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6章 要求
埃里克聳了聳肩道：「目前還不知道。你知道我們的目的就是保證我們自己別陷入到重大的事故中。這就是你為什麼覺得我們小心翼翼，也確實讓我們謹小慎微的原因。說實話，我們不想再被調查，然後被列出無數條罪狀接受問責和懲罰。這讓我們感覺就好像當年那些被押往集中營的猶太人，被扒光了衣服，毫無抵抗的等待着死亡的到來。我們不想那樣，一點也不，所以我們在盡全力找出這個上線。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胡伯像是對埃里克這番話還算滿意，只見他點了點頭道：「我明白。換做是我也不想。但是你得知道，這是我們的職責。你們也不會和那些猶太人一樣。」
「不管像不像，那樣的事都不可以發生。」埃里克道：「這其實也是我們合作的底線。功勞榮譽都歸你們，但是黑鍋絕對不能被扣在我們的身上。」見胡伯點了定投表示明白后，埃里克便接着道：「那麼你是得到了什麼消息？能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在說這個之前，你得告訴我，你到底查到了什麼沒有？」胡伯問到。
「沒有。」埃里克道：「我現在做的就是在找頭緒，如果有了我才不會和你在這裏吃晚餐。沒什麼比那個更重要明白嗎？當然，如果我們最後查的是一件事，那就是和胡琛確實有關係，我會分享給你的，不會讓你沒法交代的。」
「真的？」胡伯像是並不太相信的樣子。
「當然是真的。」埃里克道：「我一直認為要合作。我們兩個部門之間的爭鬥不會有好結果，事實已經一次次的證明了。所以你大可放心。」說完埃里克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說吧，說說你的那個驚天秘密。讓我覺得今天這頓飯沒白請。」
胡伯先是笑了笑道：「你們不想被調查，但是我覺得很難了。」
「什麼意思？」聽到胡伯這麼說埃里克一下緊張起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俄國間諜。就是基里洛娃的上線。」胡伯道：「這人在三天前投降了。他交代了出了很多東西。而其中有一些和你們有關係的。」
埃里克聽到這個，微微的鬆了口氣，雖然依舊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但這情報的來源卻是被自己猜到了，這讓他覺得原本要失控的局面重新有了穩住的樣子。所以他感覺相比剛剛好了很多。「什麼關係，說清楚點。那個俄國人到底說了什麼？」
「他告訴我，俄國人有個間諜，潛伏在麥克林，並且就在黑爾美特高層的身邊。」胡伯一邊說着一邊幸災樂禍的看着埃里克。
埃里克聽到這話愣了愣，在黑爾美特高層的身邊？！俄國人？他看了看胡伯道：「這個間諜是不是已經從黑爾美特中竊取了不少的情報？」
「這還用說嗎？」胡伯笑了一下道：「他說，就他所知的，其中一些就和你們情報局的行動有關。包括一些人員的基本信息，部署的地區。我想你們很快就會收到有關人員的損失和行動失敗的報告的。」
埃里克聽到這個首先便想到了自己在喬治亞的失敗，自己一手組建的情報網絡被人一網打盡，被俘的人還被槍決。但是轉念一想有覺得不對，因為即便是黑爾美特被滲透了也不該知道自己的那些人的情況啊。。。。。此刻不容他多想，他看向胡伯道：「你確定這個俄國間諜不是胡說八道？」
「當然不是。這並非是他應該知道的情況，只不過是因為他負責竊取諾沃科的情況，而負責這裏安保的就是黑爾美特的緣故才得到了有關黑爾美特內部人的信息，之前的韋恩斯就是因為這個人的存在才被定為了策反的目標。包括之後你們調動黑爾美特的人，他們也都知道，只是沒太在意，畢竟沒有任何的徵兆說明他們暴露了，事實上也是如此，但就是因為這次人員的調動他們被查了出來。」胡伯道。
埃里克想了想道：「那就是說這個間諜是潛伏在黑爾美特的高層了？」
「差不多，他沒明說，但是我們認為就是這樣。」胡伯道：「對黑爾美特調查的申請我已經寫好了，但是我想問問你，這樣做是不是值得。」
「什麼意思？」埃里克道：「這不是你的職責嗎？既然你發現了線索可以不查嗎？別說是是你，就是我也很想找出這個藏在黑爾美特內部的俄國間諜是誰。」
胡伯搖了搖頭道：「原本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一想到韋恩斯他們的死狀我就不這麼想了。你沒看到現場，那簡直就是一場屠殺，死的可不止韋恩斯自己，包括他的女朋友，都被幹掉了。阿爾伯特也一樣，甚至連家裏的狗都沒被放過。在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黑爾美特就像個黑幫組織。殘暴，蠻不講理。」
「你是怕他們對付你？」埃里克搖了搖頭道：「你想多了，他們不會的。你和那幾個死了的人不同。這點我的老闆和我分析過。你想聽聽嗎？」
「說說看。」胡伯道。
「首先，我想你應該知道這件事指使的人是誰，並且知道這人和我老闆曾經是多年的同事，他們互相之間非常的了解，所以他說的應該不會錯。」埃里克道。
「對，這些我知道。然後呢？」胡伯問到。
「然後就是，死的人都是黑爾美特的人和那個33號的混蛋。簡單來說死了的都是叛徒對嗎？而你抓到的那些俄國間諜，比如那個基里洛娃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好好的安靜的活着？」埃里克問到。
「你是說他們是有選擇性的？」胡伯像是有些意外的道：「我確實在收到韋恩斯他們被人幹掉的消息后專門派人對基里洛娃他們進行了保護，但是到目前為止什麼都沒發生。」胡伯道。
「這就對了。我的老闆告訴我，他們只處理叛徒，而俄國人那是他們的職責所在，他們為了完成任務做出了極大的犧牲，是值得敬佩的人。這和那些叛徒完全不同。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埃里克道。
「你是說，如果我對他們展開調查，他們不僅不會對付我，也不會那麼對付那個俄國人的間諜？」胡伯問到。
「不。」埃里克立即擺手道：「我可沒這麼說。任何事都不是一定的。在我看來這件事具體看你怎麼做。」
「怎麼做？我該怎麼做？」胡伯問到。
埃里克笑了一下道：「你得和黑爾美特合作，而不是以一個完完全全調查者的身份居高臨下的去查他們，讓他們感覺你就是來對付他們的。千萬不要這樣。」
「那我應該以什麼樣的姿態來來面對他們？我先說清楚，不查肯定是不行的。這不不是功勞不功勞的問題，這種事什麼都不做那就是犯罪。」胡伯有些激動的說到。
「別着急。」埃里克道：「你應該是和他們合作，不是去找他們的茬而是要和他們一起找出那個不僅坑害我們國家更是在把黑爾美特往死你坑的俄國人間諜。你只要按照這樣的姿態去做保證你會覺得他們其實並不那麼難以相處。」
「是嗎。。。。」胡伯顯得很不確定的道：「合作其實沒問題，但是他們會不會像對待韋恩斯他們那樣，直接把人給弄死了？」
埃里克聽胡伯這麼說突然笑了起來道：「你是不是對黑爾美特有些誤解？你覺得他們真的是一幫暴徒和殺人狂嗎？別因為死了幾個被俄國人策反利用的蠢貨就是去了基本的判斷。動腦想想，黑爾美特都是些什麼人？」埃里克說着笑了笑道：「如果他們是一群混蛋，你們要去對付他們，在相同的條件下，我絕對賭他們贏。因為他們比你們厲害的人太多了。別的不說，就是韋恩斯這個案子，最初的線索就是黑爾美特的僱員發現的。準確的說是我們派進去的。如果不是他們，你到現在除了能看到胡琛的屍體，其他的都將一無所獲明白嗎？所以別再在自己的腦中妖魔化黑爾美特，我和他們合作很多次，說實在的，他們非常好，這不是我說的，這是情報局的評價，不管是專業，還是職業操守上都無話可說，如果你不信，我可以給你看一些人的報告，看看這些報告中對黑爾美特僱員的評價是怎麼樣的。」
「那麼你是說，黑爾美特在我表明態度后，並且是將情報提供給他們之後，他們不會亂來？」胡伯問到。
「肯定不會。」埃里克道：「我已經說了，他們不是烏合之眾，如果你把這件事通知了他們，約他們談，他們在知道這件事的嚴重性后肯定會讓里爾，也就是他們三個老闆之一的，以前在情報局的里爾來負責。你覺得他會是個衝動的人嗎？他有必要在你這麼好的態度的情況下得罪你吉爾得罪聯調局嗎？」埃里克不等胡伯回答直接擺了下手道：「得了吧夥計。里爾是個經驗豐富的老傢伙，他會知道該怎麼做的。我可以告訴你，之前在諾沃科，你們展開行動后，你以為安全局就真的那麼平靜，那麼聽話嗎？這其中是有原因的，而里爾絕對是起了最大作用的那個人。」
「可是之前韋恩斯和阿爾伯特他們。。。」胡伯沒說完，埃里克便道：「那又怎麼樣？你們是不是已經利用完他們了？是不是已經達到了自己要達到的目的了？」
胡伯看了眼埃里克道：「好吧。你說的不錯，確實我們利用完他們了。可是這樣是不是太無法無天了？並且做的事也太不講究了，幹掉他們本人就好，為什麼還要連帶着旁邊無辜的人？」
「無法無天。。。。」埃里克顯得不屑的道：「做情報的有幾個遵紀守法的？你嗎？你不過是有些特權，但是你敢保證你絕對沒做過不被允許的事？」見胡伯不啃聲便接着道：「至於你說的不講究，我覺得黑爾美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我知道的是，這件事對黑爾美特的影響很大，里爾非常的憤怒，如果你不用點激烈的手段震懾一下其他人，以後你還怎麼管理？人總得有些敬畏，知道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哪裏又是不能跨越一步的紅線。」
胡伯聽了這番話沒說什麼，而是在沉默了片刻后道：「你說的這些。。。特別是怎麼和他們開始這個談話，我很難把握。並且聯調局更多的人可不怎麼想，在他們看來這樣的公司就是一個安全漏洞。所以你說的是不錯，但是操作起來卻很有風險。」
埃里克聽他這麼說聳了聳肩道：「那我就沒什麼辦法了。」說着他嘆了口氣道：「我該說的都說了。」
胡伯看了眼埃里克道：「你是不是覺得這件事和你們沒什麼關係？」
「有關係。」埃里克道：「我知道你們一旦開始調查黑爾美特，他們會有麻煩，繼而影響到我們正在進行的一些計劃和行動，畢竟這些東西都有被泄露的可能，黑爾美特要被調查，人員方面肯定會調動上的問題。但是這不是我能控制的。這就好像兩列火車在同一個時間面對面走到了同一條軌道上。你難道想讓列車上的乘客來改變什麼嗎？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做出反應，提前做點準備。」說着埃里克舉起了酒杯道：「謝謝你的這個消息。對我們確實有大用。」
胡伯顯得很無奈的拿起了杯子在和埃里克示意了一下后又放了下來道：「我希望由你們先和黑爾美特說。並告訴他們，讓他們配合我的調查。」
埃里克將酒杯里的酒喝光，看了眼胡伯道：「幫你說沒問題，只要你覺得合適我沒問題。但是最後你不是一樣要坐下面對他們嗎？」
「我不是怕他們。」胡伯道：「我是擔心他們會衝動，把事情搞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