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集 第13章 魔山五萬里
孟川的域外真身，之所以沒在魔山心靈之路修鍊，而是在外圍撿寶物，是為了不影響家鄉真身參悟《虛空圖錄》。
心靈之路，山頂聲音會不斷轟擊元神，實在干擾太大。
在各項修鍊中，參悟《虛空圖錄》毫無疑問被孟川排在第一位。
「《虛空圖錄》，是我修行至今得到的最珍貴典籍。」孟川為之沉醉，雖然僅僅三卷，以他的境界一眼就全部記下了，但裏面的每一句文字，以及每一幅圖畫他都會參悟許久。甚至還會去『混洞深處』、坤雲秘境、觀看永恆秘寶『大印』進行實踐驗證。
實踐驗證其實更重要，純粹閉關參悟只會越加偏離，越加虛妄，和真實的規則有諸多區別。
唯有一次次實踐，才明白自己的推演哪些是對的，哪些是錯的，應該朝哪個方向前進。
參悟一年，實踐驗證可能就是十年二十年。
再參悟，再驗證……如此輪迴不休。
修行就是如此，靠的漫長時間的緩緩積累，隨着積累越加深厚，最終自然水到渠成。
怕就怕，積累陷入停滯，無法前進分毫。但在參悟《虛空圖錄》過程中，卻是一直在進步！彷彿一位永恆存在，在細心教導。
參悟時必須全神貫注，不受任何干擾。但實踐驗證時，只需要分出部分心力驗證即可，完全可以同步進行『心靈之路』修鍊。甚至他能夠同時進行『參悟永恆秘寶大印』『修鍊黑暗之瞳秘術』『混洞深處修鍊』『坤雲秘境實踐驗證』多項事情。
別說分心幾用，便是分心百用、千用，對於元神六劫境大能都是非常輕鬆的事。
……
時間流逝，轉眼孟川修行的時間便過去六百年，外界時間也過去五十年。
主要是混洞極深之處，時間流速太快。孟川如今深入的位置，時間流速已經能達到千餘倍。即便偶爾短暫前往，依舊讓他壽命消耗極快。但混洞越是深處，時空扭曲越是誇張，作為有志於參悟『混洞規則』的，自然經常前往混洞深處。
坤雲秘境，界府。
孟川盤膝坐在湖泊前，但意念卻降臨坤雲秘境天界的一處險地『黑暗迷宮』，在黑暗迷宮中演練一招招虛空招數。
「凝。」
黑暗迷宮，時空錯亂，變幻莫測，是參悟時間、空間的寶地。
孟川作為秘境之主，更能輕易掌控整個黑暗迷宮，此刻一個念頭先凝聚出一柄虛空之刃，肉眼難見的虛空之刃，彷彿是將一片虛空凝練億萬倍，徹底變成兵器。普通的虛空很脆弱，尊者都能轟破，彷彿時空長河中的水。而虛空凝練成兵器，就像水形成『水刀『，凡人輕易轟散水流，但水刀凝練起來，卻是能輕易切割比凡人堅韌百倍千倍之物。
虛空之刃，也是如此，以虛空化刃，鋒利可怕。
「分。」孟川又一念頭。
虛空不再是凝練壓縮，而是直接分開。
徹徹底底的分開，從空間最表層到最底層都分開。虛空分開時，分開位置自然出現新的虛空，就彷彿『補丁』。
虛空分開，存在生活於『空間』的生命體、物質也會因此分成兩半，這是更恐怖的分割之法。
「我作為秘境之主，對規則的掌控強得多，但在外界我還做不到。」孟川細心體會。
在秘境，他實力飆升接近於『七劫境大能』。
七劫境以下進來就是送死。
所以這裏也是最適合的長期實踐驗證之地。
「嗯？」
孟川忽然轉頭遙看某一處，他的雙眸瞳孔深處隱隱有着無比複雜的符紋，符紋有億萬層，層層構成，正是孟川修鍊《黑暗之瞳》形成的，隨着他空間規則參悟的越加深，這門秘術也越加深。
作為共九十層的《黑暗之瞳》，孟川已經修鍊到六十三層，這代表了孟川的境界。
但作為心靈意志類秘術，威力主要還是由『心靈意志』決定的。
秘術，就彷彿是武器。心靈意志，就彷彿是揮舞武器的『手『。將《黑暗之瞳》修鍊到如此境界，只是孟川在實踐驗證時自然的收穫而已。
「師尊召我過去？」孟川看着遠處，一邁步便到了坤雲秘境地界。
地界，一處鳥語花香的山谷內，秦五在此隱居。
「師尊，你找我？」孟川笑着走來。
秦五看着孟川，微微點頭：「有一件事要麻煩你。」
「什麼事？」孟川驚訝，師尊秦五是不願求人的，就像自己早為師尊準備了延壽奇珍，師尊也不願使用，來到坤雲秘境后，修鍊更瘋狂。坤雲秘境的修行寶地極多，在孟川安排下，秦五更是能隨便挑，一處處有助於元神修行的寶地，他都進去嘗試。
夢魘之地、紅塵畫卷……
一處處地方，甚至可能死亡的地方，秦五毫不猶豫。
孟川對此也沒辦法，福禍相依，很多修行寶地都伴隨着危險。秦五活下來了，而且還真的在大限之前達到元神七層，靠自身成功跨入帝君境。
「是洛棠。」秦五看着孟川，「我曾經告訴她，我在紅塵畫卷收穫很大，她也進去了，只是她出現了心魔。」
「心魔？」孟川一愣。
「她如今正獨自一人四處漂泊。」秦五嘆息，「性子都因此大變。」
孟川點點頭，一念便鎖定了洛棠尊者，一身黃色衣袍的洛棠正站在一處山頭，獃獃看着遠處一些修行者廝殺。
嘩。
一個念頭，洛棠就被挪移，出現在了山谷中，洛棠也看到了孟川和秦五。
「孟川，秦五。」洛棠微微點頭。
「我能看看你的元神嗎？」孟川說道，「或許，需要看你來到坤雲秘境后的記憶。」
洛棠點頭，平靜道：「好，但我覺得你幫不了我。」
孟川看向她。
元神之力瞬間滲透，洛棠的元神是一朵鮮艷花朵模樣，只是如今有些萎靡。
「元神並無損傷，非外力影響，那就是記憶了？」孟川一個念頭，對方來到坤雲秘境約莫五百年記憶他一眨眼便全部看完，他也瞭然了。
「洛棠。」
孟川開口道，「你在紅塵圖卷中的經歷導致你性情變化，只要切除一切有關紅塵圖卷內的記憶，你自然會慢慢恢復。」
「不用，那段記憶很美好。」洛棠微微一笑，「我不想切除這珍貴的記憶，孟川，我有自知之明。我的天賦，是遠遠遜色於秦五的，放眼人族歷史我也只是一普通的尊者。來到坤雲秘境修行至今，對於『天地境』我都覺得很遙遠。元神更是停滯在元神五層，接下來的時間，我想回滄元界，想要在家鄉度過餘生。」
坤雲秘境修行五百年，讓她徹底認清自身潛力。
「好。」孟川點頭。
他也明白，正常來坤雲秘境的尊者，十個估計才有一個能成天地境。洛棠的確差些。
連天賦比洛棠高的滅妖會主『荊非』，在前些年也沒能成天地境，在壽命只剩三十餘年時，也回滄元界了。
「你還要在坤雲秘境待嗎？我隨時可以送你回去。」孟川說道，雖然是每百年固定送回去一趟，但對洛棠尊者可以例外。
「回家鄉吧。」洛棠微微一笑，她也朝秦五微微一笑，秦五也朝她點點頭，他的另一尊真身也早回滄元界了。
孟川又派出一尊元神分身，帶着洛棠離開坤雲秘境。
「修行成帝君，真的很艱難。」秦五慨嘆道，「大多都止步於尊者。就算是我，也算天賦不錯了，如果不是孟川你贈與的一些輔助寶物，不是坤雲秘境的一些寶地，我也無法修鍊成帝君。」
秦五很清楚，單靠自身，或許極限就是大限前成為『天地境尊者』。
「師尊，帝君的修行相對容易些。」孟川笑道，「在域外虛空，十個帝君也能出一個劫境了。」
尊者，是要從洞天境圓滿，突破成天地境。
元神更要成為七層。
兩重門檻都是質的蛻變，難度很高。
帝君從『天地境前期到天地境圓滿』，終究是一條路走到圓滿即可，肉身再圓滿自然就可以渡劫了。
「希望吧，我若是能成劫境，便又有一種神魔體能成劫境了。」秦五也很期待。
……
魔山心靈之路。
孟川在這行走着。
「家鄉尊者們，洛棠、荊非他們一個個都老去。」孟川也清楚，隨着時間很多老朋友會死去，以後的滄元界更多會是年輕一輩們。
「這就是時間。」
孟川繼續在心靈之路行走，忽然他一怔。
他一眼看到魔山上方，在雲霧繚繞之下，依稀能看到心靈之路和頓悟之路竟然合攏了，合攏成一條道路了。
「在五萬里之後，心靈之路和頓悟之路，竟然合為一條道路了？」孟川有些吃驚，這條情報他之前並不知道。
因為繪畫《圓滿》圖，以及自創元神法門雛形，心靈意志提升不少。
加上這些年參悟《虛空圖錄》對時空認知的提升，讓孟川心靈意志也有些許提升。所以行走心靈之路，孟川很輕鬆，心靈之路對元神的幫助也變得很小，所以他前面走的很快，一直到四萬三千里時，才覺得有些效果，行走速度才放慢。
如今孟川已經近乎走到五萬里了，以他的視力，更隱約雲霧中五萬餘里位置，心靈之路、頓悟之路竟然合二為一。
「界祖說過，心靈之路五萬里，心靈意志便是元神七劫境門檻水準。」孟川看着遠處，「說的可能就是匯合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