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章 未遠川的異變

走到未遠川附近的時候天色正好一致地黑了下來，還是月亮未從天邊出來的昏暗時候。

四周的路上還有幾個沒有歸家的行人，家家戶戶也才剛剛亮起屋裏照明的燈，陳默打量了一眼路上的情況，平靜如常得他根本就沒有辦法看出來在這地方即將會出現什麼么蛾子。

可是，就是在這麼一種他剛剛做出無法找到根源的判斷的時候，他全身上下突然感覺到了一種詭異的寒戰感。

他從來不曾有過名為畏懼的情緒，但是剛剛的那一陣寒戰卻是基於本能，他神色一凜，立刻加快了前進的腳步。

原因自然不可能有其他——那是因為未遠川的方向傳來了一種無比混亂的魔力流，是那個由某種魔術儀式導致了周邊魔力的紊亂，才使得作為魔術師的陳默他體內的魔力和空氣之中的魔力進行交換的時候感受到了那一股紊亂的魔力。

這絕對不是普通的魔術術式，從那個方向上面傳來的能量波動起碼意味着同時有數十人在吟唱着召喚的言靈才能夠做到！

這個caster——!

陳默低低地咒罵了一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即使是有那個還算注重規則的白零在管束著，這caster也會如此離譜地做出直接暴露聖杯戰爭的行為。

毫無疑問，能夠做出來這種事情的也就只有caster而已。

此舉不得不說相當愚蠢——但是他也有自己愚蠢的理由，因為他手上那一本魔道書是最好的底牌。

宛如永動機一樣能夠不停地從異世界之中召喚出可怕的怪物的魔力熔爐，如果沒辦法將它完全破除的話，那他自然就有毫不費力地繼續戰鬥下去的能力。

而是到底為什麼caster會突然做出這種舉動？

走到河堤邊緣的時候陳默停了下來，原本日常的未遠川此時此刻如入詭秘的異界一樣，濃霧從從河岸中心的某個點開始擴散開來，漸漸地將這一帶籠罩成了一個宛如魔窟一樣的區域。

caster就站在那個點上面，像是教堂里的牧師一樣捧著自己的那本魔道書。

「哦，驕傲的神啊！殘酷的神啊！我要在這裏向你宣戰！」

明明是在準備魔術的現場，他卻並沒有叨念咒語言靈，反而是在那裏神情亢奮地高聲叫着瀆神的話語。

「他……準備這一場術式的目的不是破壞聖杯戰爭，而是想要瀆神？」

恩奇都站在陳默的身後看了一陣，他也看不出什麼門道，畢竟他不是魔術師。

可是他至少懂得魔術師在準備如此大型的魔術的時候絕對不應該是這種情況，caster現在的表情有如身處遊樂場一樣！

「大概吧，他也許會更加想見到saber……」

陳默淡淡地瞟了一眼身後的方向，那裏正好是愛因茲貝倫別館所在的方向，saber的魔力正從那個方向飛馳而來。

「可是，他為何會突然做出這種反常的舉動？」

「也許，他被當做了棄子吧。」

越來越濃重的霧氣讓還在街上的人陷入了恐慌，陳默甚至還看到河岸邊上的民家有人打開窗戶之後發出了驚恐的尖叫。

即使是沒有魔力的普通人，也能夠很明顯地察覺到那濃霧之中可能出現什麼怪物。

那已經不再是日常的氣氛了。

「棄子？」

恩奇都喃喃地重複了一次，直到河對岸的位置上有一個橙發的男人和其他行人與眾不同地歡跳着，尖叫着，他在高呼著這濃霧之中帶來的驚恐和絕望是何等地傑作。

顯而易見，那是曾經被眾人誤認為是caster的master的少年。

「caster！」

幾乎是超越了汽車行駛速度極限的汽車快速地停了下來，從中走出來的金髮騎士對着那站在遠處的caster怒目而視。

「看，主角到了，正應該過去看看吧。」

陳默給恩奇都遞了個眼色，轉身就走向了那邊的方向。

就在陳默往那邊走的時候，caster發現了saber，他好像一個紳士一樣給saber行了一個禮。

「歡迎你的到來，我至高無上的聖女大人。」

「你這傢伙……到底還想如何？！想親手死在我的劍下嗎？」

saber橫著眉，凜冽的聲線幾乎是壓抑不住她聲音之中透出來的怒火。

彷彿恨不得下一秒就隨着那語句具現化在空氣當中，然後將這無惡不作的caster直接燒成灰燼。

此等罪人，理應收到永火的刑罰！

「哎呀，聖女大人你怎麼能這麼說呢……但是今天的這個宴席並不是為你而開設的——但既然你來了，我很歡迎你的加入喔，這是這個城市的墮落與狂歡的宴會！請看着吧！」

caster大笑了三聲，他朝着天空的方向高高地舉起了自己的雙臂，已經累積到一定量的魔力瞬間往他的那個方向匯聚著，無形的暗影從地底升起，柔弱無骨地裹住了他的腳踝。

頃刻之間，無數觸手的碎片從他站着的地方瞬間瘋狂地湧出，沒有控制的主要身體，也沒有眼睛，沒有頭顱，僅僅只是作為碎片的異物快速地擁護著caster升到了半空之中，最終越來越多的肉塊想caster的身上靠攏著。

「來吧，面對那冷酷的神明，被捨棄者們！讓神明看到你們的憤怒，你們的絕望還有不甘！在這個被神明眷顧的城鎮之中盡情胡作非為吧！」

最後的這一句感嘆幾乎成了他結束這個召喚術式的言靈，原本還在瘋狂地蠕動着的肉塊瞬間就淹沒了起初還能夠看清身形的caster，肉塊瘋狂地往上生長著，最後變成了一種令人無法停止顫抖的可怕形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