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集 第五章 凍成虛無
練成煞氣后，已是後半夜。
柳七月依靠在床上看着卷宗，每次她都是等孟川一起入睡的。
「阿川。」柳七月抬頭看去。
孟川來到裏屋，脫掉外套便上了床，也依靠在妻子身旁。
柳七月情不自禁朝丈夫貼近了些，輕聲道：「煞氣練成了？」
「嗯，和我預料的一樣。」孟川笑道，「從師尊那得到的歸元煞氣，還多餘了一些。」
「師尊也是怕你不夠用，自然多準備些。」柳七月追問道，「你練成后的煞氣威力如何，讓我瞧瞧？」
孟川伸出手指。
手指尖冒出了一縷深青色氣流，它看起來普普通通，僅僅是一種神秘的深青色氣流而已，對周圍環境沒有任何影響。
柳七月的暗星領域是時時刻刻存在的，卻從這深青色氣流當中感覺到了『大恐怖』，她情不自禁體表有真元顯現，全力護體，甚至生命的本能讓她做好了準備，隨時施展『鳳凰涅槃』，她驚懼看着那深青色氣流：「阿川，它明明沒外放一絲威力，可我就是感到它好可怕，一旦被沾上，我就會立即斃命。連鳳凰涅槃都來不及施展。」
「封王神魔，都得靠無間領域護體，不敢沾染它。」孟川說道，「即便如此，在它侵襲下封王神魔雖然能抗住，但也會實力大減。」
「好厲害。」柳七月驚嘆。
「在封王神魔中都算最頂尖煞氣了。」孟川說道，「我如今怕是大半實力，都在它身上。」
柳七月說道：「阿川你才是封侯神魔，就如此厲害……」
「我厲害，一是因為肉身一脈的秘術，令我生命力足夠強，加上雷霆滅世魔體能煉化煞氣。二是有師尊賜予的這歸元煞氣，這可是元初山先輩從域外得到的神秘煞氣，濁陰煞、地極寒煞在世間如今都難尋，這歸元煞氣還在這二者之上。」
能練成如此煞氣，有實力也有運氣。
「歸元煞氣給旁人，練都練不成。」柳七月笑道。
「嗯。」
孟川輕輕搖頭道，「可惜，即便練成歸元煞氣，面對即將到來的最終決戰，我依舊感到心慌。」
柳七月也點頭：「在戰爭面前，我們能做的都還有限。阿川，你至少能救援各方。」
「眾多大妖王分襲天下各地，我速度再快又能救幾處？」孟川輕聲道，「還有百萬妖王殺來，我獨自一人又能如何？」
「這不是你一人的事，天下間還有諸位封王神魔，還有造化尊者。」柳七月說道。
「前路看不清，只能一路殺過去。」孟川說道。
「我會一直陪着你的。」柳七月看着丈夫。
孟川看着妻子，不由露出笑容，伸手擁抱住妻子，七月也靠在孟川懷裏，七月輕聲道：「不知道我們這輩子，能不能看到人族徹底獲勝的那一天。」
「我也很想看到那一天。」孟川輕聲道。
這後半夜夫妻倆也沒再睡，只是閑聊著。
聊著天下，聊著江州城，聊著父母孩子……
清晨。
已經起床練完刀法的孟川，正和妻子一同吃早飯。
「川兒。」孟大江來到了湖心閣。
「爹。」孟川、柳七月都起身，柳七月更道：「爹，要吃早飯么，我給你盛一碗？」
「早吃過了。」
孟大江笑呵呵坐下，有些猶豫。
「爹，有什麼話說吧。」孟川笑道。
孟大江看着兒子，低聲道：「川兒，你爹我修鍊也需要些外物材料，可我的功勞少的很，買不起。所以想要和你借些功勞。」
「你早說啊，就這麼點事。」孟川和妻子柳七月相視一眼，都覺得哭笑不得。
地底探查必須保密。
所以外界並不清楚孟川如今賺功勞何等驚人，只是之前單單救援天下，積攢功勞就很快了，足以媲美封王神魔。
「我想要一百零三萬功勞。」孟大江說道，卻覺得慚愧，父母都是為孩子付出的，他這麼多年就沒向孟川開口過！如今他也沒辦法，從其他地方他弄不來上百萬的功勞。
「就這點，爹，你兒在外征戰，有時候運氣好殺幾個妖王，一天的戰利品，都不止百萬功勞呢。」孟川說道，事實上他每天地底探查，要斬殺約莫百名妖王，妖王屍體以及戰利品……他每天獲得功勞，至少都是過百萬。
「我寫封信給元初山，將功勞轉五百萬到爹你名下。」孟川說道，「你想要換什麼，就換什麼。」
「五百萬功勞，太多了。」孟大江連道，第一次和兒子開口就挺有心理壓力了，還來五百萬功勞？
「不多不多。」孟川笑道，一翻手手中就出現了筆墨和信紙，立即開始寫信，文字中都蘊含他的真元氣息。
「小灰，速速送往元初山。」孟川喊道。
嗖。
飛禽妖王『惠姨』出現，恭敬接過信件：「是，主人。」當即化作一隻灰色飛鳥，破空而去。
孟大江見兒子如此果決也沒再推辭，實際上他如今真的需要功勞。
「爹，我要出去了，事情多。」孟川起身。
「我也要去地網那邊。」柳七月也起身。
「你們忙。」
孟大江知道兒子兒媳任務繁重，特別如今人口遷移，管理兩千萬人口的城池，柳七月也很忙。
離開了湖心閣，孟大江回到了自己的院落內。
「百萬妖王肆虐天下？形勢越來越糟了？」孟大江在自己小院內，也平靜的開始練刀，「我孟大江這輩子想要創造煉體一脈的奇迹，成為煉體神魔一脈第一人，讓白家對我刮目相看。有望和念雲團聚。可如今年過八十，卻還是不滅境。讓白家刮目相看是不可能了。」
「可在這戰爭時期，我也是神魔，總不能一輩子躲在兒子兒媳背後吧。」
「修鍊這麼多年，還學了兒子給我找的諸多刀法典籍，總算達到『刀意境』，煉體一脈達到『大日境』總算有希望。」
「拼一拼。」
孟大江這麼多年也一直想要變強，年輕時，曾想開創煉體一脈歷史，成為第一個煉體一脈封侯神魔。現在看來，徹底放棄了。和妻子白念雲團聚的希望……兒子都沒任何法子，他更只能放在心裏。
他依舊有着一顆戰鬥之心，面對妖王，他不願躲在別人身後。
……
孟川他每天地底探查六個時辰，疲憊不堪，哪有心思管父親的心理變化？
「呼。」
孟川依舊一天天在地底探索。
地底一百九十里深度，孟川眉心雷霆神眼睜開，超高速在地底飛行，全力探查著。他每天都會有數次去追查『四重天大妖王』，只是大多都是無用功，可他依舊堅持着，堅持才有希望。
「嗯？」
孟川在飛行時，忽然露出喜色，「發現了！」
在地底一百九十二里的深度，有一座妖王巢穴，如今也進入了孟川的雷霆領域範圍內。
「練成煞氣的第三天，就發現四重天大妖王。這是近一年來，我在地底發現的第四位大妖王了。」孟川心情極好，透過雷磁領域瞬間爆發閃電。
另一邊。
妖王巢穴中，一名四重天熊妖王正在呼呼大睡，當雷磁領域掃來時，它眼睛陡然睜開。
巨大猶如燈籠的眼中，滿是驚怒。
「有神魔，趕緊逃命！」熊妖王傳音怒吼，它自身卻轟的衝天而起，輕易將上方一切阻礙撞的粉碎，便是厚厚的岩石也如豆腐般脆弱。
「噼里啪啦！！！」
雷磁領域激發無數雷霆，雷霆閃電縱橫，一瞬間就將這洞府內普通妖族、妖王幾乎都劈死，僅有三名『三重天妖王』還活着，可都皮肉焦黑，傷勢極重。
嘩。
扭曲的虛空中，忽然一道深青色氣流被送了過來。
「嗯？」瘋狂逃命的熊妖王，持着兩柄大鎚在超高速飛行，它握著兩柄大鎚也隨時準備反抗，可它忽然發現一道深青色氣流從扭曲虛空中被送了過來。
虛空扭曲，令岩石都不再是阻礙。
就好似瞬移般，岩石完好，深青色氣流卻從虛空另一端直接到了面前。
「什麼玩意？」熊妖王沒有暗星領域，感應不夠敏銳，可它還是謹慎的一錘砸了過去，大鎚中都滿是土黃色妖力。
「嘭。」
一錘砸中深青色氣流。
深青色氣流卻真的只是氣流，碰觸到大鎚的同時，自然散開，也波及到了熊妖王的身體。
熊妖王只感覺一股匪夷所思的『冰冷』瞬間從接觸氣體的胸口，瀰漫到全身！
跟着它就失去了意識。
熊妖王的身體包括大鎚上，恐怖寒冷令水汽自然凝結，在這頭大妖王身體上包括大鎚上，都覆蓋一層冰霜。
「嘩。」
無聲無息的，熊妖王身體徹底分解開來，分解成粒子，徹底消散在世間。它手中握著的兩柄大鎚也被凍的碎裂開來，碎裂成數十塊碎片，它的衣袍、儲物袋等物都是直接被凍的徹底碎裂成虛無，僅僅少部分物質還能殘存。
孟川從扭曲虛空的另一端走了過來，看到熊妖王徹底分解成虛無的場景，以及一柄『地級神兵』層次的兵器直接凍的裂開，都不由驚嘆。
「在我感應中，它肉身凍結的徹底粉碎，包括毛髮、血液都碎裂到粒子層面了，直接化作虛無。」孟川暗道，「沒有必要少施展，斬妖刀都沒血氣吞吸了，連戰利品都毀掉了九成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