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幻境

憑空出現的火把，就那麼靜靜的燃燒着。不時蹦出一兩個火星子在地上，總之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火把，但也證實了一件事情。夢想成真。只要在薩菲羅斯大腦中思考的，稍微運用些精神力就可將其還原出來。一下子得到了神奇能力的薩菲羅斯，興奮的將濃霧去除。將森林恢復到寧靜的樣子，森林深處可能還有些獵人的木屋。白天小鳥嘰嘰喳喳的，晚上野獸出沒尋找覓食。那是薩菲羅斯心目中森林的樣子。城鎮建造出來了，街道人群或者熟悉的魔法道具店和咖啡屋，一切都是新月城的模樣。高聳的山上憑空起了一座城堡，沒有人去詢問為什麼。薩菲羅斯帶着他的精靈在鋪滿百合花的山路，混合了薔薇和鳶尾的氣息。城堡兩邊的騎兵恭敬的歡迎薩菲羅斯的到來。「歡迎回來，薩菲羅斯陛下。」沒有人去詢問薩菲羅斯為什麼會在這裏，就連薩菲羅斯自己也不知道。他幻想出來博學的老者或者古怪的巫婆，都不能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他的精靈，原本屬於洛蒂的精靈漸漸的衰弱下去。沒有魔法，單純的藥品壓根治癒不好。薩菲羅斯越發的孤單起來，沒有人同他說話交流。城堡里的人，城鎮的人，森林裏的都沒人和他去交談為什麼會在這裏。這些被幻想出來的人就那麼的枯燥。所有的問題回答都是來自於薩菲羅斯自己的意志。自己和自己對話，還能有什麼意思。無法辨認時間的長短，甚至能夠控制時間變化的長短。以至於薩菲羅斯逐漸開始遺忘真實的時間。記憶力開始衰退，而能力卻愈發強大起來。偶爾只是一閃而過的想法，下一秒就會憑空出現一般。蘇西，厄休拉老師，霍爾布魯克校長，他們一個個都被幻想出來。甚至隨着能力的強大，同時出現許多的蘇西或者其他人。就連薩菲羅斯自己也無法抑制的思考到了自己身上。記憶力的與日衰退，薩菲羅斯卻開始更加的回想過往。比如和蘇西一起種蘑菇的薩菲羅斯，陪厄休拉老師散步的薩菲羅斯，以及許多的薩菲羅斯。薩菲羅斯不得不偽裝着殺死薩菲羅斯，殺死自己。因為他是薩菲羅斯王。唯獨只有洛蒂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就算拚命的去想去回憶也不行。彷彿洛蒂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自己幻想出來的人。周圍的其他人也根本不記得洛蒂這個人的存在。究竟，洛蒂是誰呢。薩菲羅斯的小精靈身體逐漸的透明，與日俱增的則是薩菲羅斯的能力。卻始終沒有辦法去拯救這隻小精靈。薩菲羅斯王從來都沒有夢，甚至到後來連睡覺都不行了。小精靈還是死了，堅持了那麼久。薩菲羅斯王將它埋葬在花園裏。在一個明媚的早晨，空氣中是鳶尾花的香味似乎還混雜了罌粟和曼陀羅的氣味。薩菲羅斯王記不起來了。疲憊使他不堪重負，竟然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薩菲羅斯，薩菲羅斯？」似乎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太過於模糊而我實在太累了。「薩菲羅斯，醒醒！」

「薩菲羅斯，薩菲羅斯？」「蘇西蘇西，我們要不要去找老師。」「說不定就一會兒醒過來了。」……薩菲羅斯王還是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似乎手掌心少了些什麼的樣子。年老的薩菲羅斯王不太記得了，好像夢裏是有什麼人在喊他一樣。他只能幻想出另一個薩菲羅斯，年輕力壯充滿活力的薩菲羅斯。並叮囑他：去陪蘇西采蘑菇，下雨天的時候記得將霍爾布魯克校長的衣服收回家。不要去打擾亞斯明卡吃東西，順便去找阿曼達搞事情。如果厄休拉老師要找紅色的斗篷，記得帶她去找森林裏的獵人叫夏利歐。年邁的薩菲羅斯王就那麼清醒一般的叮囑這個即將成王的薩菲羅斯。等到得到滿意的答案便心滿意足的睡去了。似乎還少了一件事情。是什麼呢？薩菲羅斯王不記得了，現在他太累了終於可以休息了。「現在你能知道我為什麼想要離開的原因了嗎。」薩菲羅斯從睡夢中驚醒，空氣中是甜醉的鳶尾花香混雜着罌粟和曼陀羅的味道。「這是夢嗎。」即使知道剛才那些發生的事情都是夢境，還是不免再次詢問一遍。語氣中一股子釋然的輕鬆。「是的，那是你的夢以及你的遺失國度。」薩菲羅斯捧起洛蒂的小精靈，溫柔的撫摸精靈的小腦袋。「那麼我在夢裏所發生的一切也是這裏所發生的？」「是的。我已經是第三十一任戴安娜王了。」薩菲羅斯也知道夢境裏的時間格外的快，得到這個回答並不感到十分驚訝。「嗯。那麼我為什麼出現在這裏。」「抱歉，我只能知道戴安娜所知道的事情。而你，我在前三十任戴安娜王的記憶中並沒有發現你的身影。所以我很奇怪。」不知道回去的方法，薩菲羅斯不免有些失望。「那你知道一個叫洛蒂·楊森的姑娘住在哪裏嗎？」「你不打算繼承這裏了嗎。解脫戴安娜。」戴安娜王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有些氣憤的。可是薩菲羅斯也無可奈何，畢竟他並不屬於這裏，並不是戴安娜所幻想出來的人。薩菲羅斯輕輕的搖搖頭。「既然這樣的話，你就沒有價值了。」戴安娜和善溫柔的樣子突然變了。明顯薩菲羅斯以及習慣這種動不動就翻臉的場景，很是淡定的盯着戴安娜。然而，周圍一切都正常。就連衛兵也沒有出來把薩菲羅斯扔出去。只有戴安娜生氣的表情和她肩頭上趴着的那隻小精靈。薩菲羅斯驚訝的看着自己手掌上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精靈，卻看到自己的身體逐漸開始透明。下一秒薩菲羅斯就墜進了深淵。他不明白，為什麼最後精靈沒有和他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