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章 承諾

衛宮切嗣是何等聰明的存在，他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陳默這一句話里隱藏的意思？

他頓時就頓住了喝茶的動作，臉上的表情從震驚得瞪大了雙眼再到麻木地抿緊嘴唇，最後他闔了半響眼睛，低聲嘆氣著。

「所以說……第三次聖杯戰爭之中愛因茲貝倫家鑽了召喚法則的空子召喚出這種毫無戰力的英靈，不是實物嗎？」

他的聲音很低，聽起來充滿了一種疲憊感，好像一下子又比之前老了很多一樣。

「……為什麼要犧牲自己的孫女，還要將聖杯之中純凈的魔力也玷污成那樣！」

無法理解的衛宮切嗣低吼出聲。

陳默理解他這種感受，畢竟像衛宮切嗣這種大齡的天真英雄，這種事實對於他來說還真是有些打擊過頭。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陳默也做不到撒什麼善意的謊言。

「你覺得對於追求魔道的家族來說，親情重要嗎？」

「……」

衛宮切嗣選擇了沉默，因為他想到了遠坂時臣明知間桐家的魔術到底是什麼樣子，卻還要將自己的次女過繼到間桐家。而這一切只是為了能夠不浪費自己的女兒身上的魔術師資質。

只是因為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平凡地度過一生而將她的整個人生徹底毀掉。

最後間桐家的普通人因此去學習魔術，為小女孩拚命的時候他還覺得好笑。

可是現在衛宮切嗣是徹徹底底笑不出了，陳默看着他的樣子笑了笑，心下已經猜到了八成，關於衛宮切嗣知道多少遠坂家過繼那檔子事。

估計是全部吧。

「遠坂櫻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吧，甚至我陪同間桐雁夜將櫻送回去的時候，遠坂凜第一反應也是質問她為什麼要不滿父親安排的道路，而不是詢問她在間桐家到底過得怎麼樣。」

陳默沒有背地裏指責遠坂凜的意思，畢竟不知者不罪，她一開始確實不知道櫻在間桐家經歷了什麼，可是她第一反應的這個指責，卻無比誠實地反映了魔道家族之中慣常存在的事情，那就是魔道最高，而忽視親情。

「我知道了……但是陳默。」

衛宮切嗣抬起頭直視陳默的眼睛，第二次無比正式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第一次的時候還是為了衛宮士郎的學習。

「有什麼事直說。」

「伊莉雅她……」

「好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我救伊莉雅吧？」

才開個頭陳默就猜到了後續，於是他立刻擺手叫停。

「你大可不用擔心，雖然我沒有多管閑事的興趣，但正好我要做的事情也需要去救你的女兒。」

他的目光落在伊莉雅身上，目光卻戴上了別樣的深意——畢竟他陳默可是從來都不做沒有意義的事情的。

如果想要更加方便地毀掉聖杯的話，小聖杯顯然是個更容易接觸到聖杯而且毀壞它的關鍵。

而伊莉雅這本身就設定成報廢品的身體，只要再換一個就是了，陳默有自信自己能夠從蒼崎橙子那邊坑來一副可以做身體的空白人偶。

至於穩固靈魂，時秋是最擅長的——畢竟她曾經身份特殊，又是個相當精通草藥魔術的術士。

正在陳默沉思要怎麼將在背地裏密謀到達根源的愛因茲貝倫老翁搞殘的時候，伊莉雅從沉睡之中醒了過來，她揉了揉眼睛，十分迷茫地看着切嗣和陳默。

「我為什麼會突然睡著了……」

切嗣一愣，然後伸手將爬起來的伊莉雅抱在了懷裏面安撫。

「你不記得自己為什麼會睡着？」

「唔……」

伊莉雅皺着一張小臉，她困惑地回憶著，最後她搖了搖頭。

「想不起來了呢，感覺是剛進門就睡著了，為什麼呢？」

切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陳默用眼神制止了他，然後從桌面的食盒裏取出了時秋之前準備的羊羹，如星空一般美貌的羊羹被他仔細切成適合入口的樣子放在了桌面，他伸手餵了一塊給伊莉雅。

對於愛因茲貝倫同意放伊莉雅出來的理由，陳默倒是有了七八分的底。

「嗚哇——超好吃！長得也很好看啊，這個也是日本的和果子嗎？」

「啊，這個……是時秋從京都那邊買回來的東西吧，似乎是某個時節的限定，所以樣子長得特別好看。」

這兩姐妹最喜歡的就是情懷的東西，尤其是長得好看的食物，每回都會想方設法地用魔術保存下來。

「真是太棒啦，想要在大哥哥家裏住下來呢，我不要切嗣啦。」

伊莉雅連着吃了好幾個，把腮幫子都塞得鼓鼓的，看得陳默哭笑不得。

「你小心蛀牙……不會覺得羊羹太甜膩嗎？這個一般是要配着抹茶享用的啊。」

就在陳默試圖阻止她繼續狼吞虎咽的時候，門鈴響起，他打開門卻看到一臉躊躇的櫻。

「是……有客人嗎？」

間桐櫻不安地看着屋裏面的切嗣和伊莉雅，不敢往前踏出一步。

而伊莉雅也是獃獃地放下了手裏的糕點，然後她突然跳了起來盯着切嗣。

「這個……也是你新收養的女兒嗎？」

「哈？！」

伊莉雅顯然還是很在意士郎的問題，所以看到任何出現的面生小孩都抱有一種莫名的敵意，而面對小女孩認真的質問，切嗣則是一臉懵逼。

「切嗣大壞蛋，不回來找伊莉雅，卻收養這麼多的孩子！」

眼看着她就要大鬧起來，陳默頓時覺得腦仁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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