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第二章 晏燼出手
雲江酒樓的二樓。
孟川和柳七月尋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酒樓的侍者早就熱情伺候了，他們當然認識自家少爺。
「阿川，看那邊。」柳七月小聲說道。
孟川轉頭看去。
在熱鬧的酒樓二樓另一處，坐着一名面無表情的白衣少年，一旁是那位老僕。
「是他？」孟川認出來了，正是那位玉陽宮名叫『晏燼』的少年。晏燼很神秘，東寧府的普通人幾乎都沒聽說過。但整個東寧府的五大神魔家族、朝廷官府等各方高層卻都很關注這位天賦不亞於『孟川』的絕世天才。加上有玉陽宮主當靠山，自然地位更超然。
晏燼也發現有人注視，看向孟川這邊。
孟川笑着舉起酒杯，遙遙示意。晏燼卻是轉過頭去，懶得再看。
「真是失禮。」柳七月見狀，低聲道，「阿川，別理他。」
「他只是本性如此罷了。」孟川笑道，去年斬妖盛會，這晏燼從上場到下場，僅僅和自己說了一句話——還是為了不佔自己便宜！孟川當時就明白對方的性子了。
「你就是脾氣太好。」柳七月跟着拿起一大塊醬骨頭吃起來，「嗯嗯，你家酒樓做的醬骨頭，就是比外面的好吃，每次聞了都要流口水，這一盤都歸我了。」
「放心，沒人和你搶！」孟川打趣道，「你這麼能吃，怎麼就不胖呢？」
柳七月眉毛一挑，頗為得意，繼續開心吃着。
就在他們邊拌嘴邊吃的時候，忽然一道聲音響起。
「孟川公子，孟川公子，求求你救救我姐。」一道孩童的聲音陡然從樓下傳來，帶着焦急和決絕。
一個普通窮苦人家的孩子，在整個東寧府第一酒樓，富商高人們雲集的酒樓外大聲嚷嚷，的確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在二樓的孟川一聽，特別是那明顯很稚嫩的孩童聲音，讓他立即對一旁侍者下令：「去，把那孩子帶上來。」
「是，少爺。」很快侍者下去了。
很快——
穿着普通，都有些髒兮兮的孩童來到了二樓，到了孟川他們這一桌旁。來到如此豪奢酒樓，這孩童還有些發慌。
「小傢伙，你找我？」孟川笑看着這孩童。
孩童鐵生看到眼前這位大家族公子朝自己微笑詢問，原本忐忑慌亂的情緒也穩定了些，連跪下磕頭道：「鐵生，拜見孟公子，求公子救救我姐。」
「到底怎麼回事，你起來說。」孟川說道。
這孩童這才站起來。
「我姐叫紅雨，在一個大家族當丫鬟。」孩童鐵生說道，「她很好的，每次回來都帶好吃的給我。可是今天她回來時候，卻被魏老大帶人給擄走了。」
在另一桌的白衣少年晏燼，身為脫胎境高手自然能清晰聽見孩童所說一切，他默默喝着酒聽着，只是眼神冰冷了幾分。
「為什麼抓你姐？」孟川詢問。
「說是抓我姐去抵賬。」孩童鐵生說道，「他們說我爹欠他們三百兩銀子。可我爹說，實際上只是借了十兩銀子。當時半醉又是夜裏，被矇騙着在一百兩欠賬的白紙上按了手印。錢滾錢利滾利，都成了三百兩了。」
孟川聽了點頭，普通人這等事也常見。
那些地痞流氓坑蒙拐騙的事的確有，管也管不完！因為達不到洗髓境都沒資格去服兵役。沒服兵役……註定永無出頭之日。那些流氓混混更是好吃懶做之輩，抓進牢裏他們還開心有牢飯吃呢。
「你爹可簽了女兒的賣身契？」孟川追問。
「沒有，沒簽。我爹死都不肯簽。」孩童連道。
「哦？地痞流氓敢強搶民女？」孟川驚訝，地痞流氓最多做些小打小鬧的事，真的重罪是不敢犯的！因為重罪……朝廷的處罰就太重了。強搶民女是有斷肢之刑，還要服苦役。若是太過分，判死刑都正常。
敢強搶民女，背後定有些原因。
「這個魏老大叫什麼，住在哪？」孟川又問，「他有何來歷？」
「我只聽說他叫魏三刀，住在東柳河那邊，我爹說那魏老大是黑狼幫的一個小嘍嘍。」孩童連說着。
孟川點頭：「黑狼幫？難怪了。」
說着孟川對遠處微微招手。
「少爺。」一位青年人跑來。
「黑狼幫的一個小嘍嘍，叫魏三刀。這應該是外號吧。住在東柳河一帶！去將人帶來。」孟川吩咐，「命黑狼幫派一個管事的過來答話。」
「是。」青年人恭敬道。
白衣少年晏燼突然出現在孩童面前。
「小傢伙，你帶路，現在就去救你姐。」白衣少年晏燼平靜說道。
孩童鐵生一愣。
「救人如救火，晚了，你姐可能命都沒了。」白衣少年晏燼冰冷道，「趕緊帶路。」
「好好好。」鐵生一聽這話，也更擔心姐姐。
「阿川，我們也去看看吧。」柳七月卻是躍躍欲試，孟川有些驚訝這位神秘少年『晏燼』如此嫉惡如仇，點頭道：「好，我們也去一趟。」
「我在前面帶路。」孩童見這神秘白衣公子、孟公子他們都跟着去，頓時更激動。
老僕來到晏燼身旁，低聲道：「少爺，我們沒必要管這等……」
「聽我的。」晏燼聲音都有些冰冷。
老僕一愣，立即乖乖跟着。
……
晏燼最是積極，讓老僕抱起了孩童，讓孩童指路。
一路飛奔，速度極快。
「看來這事都不需要我們插手了。」孟川和柳七月在後面跟着。
「阿川，我總覺得這位晏燼脾氣有些怪。」柳七月低聲道，「說他冷漠吧，他又願意出手救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說他多嫉惡如仇吧，他來東寧府至少一年多了，也沒聽說他怎麼行俠仗義。」
「脾氣怪，可也算是好人了。」孟川笑道。
很快。
他們就來到東柳河一帶。
「魏老大家就在那。」孩童鐵生連激動指著，「就那一家。」
「嘭。」
院門直接被撞開，晏燼主僕先進去，孟川和柳七月也跟着進去了。
這時候，這院子的主屋裏面走出來三個滿身酒氣的男子，為首的光着上半身的魁梧男子一手握著雞腿，就這麼走出來還罵罵咧咧：「誰啊，敢來我家放肆？吃了熊心豹子——孟公子？」
這魏老大一出來，看到三名年輕人和一名老者以及一孩童。
魏老大一眼就認出了孟川！
名震東寧府、有望神魔、孟家公子……孟川的名氣實在太大！而這些在街面上混的地痞們，對東寧府一些名氣大的還是有些基本了解的。知道誰不能得罪。
顯然！
孟川，那是他這個幫派小嘍嘍需要仰視的！甚至他們幫主也得低聲下氣，不敢絲毫不敬。孟家只要願意，一個晚上，黑狼幫就得除名。
「你抓了他的姐姐？」晏燼主動開口，問道。
魏老大瞥了眼那孩童，一眼認出就是那個叫鐵生的。
「我是奉命行事，奉命行事。」魏老大諂媚連道，「只是如今他姐姐早不在我這了。」
一旁老僕卻是從懷裏取出一令牌，持着令牌：「這是玉陽宮令牌，你現在把這孩子的姐姐給找回來，找不回來，處死！」
「玉陽宮令牌？」魏老大看到上面的『玉陽』二字，不由腿都軟了。
在東寧府，五大神魔家族不可招惹。
但還有個更恐怖的地方——玉陽宮！
「孟家人，還有玉陽宮的人？」魏老大腿軟心顫，腦中一片空白，都嚇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