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章 初次的試探

驚天巨響在愛因茲貝倫城堡的最頂層回蕩著，凜冽的狂風撞開愛因茲貝倫家主所在的辦公室門扉，陳默於塵沙之中緩緩地踱步而出，他微微揚起了下巴，看着自己眼前鶴髮的老者陰沉的臉色，臉上的笑意卻愈發溫和。

「這麼突兀的打擾可能會有些冒昧……但是我也並非出於無聊。」

「你倒是還知道自己這種舉動算是冒犯！」

老者冷哼一聲，就連嘴邊的長鬍子也抖了抖，他甩開袖子重重地拿拐杖懟了一下地面。

液態的銀漿立刻好像銀箭一樣以兇殘的速度飛向陳默，他錯腳傾身躲過這一擊，無比淡定地看着老者。

愛因茲貝倫家的鍊金術攻擊力度並不算大，否則他們也不會因為戰鬥方面的弱勢而每次聖杯戰爭都選擇肉體和戰鬥力都相當強大的英靈。

就算是眼前這一塊算得上辣的老薑也是一樣！鍊金術學科的屬性就註定了它的攻擊力比不得一般的魔術，所以陳默自然有那個自信，就算他在愛因茲貝倫稍微行事張揚一點他也能夠輕鬆地應對所有情況。

「那是自然……若不是剛才那種情非得已的情況，我恐怕還是會以最好的拜訪方法前來拜訪的，只是剛剛事出突然，我只能夠發揮一下我這初出茅廬的『愣頭青』的特質了！」

陳默回頭看了一眼被他一掌打出的狂風擊倒后和門倒在一起的守衛。

老者臉色刷地就陰沉了下去，陳默刻意強調那個形容他又怎麼會不知道？那是他之前對守衛說的話。

老者在心裏罵了一聲這不中用的廢物守衛，惹得陳默現在反而還來用針鋒相對的方式報復回來。

「看來我倒是不能多說什麼了，那麼你闖入我這裏到底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要知道，愛因茲貝倫家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他生生地扯出些許慈祥的笑容來，一眨不眨地看着陳默。

故作威嚴的語氣，自然不只是虛張聲勢那麼簡單。

陳默的視線從室內的擺設略過，明白了老者能夠冷靜的原因，不愧是能夠作為御三家的愛因茲貝倫家，這個辦公室中的擺設看起來十分普通，但是實際上卻每一個擺件都對應着魔法陣之中的一個要素，如果遭到威脅的話——只需要對方的一小節咒語就能夠驅動整個攻擊的魔法陣。

陳默凝眸觀察了一下房間之中隱藏的魔法陣的痕迹，又不動聲色地收回目光。

他在剛剛的那一瞬間看到了十分密集的陣法，看來應該是世代累加的咒印，所以才會這種程度的魔力吧。

「這點自然，你可知道你這愛因茲貝倫家的結界其實並不安全？」

陳默走到牆邊拿起了一個石膏雕刻的勝利女神的雕像，看似拿起來端詳，實際上放下的時候他卻擺歪了位置。

他雙手背負身後踱了幾步，看見了老者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想自己賭對了。

御三家鬥爭兩百年，不過是想要得到最終勝利，好完成他們進去根源之中的夙願。

所以這個房間里法陣的陣眼自然就是那個勝利女神了——不管什麼體系的魔術，只要最關鍵的點被改變，它的效力自然就已經沒有辦法再正常發揮出來。

但是這個魔法陣不能夠放到桌面上說，所以老者也不能夠說什麼，只能夠死死地瞪着陳默。

「你說清楚一點也沒關係。」

「剛剛可是有黑泥一樣的不明物體試圖攻擊你的親孫女呢……」

陳默着重語氣強調黑泥的時候，滿意地看到老者臉色微變，顯然是知道些什麼。

「哦？所以呢……難道你的意思是想自告奮勇成為我愛因茲貝倫家的守衛嗎？」

老者冷笑道，掌心卻開始冒汗。

他怎麼會想到這個闖進來的毛頭小子居然會故意提到這個事情，那是愛因茲貝倫家近幾十年來策劃的東西，絕對不能因為一個外來者而被破壞！

「怎麼會……不過是過來問你一下看法而已，既然這愛因茲貝倫也不夠安全，不如讓我帶這小女孩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能夠好好理解這個世界，才能夠更好地運用鍊金術嗎？執迷不悟了百年，這道理你應該也是懂的吧。」

陳默淡淡一笑，卻毫不留情地指出一個殘酷的事實。

鍊金術的本質即是了解世界的過程，愛因茲貝倫有着卓越的才能，可是被創造出來的人造人卻不能夠如普通人類一樣更好地了解這個世界，所以攻擊力自然還不足夠高。

他們有的只是繁複而精細的魔術迴路而已。

老者擰緊眉頭，以複雜的目光看着陳默。

「你……只是想要帶伊莉雅出去？」

他把目光看向伊莉雅，卻發現那雙眼睛裏面竟然也有期待，他又考慮到那個不能夠被觸及的秘密。

這個叫做陳默的人不簡單啊……但是他到底知道多少東西？

老者沉默了很久，在旁邊沒有吭聲的衛宮切嗣也注意到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但是他沒說話。

「好，我答應你……但是這個要有時限，你可要記清楚，伊莉雅是我們愛因茲貝倫家的繼承人，不是你能夠隨便擺弄的存在。」

權衡利弊之後老者選擇答應，然後他摸了摸伊莉雅的頭，悄無聲息地在她的額頭上施加了一個魔術之後，才收回手。

陳默將這一切納入眼中，冷笑一聲，卻沒有立刻發作。

畢竟他還要好好地看看這老者想玩什麼花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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