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佳佳姐在，我很放心

秦佳活動了僵硬的肢體關節，握著變成了鞭子的如椽之筆猛地躥了出去。

鞭之所至，妖魔皆化為黑煙騰空而逝。

秦佳揮鞭的手也漸漸地從一開始的僵硬，變得更為順暢。

她在自保的同時，還能順便救一救曾經的戰友。

「佳佳姐謝了。」感謝來自差點被刀劈到的風無度。

要不是秦佳的鞭子捲住了他的腰往後退了退，只怕這會他的手就要被砍傷了。

秦佳揮着鞭子把他往旁邊妖魔少的地方一丟，沒好氣地說：「我也不是次次都能出現的那麼及時的，你自己小心一點。」

風無度一劍揮退一隻青面獠牙的魔，一邊心情很好地說：「有佳佳姐在，我很放心。」

秦佳懶得跟他在一塊分心，邊打鬥邊往一旁去。

只不過雖然秦佳剛開始的時候很輕鬆，但隨着時間推移漸漸有些力不從心。

自從三千年那場大戰後，她一心撲在修補天命之書上，修為幾乎是沒有一點進步不說，再加上她在那場大戰後的魂魄傷得很厲害，這期間一直都沒有得到修補的機會，法力衰退的很是厲害。

根本無法和以身化柱那時候的實力相提並倫。

秦佳之所以向百里星河要杜佳音的軀殼也是因為她的魂魄實在太過脆弱，但凡受到攻擊，就會直接傷到她的魂魄。

她附身在這具軀殼裏，至少能幫她抵擋一部分攻擊，避免魂魄遭受直接的傷害。

而即便她的魂魄仍避免被攻擊，那要散也只會散在在這具軀殼裏。

身邊的妖魔越圍越多，好像怎麼殺都殺不盡。

妖魔似乎不知道害怕，殺完一批又圍上來一批。

妖魔不知疲倦，秦佳卻漸漸地覺得有些吃力。

哪怕是神她的修為跟法力也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差別只是在於個人修為的深厚而已。

「小心！」旁邊有人丟出了一具屍體幫秦佳攔下了一個攻擊。

秦佳朝出手相助的人看過去，一句「謝謝」還沒來及出口就怒了。

「秦簡，你怎麼過來了？」

「秦佳，這就是你對待救命恩人的態度？」秦簡的魂魄飛到了秦佳的身邊開始幫她殺敵。

他的加入讓秦佳的壓力頓減不少。

「不是讓你留在那裏等我么！你來做什麼？不知道這裏很危險的嗎？」大部分的敵人都被秦簡接手，秦佳這才有空多說幾句。

「這個問題我也要問你？為什麼你來得我來不得？還有記得叫哥！不要老是秦簡秦簡的，沒大沒小。」秦簡比起秦佳可是厲害多了，收拾起妖魔來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秦佳看出他一使就是一個大殺招，皺着眉問：「你做什麼了？」

不等他回答，秦佳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秦簡做了什麼。

「秦簡你瘋了！你陽壽未盡怎麼可以自尋短見？你這樣違背天命是會遭天譴的。」

他跟秦佳的情況完全兩樣。

秦佳自出生起就錯過了投胎時的肉身，最後只能被迫用忘川河畔的黃土為在人間行走的軀殼。

她的自盡本就在她陽壽已盡的前提上。

雖然她死的晚了幾天，但那是因為余棄之的干預而不是她自己選擇。

所以除了將來投胎又錯過一具肉身外，她並不會受到天罰。

秦簡卻不一樣。

他的一生是按著天命來的，軀殼也本就是他投胎時要用的那個軀殼。

他的一生的軌跡都是安排好的，如果沒有完成生命中那些需要他完成的事情就選擇結束自己的命運是會被上天懲罰的。

秦佳掌管着天命之書，自是比誰都清楚自盡這條路是萬萬不能走的。

秦簡滿不在乎地說：「死了就死了，來生投胎要是時運不濟，你跟百里星河罩着我點不就行了？」

秦佳抖了抖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責怪的話。

要不是為了她，秦簡何苦來趟渾水――以至於把命都送掉！

「好了，別分心，這場戰我們必須得贏！」秦簡忍不住提醒秦佳。

當務之急不是討論他個人的生死的時候，而是盡全力把余棄之那個禍害收拾掉才最為要緊。

秦佳自然不會忘記這最為要緊的事，鞭子揮得虎虎生威。

「你的神軀應該在申屠梵鏡那裏，你去他哪裏把神軀取回來。這裏我自己能應付，你快去。」想到秦簡現在也不過是一個魂魄，秦佳擔心的不得了。

秦簡看了她一眼，或許是看出了她的擔心。尋思自己要是不去會讓她分心，便也沒跟她爭辯什麼。

舉劍劈出一條路來，往申屠梵鏡的身邊飛了過去。

秦佳眼見他飛到了申屠梵鏡旁邊，拿回了神軀，這才鬆了口氣。

只不過他一離開，秦佳又立刻倍感壓力。

不過好在秦簡走之前收拾了大半，她還是輕鬆了少許。

「秦佳！」在一邊殺敵的風無度突然邊喊邊朝秦佳跑了過來。

秦佳一邊退敵一邊問：「你過來做什麼？要躲也應該躲你哥那邊去，我這邊不安全。」

她對自己的實力很有自知之明，該跩的時候跩，實力不濟的時候她也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風無度在她的不遠處落定，笑着說：「因為我不行了啊！」

秦佳動作一僵，察覺到風無度的異樣，立刻用鞭子把他卷到了身邊，放出了食鼎鐘罩住了他倆。

風無度腳下一趔趄，差點站立不住，秦佳及時地扶住了他。

這一扶讓她立馬發現了他異樣源自何處。

因為她貼著風無度的後背掌心，滿是粘膩的感覺。

秦佳不敢置信地把手拿到了自己的眼前，入目的果不其然是猩紅的顏色。

失去支撐的風無度一個站立不住，就往地上倒去，秦佳一下撲過去接住了他的身體。

秦佳跪坐在地，讓風無度躺在了她的腿上。

豆大的淚珠撲簌撲簌地往下掉，「無度你明明那麼厲害，怎麼會被傷成這樣？你不會有事的對不對？你不要嚇唬我！」

「我膽子小，不經嚇。」

風無度想要笑，但傷口的抽動讓他露出了一個笑得比苦還難看的表情：「對不起，秦佳這是最後一次了！以後都不會了。」

就這最後的時光，風無度想遵從自己的本心一次叫一叫秦佳的名字。

從相識起的委與虛蛇，到後來的怦然心動。

「佳佳姐」這個一開始不過是敷衍的稱呼，沒想到卻陪自己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風無度自嘲地一笑，也罷，就在臨死前讓自己再隨心所欲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