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睚眥必「報與保」3

王之中看到同伴都不說話，有的在擦槍、有的檢查車況、有的整理着裝、有的打包備用品。一切行動證明大家和自已想的一模一樣，因為紀律大家心照不宣而己。

終於還是和猜測的一樣，車隊四輛小車和兩輛大車。冒着濛濛細雨不知開向何方，也許自己和這汽車一樣，也是一個受人控制的工具，永遠不知下一站的目的地。

「老闆，半小時前總部1號按計劃出發了，不知出城已後路線安排，請指示」一個穿黑色中山裝中年男子問道。

「先出南城門在從大卓鎮的土路上句蓉公路，先這樣按排吧」。威嚴肯定的說。

張胖子牽着一頭牛，讓牛自己吃草。人邊挖地邊找著草藥，這樣一天下來多少有些收穫。這種無聊的日子雖然近三個月了，但自已確以為過了幾年的感覺，當時上級從武漢抽調自已，只說有重要任務。

開時還興奮了一段時間，可是過後冷靜一想。自己會吹喇叭以外，其它的好像並不擅長。所以放到這裏混吃等死無所事事。

今個天下着小雨，根據經驗應該沒有車這麼早出來，還可以趕緊多挖一點草藥賣錢。突然雨霧中傳出一陣嗡嗡聲，這熟悉的聲音聽過好多次，不出意外應該是美國福特牌小汽車，等等好像又有一些不同，同行的車輛很多至少三輛左右。

不一會雨霧中先後開出，四輛小車兩輛大車。不快不慢的開往句蓉鎮。

車隊最後的大卡車剛剛鑽進雨霧中，張胖子既猶豫又斯待的走向路邊，土路上不時有淺土坑，平時因為潮濕土壤松馳車一過，地面上會留下兩行車跡。

仔細觀察地上的車轍痕迹，突然眼前一亮，好像看到地上有特殊車痕。張胖子全身一緊，壓抑克制住內心的興奮。在次仔細觀察，最終確定天疑和上極叮囑的一樣，卡車一對後輪朝車身一面，以輪胎內圓等分為三，一佰二十度處用刀挫去輪胎邊刻一部。

這樣在地面均勻相隔一定距離，留下明顯的不一樣輪胎痕迹。絕對不會和其它車發生相似情況，等同於對車輛做了標記。

張胖子確認無誤后，一邊飛快向指定地點跑去，一邊大聲喊道「驚蟄、驚蟄」。

跑到一個指定地點，那出天天隨身攜帶的鎖吶吹了起來，雖然吹的是百鳥朝鳳，少了三分喜慶多了三分金戈鐵馬的味道。

也許是興奮、也許是保證萬無一失。張胖子不知倦怠吹奏起第二遍，這一次聽不出喜慶味道，全是戰意滿滿的必勝沖峰號角聲。

看着腳下一棵松樹苗，在大風中風帶着一長列的怪聲迎面飛過來。這一切都像在尋找它們的犧牲品一般。狂風巨浪像一頭髮狂的獅子咆哮一般。

小樹苗來回猛烈的擺動，像金濤駭浪中的一條小船，一會兒浪尖、一會兒谷低。一波接一波彷彿沒有盡頭。

堅強的小樹苗頑強不屈。一次又一次迎風而去。每一次挺過呼嘯而過的大風，堅挺的軀幹依然挺拔。

即使大風來了，我仍要搏鬥着飛去——因為，我們還沒有飛完理想的航程。

張胖子從小樹苗身上看到一種力量、一種信仰。是生命的力量、是忠貞不渝的信念。

李鴻星喝了口茶，平熄內心的興奮與急燥。做為一個指揮員不但關係到本區人員安全，還關係到我黨今後發展安全。

內心反覆自我告戒不可大意必須謹慎小心，這個黨組織醞釀己久的計劃好不容易展開了，一定要達到預期的目標。最後看了看頭一次出現的地區報告，既然出來了就別想回去了，犧牲了那麼多同志這回的釜底抽薪一勞永逸奪回來。

朱大壯招呼大家整理裝備，待命休息準備隨時行動。

老左打開一個皮箱，那出一台小功率收音機。打開電源開關調頻到上海廣播電台，然後掏出紙和筆，在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為精確確定時間。

「朱大隊長現在是上午八點五十七分嗎」？

「是的沒錯我的表顯示也是這個時間，難道你要從廣播中接收最新指示」？

「沒錯，馬上要到約定連絡時間了，如果有關於我們小隊指示就接收，沒有的話順廷下一次連絡時間，至到接收最新指示為準」。

「嘀嘀上海廣播電台準點報時，現在是上午九點整……。下面是相聲時間，首先插播一則搖獎啟示，本次活動由大力丸四海公司贊助舉行。

吃了大力丸，就是好，精神足，通宵也不累。

吃了大力丸，真的好，體力足，一個頂三個。

吃了大力丸，非常好，勁力足，她好你也好。

所以大力丸你也需要她也需要。

下面公示抽獎號碼請觀眾朋友仔細聽好。三十八號………」。非常誘惑的播音效果。

老左記錄下一串數字，那出一本最新版金瓶梅開始解譯數字。

「朱大隊長上極對我們的行動非常滿意，下一步指示我們去往南翔鎮這個地方。然後在下達最新任務，隨後的行動更加困難務必完成」。

南翔鎮位於上海市郊區處二十公里，從南京到上海的公路和鐵路的必經之處。過南翔鎮不遠就是真如火車站，所以這個地方比較熱鬧，即有下地務農的當地人，也有往來的經商人。

朱大壯一行找了一個鎮外的小樹林，臨時做為休息地。路上的行商既是初春時節，不時三三倆倆奔流不息。

上極領導按排在這待命，肯定還有難度不小的任務，在郊外萬一打伏擊應該比城市的突擊好打，不用地形和人口而受限制，一些武器和戰術發揮不了作用。

與些同時從南京開往上海的兩支車隊，這兩支車隊外觀和數量型號幾乎一模一樣，不同的是兩支車隊交替前進，一會這支車隊在前，那支車隊廷后十里跟隨。一會那支車隊越前，這支車隊走另外一條路。

這樣前前後後，分分合合、忽東忽西外人也分不清，這是這那是那。不知不覺離上海越來越近了。

李鴻星焦慮的在房間內來回往複，內心就像這步法一樣，猶豫不決忽上忽下難以定論。

抽過一支煙后，也許因為煙的作用。猶豫不決的心情做了最後判決，不能在等了一路上「春芽」們的監視報告，連綿不斷的精準標示出惡魔的動向，為了已經犧牲的同志和將來不應該無價值犧牲的同志，一定要完美無缺的完成伏擊任務。

交通員那著特派員有力的簽名指示，飛快的去往廣播電台的方向。

老左一臉緊張興奮的向朱大壯傳遞最新指示。

朱大壯看完命令，一絲不解的神情問道「上極這是下的什麼怪要求，好好的伏擊戰殺個痛快，這下好了因為對於敵頭目，表示一絲尊重不得打頭要體面，擊殺敵人時不就束手來腳。

這個要求真是蠻高的。難度也不聞所未聞的」。

老左咳嗽了一聲，不好意思的解說「這樣的要求確是難為人，不過你朱大隊長的能力，是上海特委共認的。所以上極決定你們小組來完成，既然這樣提出要求，一定有它的作用。

現在我們還是抓緊時間佈置，在這裏討論合不合常理毫無用途。上極的這個要求沒有任合商量的餘地，要我們堅決無條件完成」。

「高飛、高飛傳令，全體分批不引起注意，穿過前面的南翔小鎮到達鎮前十里的地方待命。

朱大壯仔細觀察這一帶的地形，老左邊看地形，邊打量朱大壯的表情。

臨來時上極交待過自己，有些情報是不能泄露一星半點，這關係到潛伏在敵方重要位置的同志。這一次的大行動都是煙霧彈，正真的必殺一招就是現在這一下。所以朱大壯的態度、決心和能力關係到很多人，還影響到以後的複雜嚴峻抗日情況。任務不容有失至有成功一路。

朱大壯邊沉思邊說道「高飛招集各小組來開個會，聽我的佈置大家就去準備」。

剛剛在地上擺放完幾塊石塊，各小組組長已經圍座到朱大壯，和老左邊上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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