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高三前的旅遊 9
第193章高三前的旅遊9
李梨睡的很安穩。男孩子的肩膀，是她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寬廣。
沉睡在美夢中的李梨，只感覺自己獲得了一個寬廣的枕頭，並沒有想到這個枕頭，其實是男孩子的肩頭。
肖梁看着李梨，他想知道自己的心跳聲，是不是已經不在那麼慌張。
對李梨的照顧和喜歡，是什麼時候到了這種感覺？已經開始覺得，照顧著李梨，就好像是一件，很正常，很應該的事情。
他已經不再那麼猛烈地心跳了。心裏的溫柔化成了水，現在只想要這水，能夠流動到他希望能到的地方。
如果你能接受我。
如果你能把全部的你，都交到我的手上，這一定很美妙。
——
節目確實很精彩，精彩地讓李梨幾乎忘記了疲憊。雜技和歌舞，還有故事劇情的完美融合。其中一個講著趕屍人的故事，本來李梨以為會是一個讓人害怕的故事。沒想到故事中的家國情懷讓李梨震驚了。戰死在戰場上的兒子，在趕屍人的帶領下回去見母親，然後母親哭着埋葬他的場景，把李梨的眼淚騙了一地。
她本來以為趕屍人是陰森的，可是看到殭屍士兵，只是因為家鄉的呼喚，就一個一個地，倔強地跳起來的時候，李梨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了。歸鄉的感情，和抱住兒子屍體的母親，這樣宏大的國讎家恨下，卻凸顯的是一個母親在時代中的掙扎。再加上極好的配樂，和富有感染力的配音的台詞，十分鐘的一場戲下來，李梨已經哭的有點不像樣了。
幸好後面是一個愛情故事，總算是把李梨悲傷的心扭回了彩色。
「你怎麼哭得那麼慘啊。」老魏嘲笑的開口。
李梨揉了揉哭紅的眼睛。是真的很感人啊，為什麼肖梁和老魏都沒有哭呢？
「是挺感人的。」肖梁看着李梨哭紅的眼睛，忍不住笑了笑。
坐車回去需要40分鐘左右，李梨上了車依然很困，但沒有靠着肖梁肩膀睡着。
大概是太累了，李梨無意識地靠在肖梁身上。或者也許是累到沒有意識，她好像沒有意識到自己靠在了肖梁的身上。
李梨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睡著了，還是沒有，只是迷迷糊糊地聽到肖梁的聲音：
「明天早上，我們去看日出吧。」
——
李梨揉揉眼睛，眼前是老魏。肖梁站了起來，拿着李梨和他自己的書包，而老魏則是湊在自己眼前。
「睡醒了嗎？」
像是嚇了一跳一樣，李梨往後靠了一下。但後面是背椅，向後靠的趨勢讓李梨反而往前彈了一下，讓她幾乎湊到了老魏的眼前。這個距離，讓人莫名的熟悉。
兩個人同時愣了一下，然後迅速錯開。
李梨看向窗外，老魏則是把臉扭向一邊，用不耐煩的語氣掩蓋自己的羞澀：
「快點起來了啦！」
李梨低着頭趕快站起來。
不妙，太不妙了。
拿到了房間卡，運氣不錯，正好能剩下一個，讓李梨一個人住一間。賓館的電梯是單層雙層分開的，李梨在單層，肖梁和老魏在雙層。
「我去送送小梨。」肖梁對着老魏開口，像是有點不能拒絕的樣子。
老魏點點頭，自己上了電梯。
李梨看着肖梁，想說點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麼，可是她不能確定。或者說，她不敢確定。
最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她現在應該去確定了。
肖梁走在李梨旁邊，兩個人一路無言。這樣的無言，讓李梨覺得有些尷尬，但還沒有尷尬到要打破這種尷尬的樣子。
其實現在和肖梁已經不是那種不知道該說什麼，相當尷尬的關係了，不然剛剛不會坐在他旁邊。當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着肖梁肩膀的時候還蠻驚訝的。
但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肖梁確實是很好的朋友，李梨已經習慣這件事情了。
來到了房間門口，李梨摸出了房卡，正準備刷開。
「小梨，等下不要玩手機太晚了，明天早上和我去看日出。」
肖梁這樣說出來。
李梨的手顫抖了一下。明天早上的日出是自選的活動，起得來就去起不來就不去。是在李梨睡着的時候，導遊提到的事情。
而李梨是通過肖梁知道的。
肖梁的語氣，像是不帶一絲商量的意思。他很少會這樣的。
肖梁一直都很溫柔，什麼事情都商量著來，所以當他不帶拒絕地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李梨也不知道該用什麼方法去拒絕。
「老魏去嗎？」
李梨問著。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問，好像她是下意識地說出來一樣。
肖梁沉默了，大概是沒想到李梨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吧。
「他……我回去問問。」肖梁這樣笑着說。
「嗯嗯。你快回去吧，早點睡。謝謝你送我，晚安~」李梨微笑着打開門，把行李拿進去，然後快速關上門。
不能暫停太久，她無助的癱坐到地上。
她聽到自己的心跳了。
為什麼要這麼聰明呢？為什麼要這麼敏感呢。她不願意去思考肖梁是不是要做一些什麼事情，這樣的可能性她明明是不敢去想的。
可是突然，突然就出現了這樣的可能性。這讓李梨很害怕。
害怕自己的想法會成真，也很害怕不會成真。
如果是真的，自己該怎麼辦？可是如果不是真的，自己又要怎麼面對這樣自作多情的自己？好像沒有退路一樣，李梨開始了糾結。
要不明天乾脆，乾脆就不要起床了？
李梨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很生氣自己又很想去面對這件事情，有很害怕面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又不能直接問出來。如果現在問出來，萬一誤會了，怎麼辦。
如果可以把自己的心掏出來問問就好了。想問問自己的心，為什麼想要那麼多？
明明什麼都有可能得不到，卻什麼都想要。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啊……
你不應該想要這麼多的。
——
「回來了？」老魏打開門。
肖梁看了一眼老魏，沒有說話。老魏把他的東西放在了靠窗的床上，肖梁只能睡在靠門的床上。
見肖梁不說話，老魏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短暫的沉默后，肖梁吸了一口氣，和往常一樣，微笑着開口：
「老魏，明天一起看日出嗎？」
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老魏猛地看向肖梁。
為什麼要叫上我？明天的日出，你不是……
老魏突然意識到，肖梁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他要做的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是老魏的猜測。
可是老魏並不覺得自己猜錯了。憑他對肖梁的了解，這絕對是不會放過的一個機會。所以他根本就想不明白，為什麼肖梁要問他。
「我不去了。我要睡覺，起不來。」老魏聳聳肩膀，假裝無所謂地說。
「嗯嗯。」肖梁還是溫柔地回應。
老魏看着肖梁，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讀不懂肖梁的這個微笑了。
所以為什麼要叫上他？剛剛他送李梨回房間的時候，難道是李梨說了什麼嗎？
老魏覺得自己看不懂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他看不懂李梨，看不懂肖梁，他連自己都看不懂了。
不是已經決定，已經決定不參與這件事情了嗎？為什麼那天晚上要在李梨面前失控，為什麼要在玻璃棧道上的去牽她，為什麼在大巴車上要離她這麼近？
很多事情，老魏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他明明知道的，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她就在那裏，對他毫不排斥，老魏想不到任何不去靠近的理由。
——
李梨是被敲門聲叫醒的。
「小梨？起床了嗎？」
來自肖梁的聲音。李梨猛地翻身起來，什麼鬼？肖梁已經來了？那她現在才起床不就來不及了嗎？
「肖梁？我剛醒？會不會太晚了。」
「沒有，我提早來了。小梨你慢慢收拾就行。」
聽到肖梁的話，李梨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好吧，確實是挺早的。
盡量快速地洗漱乾淨，收拾了書包，打開門，肖梁站在門口，微笑着看着李梨出來。
他靠在門上，手裏拿着手機，轉頭看着李梨的樣子。
真的很帥，帥的李梨都要窒息了。
這樣窒息的感覺，卻又讓李梨感覺到自卑。
她點點頭，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完全沒有睡醒的感覺，又讓男生在外面等了自己這麼久，莫名的曖昧感，讓李梨幾乎就要無法呼吸。
而肖梁，則是牽起了李梨的手。
李梨嚇了一跳，猛地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大概是意識到了自己行為的不適，肖梁尷尬地笑了笑，沒有再多說什麼。
「老魏不去嗎？」李梨問著。
「他起不來。」
——
老魏睜開了眼睛。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就這樣睡過去，然後醒過來的時候，再去面對這個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事情。
可他醒了。肖梁起床的聲音其實很輕，可是老魏就是醒過來了。
他背對着肖梁，假裝還在睡覺的樣子。肖梁離開之後，老魏才慢慢地坐起身來。
天還是黑的，房間里幾乎什麼都看不見。老魏環視着房間，茫然地看着一切。
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樣的地步的呢？
——
下了大巴，還需要爬一段山路。一起出來的團員其實並不多，只有兩三個。跟着導遊的步伐，大家爬著山。
天還沒有亮，爬山的階梯雖然有路燈，可是還是黑漆漆地一片。風刮過樹葉的聲音，讓李梨心悸得慌。
肖梁在這個時候，牽住了李梨。
沒有拒絕。溫暖的男孩子的大手，給李梨帶來了難得的安全感。
李梨好像沒有好好地，和男孩子牽過手。
和老魏的牽手，總是很快，又很突然。從來都讓李梨又迷茫又心跳。
現在，長長的山路上，男孩子在自己前面，手上傳來的力量，牽着李梨不斷向上攀爬著，讓李梨有一些反應不過來。
這是，男孩子的力量。這也是男孩子給自己帶來的安全感。
李梨很難過，為什麼自己沒有早一點發現。為什麼還傻乎乎地把兩個男生當成自己的好朋友。
為什麼從來都沒有意識到過？為什麼意識到以後，卻都否定了。
如果你要接受我，是不是說明其實我可以再勇敢一點，再自信一點？
可我……
李梨很清楚，自己現在想要的是什麼。她手上的力量，微微的鬆開了一些。
可是男孩子卻握的更緊，像是害怕什麼會突然消失一樣。
李梨太容易消失了，就好像是只要眨一眨眼睛，李梨就會消失。這就是肖梁覺得最害怕的地方。
他實在是太不了解李梨了。他不知道李梨在想什麼，也不知道李梨想要什麼。他只能好像很笨的，用自己的方法對李梨好。
但是，沒有關係了，如果可以的話，我會慢慢地問你，我想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問你。
我會讓你知道，你值得這一切最好的東西。你擔心你會配不上的東西，其實你都值得。
來到了山頂。這不是最高的山，但是在兩座山峰中間，聽導遊說，這座山峰雖然不是最高的，但是可以看見太陽從山峰之間長起來的樣子，同樣也很吸引人。
來看日出的人也不是很多。肖梁牽着李梨的手，站在了旁邊，人不多的地方。
明明是夏天，可是這裏是山頂，現在也是最冷的時刻，李梨不自覺地抖了抖。並沒有看過日出，也不知道有多冷，而她今天也是少有地穿了一條短褲。
很冷。
在李梨不自覺地抖了抖的時候，一雙手臂，緩緩地環上了她的脖子。
天，慢慢地亮了起來。
陽光漏出了一絲縫隙，從兩座山峰之間爬了出來。
金黃色的陽光，像是給翠綠色的山峰披上了衣服，慢慢地慢慢地，在兩座山峰中，爬了出來。他們站着的山頂，也在那一瞬間，溢滿了晨光的顏色。
宛如拉開了窗帘，可以看到陽光像是洗刷了黑暗一樣。世界快速的亮了起來，露水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整個世界都亮晶晶的。
對面山峰上的大石頭，形狀看起來像是一隻坐着的猿猴。當它被晨光染上的時候，就好像真的這個石猴具有了生命一樣，代替這整個世界，擁抱着新的一天的來臨。
人群開始歡呼著，世界都亮了起來。山頂上的冷意，也被這溫暖的陽光所融化。
一切，都變得明亮了起來。
周圍是人群的歡呼聲，可是李梨現在只能聽見，在她耳邊的男孩子呼吸的聲音。
李梨已經，完全明白了。
日出真的太美了。看着太陽緩緩地，在山峰的縫隙里出來，陽光從山峰中間出來，用鼻子都能感受到空氣中溫度的上升。
一切都在，獲得新的生命。日出就是這樣，帶走沉重的黑暗，將所有的生命喚醒。
鳥叫的聲音，環繞在山谷里。這場景實在是太美好了，新生的氣息，好像所有在黑暗裏的不安，都可以被這陽光給安撫。
可是李梨，沒辦法融入在這美景里。
她知道自己已經幸運到無法言明的程度了。這是她不敢想像的男孩子啊，這是多少女孩子想要的男孩子啊。
怎麼，怎麼會喜歡上自己呢？如果可以的話，真想回頭搖着他的肩膀，讓他清醒一點，不要把自己的時間，浪費在她這種人身上。
和肖梁在一起的點點滴滴，都在她的眼前不斷出現。就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和他有關，他總是在那背景里，永遠都在陪伴在她身邊。
他一直，在陪着自己。
什麼時候開始，你喜歡上我的？好想回頭問問他，可是李梨現在，什麼都不敢做。
肖梁的手臂，慢慢地縮緊，就好像在把李梨，牢牢地護在懷裏一樣。這樣的動作，讓李梨好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
所以你，一直是在保護着我是嗎？
是因為我太軟弱了。是因為我總是在退縮，總是不知道要幹什麼，所以你才要保護我。
你是喜歡我，還是只是想一直保護我？
沒關係，真的沒有關係了。真的，沒關係的。
「沒關係的。我，已經很勇敢了。」李梨握住肖梁的手臂，緩緩地，向外推著。
不用一直困在我這裏了。你明明值得更好的，不是嗎？
肖梁看着李梨，他明白了。
——
書包里，躺着一條黑裙子。那條裙子，明明是當時在商場里看到的，想要在這個時候給你的。
我想告訴你的，你一切都值得。
你值得漂亮的裙子，你也值得很好的男生。我想在最美的景色下面，給你我的承諾。
可是現在，肖梁只能慢慢地放下手臂，他的手握著自己書包的肩帶，猶豫着要不要取下書包，拿出那條黑裙子。
李梨緩緩地轉過身來，把手，覆蓋在了肖梁的手上。
她搖了搖頭。嘴巴一張一合地，像是在說些什麼，可是卻什麼聲音都沒有。
而肖梁卻好像聽到了，抓住肩帶的手也慢慢的放下了。
是我的問題，我只是在用我覺得對的方式，在對你好。可是我果然不夠了解你。
「那條裙子，會有人比我更適合。」李梨開口，說着這樣的話。雖然沒有發出聲音，可是在這充滿著人群的聲音的山頂，肖梁卻能明白。
而我想要穿上的，並不是這條裙子啊。
——
老魏呆坐着，看着慢慢亮起的房間。他不知道該幹什麼，只是心裏帶着不知所措，等待着莫名的結局。
手機響了一下。老魏眼睛不想去看，可是手卻不自覺地滑開。
【為什麼，你不在這裏？】
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般，卻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
她，在問我？
拿着手機，老魏不知道該怎麼回這條消息。肖梁沒有告白嗎？李梨沒有答應嗎？
老魏是堅決不相信，肖梁買下了那條裙子，帶去了山頂，提前二十分鐘就出門等著李梨起床，卻什麼都不幹。
到底發生了什麼？李梨為什麼會希望我在那裏？
——
李梨坐在大巴上。她想知道，老魏到底有沒有懂她的意思。
可是等了半天，還沒有等到老魏的回復。現在還沒有起床嗎？不可能吧，上午還有幾個項目呢，怎麼還沒起床。
為什麼還不回我消息？是沒有看懂，還是不想回復我？
可是，我明明，鼓起勇氣了。我不適合那條黑色的裙子，我現在也有我想要的東西了。
——
老魏還在發着愣，又收到了一條消息。
【我希望是你，陪我看日出】
老魏的心臟，突然好像不跳了一般。
她是什麼意思？是覺得如果是我在的話，就不會表白，還是覺得……
還是只是希望，我在你身邊？
大膽的想法，不可抑制的在腦海里泛濫。最終都變成了粉紅色的泡泡，炸開了幸福的顏色。
但是在著激烈的快樂過後。卻還是要冷靜下來。
不行。
不管是為了李梨，還是為了肖梁，甚至是為了自己，都不行。
——
李梨不爽的放下手機，這個人居然還沒有理解嗎？？
感覺到自己的行為實在是有些太露骨，李梨還是在猶豫了幾秒鐘以後，踩着兩分鐘的點，撤回了那條消息。
笨蛋老魏！！李梨不爽的關上了手機。
唉，自己真的是太過分了……
明明剛剛肖梁才……現在才剛過沒有多久，為什麼自己要做這件事情呢？李梨看向車窗外面。
會不會，老魏想要保護的，其實是三個人在一起的狀態呢？所以才……
像是突然想明白了。的確，三個人在一起，明明是最快樂的，為什麼要破壞掉呢。如果能當一輩子的朋友的話，那豈不是最快樂的事情嗎？
李梨把手機放在自己的胸口。沒關係，沒關係的。就這樣吧。
如果是你想要的，我也一定會，保留給你的。
——
從景區出來，無縫連接回家的火車。最後三個人在黃昏降臨的時候回到了家裏的火車站。
從火車站出來，果然，是沒有人接送的。
肖梁舉手，攔了一輛的士，把李梨的行李放在了後備箱，打開了車門，讓李梨進去。
李梨突然抓住肖梁的手，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那條裙子……」李梨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肖梁笑着搖了搖頭，輕輕的關上了門。
那條裙子，我就留着吧。如果有一天，你能接受的話。
老魏遠遠地看着兩個人，沒有說什麼。
他看見李梨撤回了消息，但他還是回復了一條消息。
而李梨想要說出口的話，也最終還是憋了回去。對未來的他們來說，還有太多太多的，要挑戰的東西。即將來臨的高考，馬上就要把他們的生活填滿，會讓他們不再有任何的心情，去處理其他的事情。
而這個暑假，就在這裏，迎來一個結尾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