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朽木

有些時候，自身所經歷的現實往往比想像中會更加地艱難許多——但是這種定律陳默曾經以為在自己強大起來之後，就再也不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

但是他現在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有些不安的紅髮小鬼，只覺得額角久違地一陣陣發痛。

陳默自身確實是擁有着毋庸置疑的卓越能力沒錯，不管是作為時鐘塔高級講師的資質還是作為魔術師和武者方面的才能都相當地出色。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這念頭自身的條件足夠之後去認真地教一個人竟然也能夠變得如此地困難。

——這就是所謂的『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只怕豬一樣的隊友』了吧。

「對不起……陳默師父，我會好好地繼續琢磨的！」

看出來陳默有些生氣，衛宮士郎愧疚地不停朝着陳默鞠躬了好幾次，搞得陳默也不好意思再說些什麼。

畢竟他也沒有考慮過，眼前這個孩子對於普通的魔術修習竟然會不擅長到這種地步。

明明自身作為沒有魔術名門的血脈流傳的他迴路出奇的多，竟然有二十七條——這樣的素質已經算是驚世稀奇了，畢竟只是個突變的普通人啊。

要知道蒼崎橙子的數量可是只有二十——不過她的迴路精密度絕對超出常人就是了。

可是陳默卻沒想到教衛宮士郎竟然這麼難……

但半途而廢可不是陳默的風格，他眯了眯眼看着衛宮士郎半響之後才擺手。

「你再試一次，剛剛那個發火的魔術……我知道你想快點學會魔術，可是這學習到底能否有成效還得看你自身，若你真是不可雕的朽木的話，當我沒說。」

就是因為相信着眼前的這個小鬼絕對不會輕易放棄，陳默才放心地使用着激將法。

「是，我一定會好好地努力，不會辜負老師的信任的！」

衛宮士郎元氣滿滿地應下這一聲，然後他挺直腰桿背出了陳默給他安排的那一段咒文，神情無比地專註。

——！

古老的咒文從他的唇畔吐露出來的同時，他的手指只是閃爍出片刻的火光，然後就立刻熄滅在空中，彷彿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有如曇花一現。

如此，比起毫無動靜的之前也算是有點進步了，可是陳默卻發現了更加奇怪的問題。

按道理來說，魔術師體內持有的模擬神經。身為魔術師的資質。將生命力變換為魔力的道路,是與基盤跟大魔術式緊連的道路。所有魔術師在做出魔術迴路的時候只要一次就夠了，但是衛宮士郎卻每次都從頭做魔術迴路，再把那裝進身體里。

仔細觀察下來，陳默對於衛宮士郎這種了不得的忍耐能力感到匪夷所思——這樣反覆再造的過程對於身體來說負擔可是很大的，怪不得他每次都死死地擰著眉頭，原來是因為每次都很痛嗎？

這樣的話搞不好操作失敗就會變成廢人了。

這麼想着，陳默皺眉攔下了衛宮士郎滿臉激動地打算繼續嘗試的手。

「你先給我等一下。」

「誒，可是我剛剛已經快要成功了！老師！」

從他歡快的語氣來說應該高興得很，但是陳默卻不得不皺着眉一拳打他頭上好讓他清醒清醒。

「嗚！老師你為什麼……我做的還不夠好嗎？」

「沒錯，你這破方法是誰告訴你的？」

完全沒有想到陳默會問這種問題，衛宮士郎的臉上全是茫然的表情。

「你……」

陳默差點想捨棄自己良好的教養先往死里罵他幾句，但是對着那雙眼睛他又開不了口，只能夠生生將這話吞回去，然後把他拽著拉到庭院的凳子上。

「老師……怎麼了？」

他不安地看着陳默。

「先來給你講基礎，剛剛那個方法不會是衛宮切嗣交給你的吧？」

「是的……老爹說，因為我是個外行人。」

陳默看着這無辜的表情，簡直想立刻衝去衛宮家找那個不負責任的男人打一架——但是他轉念一想，按照衛宮切嗣那一種執著得寧願自己抱着絕望去死都想拯救世界的性格，這種錯誤的方法搞不好是他一開始就學會的類型。

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在他的四肢百骸之中傳遞開去，陳默感覺自己心好累。

「那我就從最基礎的東西說起吧。」

陳默正了臉色。

「魔術迴路到底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吧？」

「嗯……魔術師特有的體內模擬神經，是能夠將生命力變換成魔力的迴路，作為基盤也是聯繫大魔術式的道路，連接靈體和物質的迴路是魔術師體內持有的擬似神秘——是這樣吧？」

「你理論知識還背得不錯，只是你怎麼就沒發現你使用魔術迴路的方法全部是錯的呢？」

陳默垂眼低聲開口，聲音之中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只要在體內做出一次魔術迴路，之後就用切換的就好，只要壓下開關，在體內切換開關就能產生魔力，但是你每次的行為完全就是在浪費力氣和自己的生命力……」

「什麼……意思。」

「既然是曾經在體內確立的東西，之後只要切換就可以了……完成魔術迴路的人，應該是一定都會接受切換的訓練。可是你的父親卻沒這麼做。所以你才會每次都背負着死亡的風險做着魔術迴路，這樣下去可是一不小心就會直接變成廢人的。」

陳默滿意地看着這小鬼哆嗦了一次，然後才繼續講解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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