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23特別章節：1深空迴響

第115章23特別章節：1.深空迴響

「.指令傳輸，確認，已重新激活控制系統。」

「執行第177號協議，正在授權喚醒休眠倉。」

「生命維持系統.正常，目標生命體征.正常；正在重新激活機體，準備接入控制信號。」

浩瀚無垠的太空內不止有繁星閃爍，那座漂浮在近地軌道上的巨大人類造物同樣也是「天體」之一。

終於，在末世之戰結束、喀山航空航天綜合體被毀整整8年之後。

漂浮在近地軌道上一直處在自我封閉狀態的「喀山」號空間站，迎來了在這地表末世背景下的第一次蘇醒、第一次重新激活，以及第一次重新運轉與再度上線。

「我還活着？亦或是死了？」

「緊急求救信號的代號為「迪馬」，您應當對此非常熟悉。」

完整的記憶幾乎已經恢復完畢的阿爾西姆知道什麼是問題的關鍵，緊隨其後響應這問題的答案同樣是不假思索。

「我監測到您的意識層面，有89.43%的傾向性對餘下的相關情況存在求知慾。」

「阿爾西姆.上將，你是在跟我說話？」

「我是喀山空間站的管理者，軍用級人工智能系統「195工程」產物，代號「17」。」

阿爾西姆的語氣明顯為之一顫，那一瞬間而來的機動是如此地清晰可見。

確實如17所說，越來越能夠回想起更多記憶的意識體悄然發問，那場於他而言留下了難以磨滅記憶的戰爭後續尚且無從得知。

冰冷而黑暗的虛空之中伸手不見五指，甚至都不確定自己有沒有可以被稱之為「手」的軀體，只有那聽上去擁有人類情感的女聲在虛空之中徐徐飄蕩。

「對應您此刻正在思考的戰爭被現今人類文明稱之為「末世之戰」。我偵測到地球地表56%以上的陸地面積已經不再適宜人類生存，資料庫中最後一次更新的資料顯示該區域被人類稱為「紅區」。儘管希望渺茫且危機四伏，但仍有拾荒者與倖存者生活在該區域內求生。」

黑暗中的聲音甚至不確定這個聽上去應當是名字的稱謂，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封存在意識海中的記憶就像被上了鎖、斷了片一樣只有破碎零散的畫面，那漫長的沉睡帶來的後遺症仍未完全消退。

黑暗之中有一道聲音，那聲音的源頭來自於虛空之中、經歷了漫長的沉睡之後，甚至都不清楚自己現在到底是怎樣一種狀態的精神意識體正在尋求答案。

「不用再說了，你剛剛說我的機體妥善率超出戰備值班水平？是嗎？」

「.」

虛空中的意識不置可否、沒有搭話，也不知是不想還是不能，只有那似乎擁有着人類情感的女聲在繼續訴說。

「17？」

在聆聽着訴說的同時，虛空中的阿爾西姆，終於回想起了自己在來到喀山空間站之前所發生的一切。

「那我現在是在.喀山空間站里？」

「餘下的地表陸地面積中有35%的區域被稱之為「黃區」，該區域同樣存在相較於紅區而言的中度污染，但相對而言更適宜居住。該區域聚集了大量的地球殘餘人口，絕大部分戰後倖存人類都在此區域內生存定居。」

「.夠了，到此為止吧。」

「只有9%的地表陸地面積，尚未受到污染或只受到了可被管控清除的輕度污染。信息顯示該區域內存在着系統性的人類政治實體，仍然具有一定的工業生產與製造能力，生存在該區域內的人口明顯低於黃區與紅區。」

「.那信號的代號是？」

「戰爭呢？那場戰爭現在怎麼樣了？」

「看來您的記憶正在逐漸恢復，我監測到休眠藥劑對您的大腦皮層與神經中樞影響正在快速消退。您應當很快就能恢復全部的記憶，預計將在三分鐘內。」

虛空中的意識對自己未能一語道盡的問題，自我給出了潛意識層面的答案，似乎就連那意識體自己都對「自問自答」而感到驚訝，唯有那喚醒他的人工智能——17，依舊是以無限近似於人類的情感保持着鎮定自若。

「您當然還活着，並且生命體征良好，您的機體妥善率超出戰備值班水平，一切都是高於優秀標準的狀態，尊敬的阿爾西姆上將。」

「為什麼喚醒我？是協議里「最危難的時刻」來臨了嗎？」

「根據對您的記憶進行分析比對，現在發生的事件可被稱之為此。我接到了來自地表傳輸的阿爾法級許可權緊急求救信號，這是在喀山航空航天綜合體被毀之後的第一次，是這道信號重新激活了我進而導致空間站的再次上線運作與您的蘇醒。」

回想起了自己的肉身消亡於戰火、意識亦如風中殘燭即將泯滅，卻在那本應是生命中最後的時刻被提取出了大腦，自願將這意識與記憶裝載入一具真正的戰爭之軀，參與進一項從未有前人抵達過的試驗計劃中去，等待着在需要的時刻再次被喚醒、重回戰場。

「確認，我的確是在同您進行交流，上將同志。但這是在精神意識層面，而非直接對話。」

「確認，描述準確，您的機體處在隨時可出動的戰備值班狀態。」

自知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可以用來呼吸的器官，更加無需攝取外界氧氣來維持生存。

虛空中的意識體一怔，緊隨其後到來的便是或多或少的驚詫。

「.我大概理解了，那麼你又是誰？」

「17，這就是你的名字，伱就叫17？」

「根據生物信號特徵比對，確認「迪馬」目前仍然存活。但其生命體征正在減弱，綜合緊急求救信號分析應當陷入了危機當中。」

阿爾西姆記得自己思維斷線之前最後簽署的「協議」，如果說那份協議還沒失效，那麼「最危難的時刻」就應當是自己被喚醒的唯一理由。

「以人類社會文明形態中的定義，是的，我就叫17，這便是我的名字。」

「.也就是說，他還活着？」

記憶中被稱之為「眼睛」的東西得到了恢復，重新上線、再度睜開「眼睛」的目所能及視野範圍內，所見之景盡皆是一片冰冷無聲的機器與電導交流的輕聲異響。

但即便如此，仍然保留着生而為人的所有習慣與潛意識的阿爾西姆，仍然是在一番「冰冷的鋼鐵呼吸」之後才終於堅定開口。

「送我回地球，去「迪馬」所在的坐標位置，立刻出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