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4章 淡定
「是。」阿什拉夫身邊的人答應了一聲后立即朝前面追了過去，片刻后追擊的人朝着河邊方向靠了過去，並在繼續往前推進，把前方的人趕遠了之後，那個叫維塔利的傢伙拿着手電筒按照之前對方走過的路線移動了過去。
「我問過了，沒人聽到。」阿什拉夫的手下報告到。
阿什拉夫點了點頭道：「你帶上五個人。往回看看，看看我們來時的路上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藏人的。」
「是！」這人答應了一聲后便帶着人往回跑了出去。而阿什拉夫在看了看周圍后帶着兩個人跟着那個名叫維塔利的傢伙走了出去。
「怎麼樣？他們大概有幾個人？」阿什拉夫問到。
這個維塔利拿着手電筒在地上周圍照了照道：「他們的人很少。並且分的很開。」說着他用手電筒照向了一處，只見那裏有着一個清晰的腳印，並且在腳印旁還有一枚彈殼。
「這是一個射擊點，但奇怪的是在他的周圍沒有其他腳印，在他的身後也都是這人的。」維塔利說着朝着後方照了照又道：「這人可能腿腳可能不是太好，所以腳印深淺不太一樣。我想他們應該就三四個人，都是男的。」
「那不是比之前你在河邊時發現的要少了？」阿什拉夫立即問到。
「確實少了。」維塔利一邊繼續查看一邊說到。
「我們被耍了。」阿什拉夫在罵了一聲後接着道：「跟我來，我們回頭，我們要抓的人可能早就跑了。」
「那前面的人怎麼辦？」有人問到。
「讓他們追吧。前面不過是引誘我們追過去的幾個雇傭兵。我們上當了。繼續讓他們趕着他們走。我們走，回頭去找。他們應該跑不遠。」阿什拉夫一邊說着一邊快速往回走了過去。
就在阿什拉夫反應過來自己很可能被耍了的同時，在斯洛尼姆的的郵電局中。被伊萬帶到這裏的鮑爾達切夫正在吃着晚餐。他吃的很香，並沒任何讓人覺得情緒低落或者憂愁的感覺，甚至連緊張的感覺都沒有。就是很安靜的並且很專註的在那裏吃着伊萬讓人準備好的晚餐，就好像今天被抓到的不是他一樣。
伊萬站在門口這裏，在看了眼鮑爾達切夫後轉頭看向身邊的一人，這人大概四十來歲，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戴着一副眼鏡，頭髮有些少，但是梳的很整齊。在伊萬轉過頭后開口道：「你準備怎麼做？」
「先聊聊。」伊萬看向這人道：「讓你的人準備好，安東諾夫。今天晚上也許你要抓不少人。」
這個名叫安東洛夫的人笑了一下道：「你們那裏難道不是一樣嗎？」
「希望別有太過驚悚的劇情出現。」伊萬撇了下嘴道：「看看這人的樣子，就好像這裏發生的一切和他沒有一點關係。他不好對付。」
「如果你覺得不好辦，完全可以交給我。」安東諾夫立即道。
伊萬冷笑了一下道：「放心吧，你會得到你們想要的。並且絕對會物超所值。」
「但願如此。」安東諾夫說完朝着鮑爾達切夫示意了一下道：「他好像吃好了。」
伊萬轉頭看了過去，只見鮑爾達切夫拿起一旁的餐巾紙擦了擦嘴然後看向了門這裏，開口道：「能給我一杯咖啡嗎？」
「當然。鮑爾達切夫先生。」伊萬說着朝着手下示意了一下，然後看向安東洛夫道：「走吧，一起去會會他？」
「你去吧。」安東諾夫道：「那女人和孩子還沒找到。我覺得在這之前你不會得到什麼。我還是讓我的人和你在外面行動的那些人一起把人儘快找到吧。」
伊萬點了點頭道：「那我去和他聊聊。」
「祝你好運。」安東諾夫看了一眼房間內的鮑爾達切夫后便轉身帶着人離開了。
而伊萬在等到手下人將咖啡拿來后親自端著這杯咖啡走進了房間，放到了鮑爾達切夫的面前。
「謝謝。」鮑爾達切夫在道聲謝后便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伊萬看着他道：「怎麼樣我們的晚餐還算過得去嗎？」
「當然。非常好。」鮑爾達切夫用非常地道的俄語道：「謝謝。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我想現在完全可以開始了。」
伊萬笑了一下道：「能知道你真正的名字，還有你是什麼時候來到俄羅斯的嗎？」
「葉甫根尼瓦特羅庫爾巴羅夫。」鮑爾達切夫道：「這是我的俄國名，如果是打小就在俄國的話我應該叫這個名字。」
「那在美國呢？」伊萬問道：「在美國你用什麼名字？」
「法比安貝斯特。不過你還是叫我鮑爾達切夫吧。那些不過都是些陳年舊事，和我的關係已經不大了。」鮑爾達切夫說到。
「好，那麼時間呢？」伊萬繼續問到。
「蘇聯解體前不久。」鮑爾達切夫道：「我在莫斯科。之前是留學生，後來社會動蕩，一片混亂，整個俄羅斯經濟奔潰，我改了身份，成為了鮑爾達切夫，然後一直到現在，快二十年了。」
「那時你進入蘇聯的身份是？」伊萬問到。
「葉甫根尼瓦特羅庫爾巴羅夫。我有一半的俄國人血統。這是我的俄國名字，如假包換。」鮑爾達切夫道。
伊萬點了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說法。「那麼你的任務呢？」
鮑爾達切夫道：「原本我只是個不起眼的人。被派到當時的蘇聯不過是參與一些外圍的活動，搗搗亂什麼的。目的就是看着蘇聯倒下，支離破碎，於此同時從方方面面對蘇聯進行進一步的破壞。好讓他再也翻不了身。我想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伊萬看了看鮑爾達切夫，對此他當然明白。只聽他道：「挑起獨聯體之間的矛盾，策反各個領域的重要人員，盜取國家秘密，進一步分化俄羅斯，扶植傀儡政黨，妄圖掌握國家政權。」
鮑爾達切夫聽了笑了笑道：「最後那一點太。。。太理想化了。俄羅斯還是有那麼一群不甘屈服的人的。當時我們的目標也沒那麼宏達，最多也就是有一個攪屎棍而已，並且對於這個攪屎棍到底能混多久也並不明確。」
「那除了這一點，是不是其他都對了？」伊萬問到。
「差不多。如果100馮是滿分，你可以得九十分。」鮑爾達切夫道。
「那麼顯然你做的不錯。」伊萬繼續道：「在那個時期你應該發展了很多人。我查過你那段時間在俄羅斯能夠查到的記錄。你工作很積極，看起來就像一個。。。就像一個你剛剛說的那種不甘屈服的人。所以在度過一段痛苦的時期后，你很快受到了重用。成為了國家幹部。」
鮑爾達切夫笑了笑沒啃聲，算是默認了。而伊萬則道：「水漲船高，你很快也從一個你所說的邊緣人物成為了一個重要的間諜。一個要長期潛伏，關鍵時刻能夠起到關鍵作用的人，我說的對嗎？」
鮑爾達切夫攤了攤手道：「差不多是這樣。不過看來重要的作用還沒開始。」
「能告訴我，在斯洛尼姆，你們到底是想做些什麼嗎？」伊萬問到。
鮑爾達切夫看了眼伊萬道：「那地方不是被你們佔領了嗎？有什麼應該你很清楚。」
「其實在那裏我們什麼都沒得到。」伊萬道：「你們的人反應很快，在我們動手前，他們又是燒又是炸的，把那裏的一切都毀了。那個情報站已經是一片狼藉，沒有任何的價值了。」
「那我也說不出什麼？我並不負責那裏的工作。也從不問。」鮑爾達切夫道：「事實上我和他們都不能算是一條線上的。」
「這點你可沒說實話。」伊萬冷笑了一下道：「你和那裏的人可是有着接觸。如果你們都不算一條線上的，怎麼還會有接觸呢？這不是違反原則的嗎？」
鮑爾達切夫道：「接觸不代表我就知道他們的一切。如果我說那裏不過是個聯絡站，你相信嗎？」
「不相信。」伊萬立即道：「如果僅僅是聯絡站，怎麼可能有這個規模？怎麼會有你這麼個重要的人在這裏呢？」
鮑爾達切夫笑了笑道：「謝謝。謝謝你能覺得我很重要。但實際上。。。。我並不那麼重要。」
「不用謙虛，鮑爾達切夫先生。」伊萬想了想道：「你們在這裏的做的一切所圖謀的具體目的我不知道，但絕對不小。現在你在這裏，我們就直接點，怎麼樣才能儘快的讓你說出我想知道的東西？」
鮑爾達切夫看了看意外，在沉默了片刻后笑了一下道：「說實話，你這裏沒有對我有誘惑力的東西。我的秘密其實不多，並且很快就會一文不值。我現在被捕，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和我有關係的人很快會收到。也許現在他們已經在逃跑的路上了。但不能否認即便如此，我們的損失也很大。如果僅僅在這件事上，你勝利了。而作為我，這是我最後的任務，就是為那些人贏得時間。所以我不打算告訴你，你感興趣的那些東西。這並非是我刻意想激怒你或者其他什麼。我想如果換做你也不會那麼容易就開口吧？如果那樣的話對我們這樣的人來說難道不是一種侮辱嗎？」
「侮辱？」伊萬當然明白對方的意思，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扮演另外一個人，一干就是近二十年並且不知道哪天才是個頭，有家不能回，那些親人也早就只活在自己的回憶中，並且還是那種不能隨便被想起的回憶。在付出這樣的代價后，有一天落網了，就如同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交代了？別扯淡了，那首先就對不起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你說的不錯。」伊萬開口道：「那些被策反或者那些原本就別有所圖的人確實沒法和你相比。如果不是干這行，我想你現在應該生活的很好。」
「現在也不差。」鮑爾達切夫輕鬆的道：「我早就習慣了。其實平時我就是個俄國人。真正是一個間諜的時候其實很少。」
「那麼如果以你的老婆和孩子為代價呢？」伊萬突然道。
聽到這個，鮑爾達切夫先是愣了愣，他沒有回答而是想在快速思考着什麼。而伊萬看他沒說話，便接着道：「她們對你很重要。如果不是她們我想你現在應該已經在國外某個地方了對嗎？我想我拿他們和你交換你的秘密應該沒什麼問題吧？也不會算是什麼侮辱吧？」
鮑爾達切夫盯着伊萬看了片刻，突然他笑了笑道：「你沒說錯。但是她們顯然不在你的手上。」
「哦？你這麼確定嗎？」伊萬好奇的問到。
「呵呵。我確定。」鮑爾達切夫笑着道：「說實在的，剛剛確實嚇了一跳。我已經很多年沒被人嚇到過了。我是說威脅，呵呵。但是剛剛確實。。。在那麼一剎那我真的有些退縮了。但是這樣的事並沒發生，她們不在你的手裏。」說着他指了指窗外道：「就在之前，還有槍聲傳來你聽到了嗎？這個時候的槍聲，為什麼？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嗎？」
伊萬很快意識到了問題，那就是為什麼突然有人襲擊了阿什拉夫派去抓捕鮑爾達切夫老婆孩子的人，並將她們節奏了。答案就是是眼前這個傢伙導致的，或者說就是他在被鋪前做了某些安排，讓那些原本按道理應該逃走的美國人又回來了。
「我知道那些人是你找來的。」伊萬道：「但是我想說，想要掏出這個國家並不容易。她們落網只是時間問題。」
「那就試試看吧。你為什麼不等到你真正抓到他們的時候再問我你的那些問題？」鮑爾達切夫說到。
伊萬輕笑了一下道：「那樣不是像是威脅了嗎？那樣的方式比現在這樣好嗎？」
「呵呵。」鮑爾達切夫像是有些意外的笑了笑道：「我知道的那些不能就因為一頓晚飯還有一杯咖啡就全部漏給你。我承認失敗，但是總得拿點讓我願意開口的理由給我。不如我們先聊點別的，等到你的人告訴你抓到了她們后，我們再好好聊聊你關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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