛收的弟子，到鏢局不過兩年。小夥子哪都好，就是脾氣急躁，不沉穩。不過話又說回來，像韓孝天那麼少年老成的又有幾個呢。小海畢竟才16歲。

「不好！」馬志超大喝一聲，再拿起寶劍就沖了出去，李洪文緊隨其後。這響動可就大了，大晚上的有人扯著嗓子喊叫，還有不少重重的摔門，那還不把周圍的人吵醒啊，但是只有人在看，卻把都到嗓子眼兒的抱怨生生的咽了回去。都看到那些人拿着刀劍的，誰敢說什麼？東西全放後院了，照來人速度和小孩的腳程，應該碰到一塊，這怎麼什麼動靜都沒有啊？待眾人跑到後院一看，小海像被人定在了那，一動不動的看着翻到的箱子。

韓永亮快步來到小海面前，伸手拍拍孩子的臉，大聲問：「小海！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小海沒有說話，只是把手抬起來，指了指那些倒在地上的箱子。永亮轉過頭去一看，頓時也呆住了。打翻在地的不是包好的茶葉，也不是鹽巴，更不是什麼金銀珠寶，而是一塊塊足有八十斤重的石頭。

「各位各位，沒什麼好看的，啊。回去睡覺，回去睡覺，啊，散了散了。呵呵。散了散了。」這個時候韓孝天才慢悠悠的走過來，驅趕這過來看熱鬧的人群。

韓永亮一股無名火起，等其他人都離開了，過來一把抓住韓孝天的衣領，低聲吼道：「韓孝天！怎麼回事？！東西都是你一手經辦的。不是說是一個珠寶商人托我們送一些珠寶嗎？」

「哎哎，二哥二哥，放....放手，」韓孝天滿臉堆笑，輕輕的把永亮的手拿開，「二哥，咱們押的鏢可是值錢的玩意，還很容易碎啊，萬一遇到哪個不開眼的小賊那不麻煩嘛，是吧。」他也不管永亮幾乎能殺人的眼神，轉過身來，「各位，幸苦一下，收拾了。時辰也差不多了，收拾完咱們也就可以去交貨了。」說完不管不顧的就離開了小院。

「韓孝天！你給我回來！」韓永亮氣急敗壞在那大喊大叫。韓孝天卻沒有理會，只是臉色有些不好看，陰沉着臉，眼裏透出了一絲失望，有一絲無奈，還有一絲殺氣。

收拾鏢車自然用不到李洪文和馬志超，所以兩個人看着大家忙碌，但是眼神遊離，神情獃滯，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一幫練家子收拾幾塊大石頭還是很快的，不一會就收拾完了。韓永亮在一旁氣鼓鼓灌了一壺酒，韓孝天則把自己藏在了高牆的影子下，其他人也看不到也不關心他在做什麼，看着大家都收拾好了，這才長出了口氣，一直陰沉的臉上又出現了笑容，「好了，各位，時辰差不多了，出發吧。」韓永亮見孝天說話了，過來陰森森的說：「等等，」看了孝天一眼，「怎麼，肯說話了？我問你，現在怎麼辦？你不是真的想把這些石頭給僱主吧？」

韓孝天笑了笑，道：「二哥，這事一切都在我的預計之中。更何況伯父不是說了嗎？這次走鏢一切由我做主嗎？」說完轉過身來一邊向外走，一邊說，「大家出發吧，耽擱了時辰不好。」

韓永亮猛的把酒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他實在想不通這次上百萬貫的鏢為什麼要交由韓孝天這個沒走過幾次鏢的人做主。不過這次永亮是打定了主意，回去一定要想辦法把趕回他老家去。「如果在這麼下去，永昌鏢局的牌子非給毀了不可。真不知道父親喜歡他什麼，不就是鼓搗出一個什麼可以保溫的杯子嗎？哼！」雖然不服氣，但是他也知道這樣一個杯子，賣出一隻就可以純利幾百貫之多。只不過他實在找不到合適且充足的理由讓韓孝天離開罷了。

放下不提韓永亮不說，單說眾人無比鬱悶的帶着石頭走在路上。雖然深夜行走不可避免的遇到巡邏的金兵盤問，卻也被韓孝天輕鬆的敷衍過去，很順利的到達了目的地。

這裏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宅子，雖然四周昏暗但還是看得出這宅子的氣勢之大，可以想像這宅子的主人必是非富即貴。韓永亮一面擔心一會如何收場，一面慶幸著事後可以趕走韓孝天。鏢車被拉到宅子的後門，有一個門房打開後門冷眼看了這些人一眼，問道：」誰是韓孝天，東西可都送來了？」語氣異常的輕蔑，不過韓孝天還是陪着笑，走上前說：「我就是。東西帶來了。」門房冷冷的斜了一眼韓孝天，一揮手：「把箱子抬進來吧，車就不要進來了。門小車也進不來。」那趾高氣昂的架勢，怎麼看怎麼彆扭。各鏢師互相看了一眼，沒有動。韓孝天見了，招呼道：「大家不要愣著了，趕緊的吧。」隨後又指了幾個人，「你們幾個把箱子抬進去，其他人趕着車回去吧。一會交接完我們也就回去了。」大家有互相看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勁，剛才韓孝天指的那些人都是功夫不錯的幾個，其中自然包括了李洪文和馬志超。雖然奇怪，但是也由不得她們猶豫，也就把箱子抬進了院子。把箱子一字排開放下后，把頭抬起來，打量了一下四周，卻發現了很多護院拿兵刃站着，隱隱的把所有的路都給封死了。氣氛很是緊張，包括韓永亮在內，所有人都把隨手的傢伙拿了出來。

整個院落鴉鵲無聲，韓永亮本來就一肚子火，現在看到這架勢，火氣立時就壓不住了，剛要上前問問，卻被人一把給拉住了。韓永亮回頭一看是韓孝天。孝天沖二哥笑了笑，走到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跟前，一抱拳，笑道：「這位是金總管家吧，在下韓孝天。現在已經把東西給您送來了，請看看吧。」說着伸手入懷拿出來一封信遞了過去。那金管家也不答話，徑直把信接過去，也沒看，順手指了指箱子，問道：「東西都一樣不少吧？」「啊，呵呵。東西還不全，不過您不看看那信是不是您要的那封信嗎？？」「嗯？」金管家一愣，隨即向旁邊的人遞個眼色，旁邊那人一拱手，就走到箱子前，一刀將鎖劈開，猛的打開，看完就渾身一顫，回身快步走回去，在那管家模樣的人耳邊說：「金總管，裏面都是石頭。」那人一聽，臉色就變了，不過也沒有去質問什麼，只是很快的打開信封，然後一愣，發現信封里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罵罵咧咧地將那信封撕的粉碎，狠狠丟在地上，大聲喝道：「把他們圍起來！！」一聲令下，四周的護院立刻將永昌鏢局的人圍在中央。眾鏢師和韓永亮立時背靠背圍了一個小圈，刀劍向外隨時準備給對方致命一擊。

那金總管大聲叫道：「韓孝天，東西呢！？」

韓孝天恭著腰，一臉的笑容：「金總管，這話您說着就沒意思了。您托我給你送過來的信，可遠遠超過了您許諾給的酬金啊，即便加上那些珠寶也不夠啊，所以我就沒帶過來。至於那封信嘛...嘿嘿，如果您不給我們加點酬金，那我就只好把信帶回去，交給我們大宋朝廷了，我相信大宋朝廷給的絕對比您的多。您說呢？.」

金總管的臉色隨着韓孝天的話，一會紫，一會綠，已經扭曲的不像樣子了。可能是氣的都說不出話了，只是一揮手。四周的護院立即撲了上去，準備將對方剁成肉泥。韓永亮等人也準備好了要讓對方長眠於此。可就在雙方還有五六步的距離就可以接觸到的情況下，韓孝天大喝一聲：「捂住口鼻！！」也不知道韓孝天扔了些什麼，頓時濃煙驟起，孝天大喊一聲：「眾位哥哥，不要戀戰，快快突圍，大隊金兵馬上就到！！」

大家聽了不敢怠慢，沖向唯一沒有濃煙的地方殺了過去。那些護院哪裏是這些久闖江湖老手的對手，瞬間就被殺傷幾個人，眾鏢師順利突圍而出。等大家剛出了院子就看到有大批的金兵正在趕過來。韓孝天大喝一聲：「這邊！！」說着便帶頭拐進了一個小巷。就這樣翻牆越脊，鑽小巷，倒是沒再遇到金兵。韓孝天低聲喝到：「回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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