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淵源

「不要反抗了，現在還不是你來毀掉它們的時候。」

白毛巨猿感覺到黑塔令符的反抗，不由皺眉道。

「收回你的力量，你若是死在這種地方，那就太不值得了。」

「憑我的實力，還能壓制住這大雪山的古字幾千幾萬年，所以你還可以等！」

「等你恢復的足夠好了，再來毀掉它們便是。只要你不是拿自己的性命來滅荒，我不會阻攔你。」

嗡嗡嗡！

黑塔令符在虛空中劇烈的反抗，不過它的力量，卻依然一點點的被周圍的冰寒力量，壓回體內。

白毛巨猿實在是太強了，它的強大，足夠讓它在這裏做任何事。

壓制黑塔令符也好，鎮壓荒古之氣也罷，做這些事情的時候，白毛巨猿甚至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

「不要反抗了，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差距！」

白毛巨猿見黑塔令符依舊在反抗，不由怒道。

「古信符！你的生命比我要久遠的多！這麼久遠的時代，你都挺過來了，為什麼一定要選擇在這個時候，賠上自己的性命？」

嗡嗡嗡！

黑塔令符依然在顫抖，不過這一次在它顫抖的同時，卻也有一道靈魂力量，從它身上發出，直接射向白毛巨猿。

「你說什麼？你這麼做，居然是為了這個人類？」

白毛巨猿臉色一寒，怒道。

「我雖然沒有經歷過當初那個時代，不過我們古族代代相傳的訓示，卻始終在提醒着我們，永遠不要相信人類！」

「特別是這些自詡聖體家族的人類！」

「你為什麼一定幫助他？當初人類做下的那些噁心的事情，你全都忘記了嗎？」

白毛巨猿轉過頭怒視着林瀾，沉聲道:「古信符，論輩分，我怎麼也得尊稱你一聲前輩。」

「我們古族的代代相傳的訓示也告訴我，哪怕我碰到的只是你的一點殘片，甚至一絲遊離在外的靈魂本源，我也應該傾盡全力的去幫助你。」

「哪怕為此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這是我們古族的使命，我不會違背這一點。不過我卻不能就這麼看着你死。」

「而且若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區區一個人類，我就忍不住要問你，這！是為什麼？！」

白毛巨猿指著林瀾，對黑塔令符質問道：「你為什麼還會相信人類？」

「難道我們古族代代相傳的傳承記憶，對人類的描述，都是假的嗎？」

「他們難道還有哪怕一絲值得我們去相信的地方嗎？」

白毛巨猿在說話的同時，控制自己的力量，繼續去勘察林瀾的身體。

本來它以為只要查看林瀾的丹田就行了，不過黑塔令符的表現，卻讓它意識到，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讓它忍不住懷疑林瀾的身上，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秘密。

白毛巨猿所控制的那一道冰寒力量，從林瀾的丹田中衝出，一路在林瀾的經脈中，橫衝直撞。

但凡這道冰寒力量經過的經脈，便都會在頃刻之間，被它凍結。

不過，白毛巨猿卻不會去顧忌林瀾的死活，它所要尋求的，不過是一個答案而已。

至於林瀾的經脈，乃至武道根基會不會因為自己的力量，而受到損傷，它才不會關心！

它們古族的傳承記憶，要它們必須尊重古信符，但在同時也時刻提醒著古族，要提防懦弱的人類。

白毛巨猿已經被這些傳承記憶，影響了幾千年了，它的潛意識，早已經將所有的人類，都歸結為懦弱與卑劣的那一類。

這種情況下，白毛巨猿怎麼會允許自己必須要為之奉獻生命的古信符，再次聽命於卑劣的人類？

漸漸的，白毛巨猿的力量，在凍結了丹辰體內的大片經脈后，終於到達了林瀾的心脈所在。

「咦？那是什麼？」

白毛巨猿猛地發現林瀾心脈中，有一團有些奇怪的力量。

「這股力量，似乎與這個人類控制荒氣的力量，有些類似，不過本質要更加精純，待我看看。」

白毛巨猿想到這裏，便猛地控制自己的力量，注入林瀾的心房。

它才不會管自己做下的這些事情，會不會對林瀾的武道根基，造成影響。

如今他要做的，只是去探尋林瀾身上的秘密而已。

然而，就在白毛巨猿所控制的那股冰寒之力，射入林瀾心脈的瞬間。

林瀾心脈中那半滴靜如止水的銀色血液，就驟然間爆出一股強悍的力量。

直接充斥在他的心脈之內，將那些湧入心脈的冰寒力量，盡數驅散。

本源聖血的力量，在被白毛巨猿的冰寒力量觸動以後，不止在一瞬間驅散了林瀾心脈中的所有冰寒之力，甚至還急速向外擴散。

在短短一個呼吸的時間內，就將林瀾體內那片被凍結的經脈，徹底解放。

無數銀色的斑點，在同一瞬間，浮現在林瀾的皮膚之上。

這個時候，林瀾猛地發覺，自己如今居然已經可以控制自己的身體了，白毛巨猿對他的壓制，似乎失去了作用。

「這小子體內，究竟是什麼力量？居然可以在一瞬間，就擊潰我的探查？」

白毛巨猿駭然看着林瀾，它有自信哪怕自己面前站着的是一個太武境人類修士，它也可以完美的控制對方。

可是如今，林瀾體內的那半滴本源聖血，非但在一瞬間，就驅散了它的力量。

更是在之後，分散充斥在林瀾體內，讓林瀾的身體，徹底得到解放。

白毛巨猿皺眉苦思，想要從自己的傳承記憶中，找到有關的訊息。

短短一瞬間，就有無數記憶的片段，在白毛巨猿腦海中閃過。

突然間，白毛巨猿眼中閃過一道驚駭的光芒：「這股力量似乎是……不！這不可能！」

「什麼可能不可能？快放了我的同伴！」

林瀾的身體雖然得到解放，不過他身下的麟甲獸，卻還定格在虛空之中。

在白毛巨猿苦思的這段時間內，林瀾不是沒嘗試過要去幫麟甲獸解脫束縛，不過卻都沒有成功。

顯然，他雖然已經依靠本源聖血，脫離了白毛巨猿的控制，不過這股力量，卻幫不到麟甲獸。

「你，你居然……」

白毛巨猿眼中滿是震驚，駭然望着林瀾道。

「怪不得，怪不得傳說中的閃翼會跟着你，怪不得古信符的這一個殘片會『不計前嫌』，也追隨在你的身邊！」

「原來你體內，竟然流着這樣的血脈！」

「放了我的同伴！」

林瀾完全聽不懂白毛巨猿在說什麼，體表銀光驟放，抬起左掌正對着白毛巨猿，冷聲道：

「不管你有什麼問題，都請你放了我的同伴后再談！」

「大荒古字？」

白毛巨猿望着林瀾左手掌心浮現出的那一枚古老字元，臉上旋即就浮現出一抹微笑。

「現在我總算能想明白，你為什麼能控制『荒』的力量了。」

白毛巨猿見林瀾臉上，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擺擺手道：「罷了，我放了它們就是，反正從一開始，我就沒打算對付它們。」

咔咔！

隨着白毛巨猿這句說說出，麟甲獸那已經被凍的僵硬的身體，也終於得到解脫。

不過因為周圍氣溫太過寒冷，麟甲獸只是象徵性的撲騰了兩下翅膀，身體旋即就緩緩朝地面落去。

身體早就被凍的僵硬的麟甲獸，很難在短時間內適應自己的身體，並且控制雙翼平穩飛行。

它畢竟不像林瀾一樣，擁有本源聖血護體。

「實力還是太弱了。」

白毛巨猿哈哈一笑，大尾巴在空中輕輕一掃，旋即就在麟甲獸身體下方，製造了一片浮空的冰面，拖住麟甲獸與林瀾的身體。

做完這一切后，白毛巨猿就又對着虛空中輕輕招了招手，收回了上空那隻緊握住黑塔令符的巨大掌印。

如今，黑塔令符的力量，幾乎已經全被那白色掌印，押回了體內。

「古信符，我再說一遍，現在還不是你拚命的時候。」

白毛巨猿接過黑塔令符，凝視着它道。

「我勸你還是再等些時間，等下面這個人類小子有了太武境的實力，你再回來對付大雪山上的『荒』也不遲。」

「至少等到那個時候，你要對付這裏的『荒』，完全不需要浪費掉自己所有的生命本源。」

白毛巨猿說完，就將手心的黑塔令符，猛地一拋，直接丟給林瀾。

「小子，以後在沒有足夠的實力以前，不要讓古信符在『荒』的力量面前出現，懂了嗎？」

林瀾伸手接過表面還泛著冰寒光芒的黑塔令符。

他一眼就能看出，白毛巨猿在黑塔令符的表面上，設下了一層冰寒禁制。

有這層禁制在，黑塔令符暫時就無法繼續燃燒靈魂本源。

林瀾翻手將黑塔令符收回到自己的儲物戒指之內，抬起頭，凝視着凌空而立的白毛巨猿，沉聲道：

「可以告訴我，你的態度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改變嗎？難道你見過這樣的力量？」

林瀾指著自己體表泛起的銀光，死死盯住白毛巨猿。

他的心中跟明鏡似得，當然能看出白毛巨猿從出現的一開始，就對自己表現出極端的厭惡情緒。

不過隨着本源聖血的力量被引動，這白毛巨猿的態度，就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

「你身上的力量，我並沒有親眼見識過。」

白毛巨猿低聲回應林瀾。

「那你為什麼會認識這種力量？你知道這種力量，究竟代表了什麼嗎？」

林瀾馬上再度發問。

萬武聖體，是林瀾身上最大的秘密，連無所不能的識海，都只是萬武聖體的一部分，可見這個體質的強大。

林瀾從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或許還有另外一個，甚至一群人，與自己擁有同樣的體質。

「我認識這種力量，自然是因為我的傳承記憶。」

「人類，你應該知道我們古族，都有傳承記憶的，這些記憶會隨着我們的實力增強，緩緩蘇醒。」

白毛巨猿現在對林瀾的態度，出奇的好，簡直就是有問必答。

林瀾點點頭，表示自己了解這一點。

麟甲獸的傳承記憶，在他外出歷練的時候，就曾數次幫助過他。

至於小巨龜，則因為現在的實力還太弱，也或許是因為血脈不純的原因，直到現在，還沒有覺醒傳承記憶。

接着，林瀾就聽白毛巨猿繼續道：「至於你身上的力量，究竟代表了什麼，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

「你體內擁有這股力量，那些事你早晚都會知道，甚至知道的比我還多還詳細，但卻不是現在。」

「賣什麼關子？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

林瀾輕輕皺眉。

「不能說，說了的話，對你現在沒有任何好處。」

白毛巨猿搖頭道。

「小子，你不要再問了。我不告訴你，自然有不告訴你的理由。」

「有些事，你知道了以後，結果絕不只是『知道了』而已！」

「那些事實，甚至有可能改變你的向武之心，修武意志，乃至信仰！所以我不能說。」

白毛巨猿的實力，極其強大，甚至還要超過蛟龍駿馬許多。

它的靈智，自然也不比普通的人類低，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它所考慮的東西，比一般的人類還要多。

「改變我的向武之心？你未免也太小看我的意志了！」

林瀾鄭重道。

「我林瀾一心追求至高武道，至死不渝。」

白毛巨猿點着林瀾體表的銀光，臉上的笑容詭異。

「現在，我更加確信你的身份了。好了，我現在就送你離開大雪山吧，這裏還不是現在的你，能來的地方。」

林瀾沒想到白毛巨猿的嘴，比他想像的還要嚴實，更沒想到這白毛巨猿居然三言兩語，就妄想打發自己，忙道：「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

「我還想問你，你曾對我提起過的阮氏一脈，它究竟在什麼地方？」

林瀾怎肯放棄眼下這麼好一個得知阮芯芯家族所在的機會？

要知道眼前的白毛巨猿，似乎比他在邪風谷遇到的青袍老人，更明白聖體家族，是什麼樣的勢力。

「阮氏一脈？你為什麼要一直糾結這個問題？」

白毛巨猿皺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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